楊懷東沉默了許久,話筒裡傳來他低沉壓抑的呼吸,似痛苦,似不捨,“婉婉,對不起”他愧疚地道歉,頓了頓,“當初我應該聽你解釋的。”
心尖莫名劃過疼痛,像是被蟄了一下,溫婉眨眨眼,視線放遠看向街邊的車水馬龍,淡聲安慰,“過去的事,別提了吧。人總是向前看的,沒有誰會站在原地,有些錯過,就是一輩子。”
不等對方把話說破,她已經委婉地拒絕了。音波那邊的男人,在這溫溫涼涼的一番話裡,心痛成灰。
*
溫婉在病房陪着唐碧雲,不知不覺已經暮色四合。
年靳誠推開病房門踏進來時,就見夕陽斜射中,年輕漂亮的女人怔怔呆坐着,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細膩如白瓷一般的臉蛋鍍上了一層金黃,連絨絨捲曲的睫毛都變了顏色,那雙漂亮杏圓的眸子,在光線的暈染下像極了晶瑩剔透的寶石--只是,眼神呆呆的沒了靈氣。
男人飛揚入鬢的劍眉微挑,眸色暗了暗,邁開長腿朝美麗的女人走近。
“在想什麼”溫潤低啞的男聲驟然在安靜的病房響起,溫婉嚇了一跳,回頭看去,“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他脣角的弧度勾起來,俊顏迷人,“還是我的到來打擾了你回憶某些人某些事”
溫婉愣了愣,對他這模棱兩可的話充滿狐疑,眸光瞥到他眼底的譏諷,她才明白過來,有些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我”
年靳誠走近,修長乾燥的手指挑起女人精緻秀氣的下頜,漫不經心地道:“你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的,還指望消息不傳到我耳中你是覺得你太默默無聞沒人認識,還是覺得我的人脈太匱乏不足以掌握我女人的行蹤”
溫婉抿脣,“我跟他沒什麼了。”
“我相信。”男人乾脆地道,“聰明的女人這個時候都不可能回頭了,只是人家想不想吃回頭草就不好說了。我這人有時候蠻小氣的,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着。”
溫婉:“”她是他的東西
這種有錢有勢有身份的男人,通常都佔有慾旺盛,溫婉明白。
想着母親手術還沒做,她有求於人,頓了頓乖巧地道:“惹不起躲得起,以後我看到他們夫婦就繞道走。”
男人如畫般的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啄了下她的脣,凝着面前溫靜端莊的女人,“這麼乖,倒讓我意外。”
“沒辦法,你是金主。”
一句自嘲又調侃的話,倒把男人逗笑了,“行,記着你今天的話。如若有第二次,我就不會這麼寬宏大量了。”
溫婉乾笑了下,心裡無奈。
看了病牀上的唐碧雲一眼,席靳城牽着溫婉的手微微一捏往外帶:“這裡有看護照顧着,跟我回去,嗯”
“回去”回哪裡
“當然。”男人回眸斜睨她,理所應當的口吻,“你既然答應嫁給我,那麼我就是你的未婚夫了,你又有身孕在身,還是一胎兩寶,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我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