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非要逼她給出一絲半點的迴應,哪怕只是動一下眼睫毛,發出一個音節,所以他動作越發癲狂粗魯,完全不要命的架勢,可無論他怎樣施暴,她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就是那副行屍走肉的樣子。
他發了狂,在女人窒息般的沉默裡,徹底崩潰……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溫婉像是死過一回,艱難地睜開眼,她看到那逞兇累極的男人趴着躺在她身邊,長手長腳全都擱在她身上,將她整個身體捆在懷裡。
他安安靜靜的,像是睡着了。
也是,這樣浩瀚的體力運動,彷彿把他這些年積攢的欲忘全部都發泄了,又怎麼可能不累。
溫婉不喜不悲,睜開眼就那樣近距離地凝望着他。
大概,這是有生之年最後一次這樣看他了。
冷硬深邃的面部線條如山脈起伏一般,溝壑分明。那雙眉,如同畫家精心雕刻一般,飛揚犀利,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樑,削薄的嘴脣,線條完美的下顎。
他生的真是俊。
就這樣閉着眼睡着了,無比疲憊的模樣,依然英俊到叫人心跳加速。
嘴角勾了抹笑,她情不自禁地擡起沉重無力的手臂,指尖都快要觸碰到那人的眉眼時,驟然停了住。
她收回手臂,又輕輕地回頭躺平,閉上眼,像是靜靜地等候着什麼。
*
年靳城其實並沒有睡着。
整個人很累很累,那種累並不完全是生理上的累,更多的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疲憊。
他闔着眼休憩,但思維是清楚的,自然也知道懷裡的女人醒了過來,可他不敢睜開眼,不知道在強行對她做出這種事後該怎麼面對她。
**不如,無疑說得就是他這種人。
明知她剛生產完不久,就算是能同房,他也應該溫柔呵護適可而止。可是今天他失控了,最後一次,她分明就在身下痙攣顫抖着,可他還是沒能控制住。
若不是**單上鮮紅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和神經,他不知道這一場狂風驟雨要到何時才能停歇。
他怎麼敢睜開眼,怎麼敢面對她。
心裡不是不後悔,可一想到離了婚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風花雪月,他體內的暴戾因子和瘋狂野獸就會不受控制地興風作浪。
濃濃的無力與悔恨席捲而來,他情不自禁地扣緊了懷裡發冷的嬌軀,正想要貼上去吻一吻她的髮鬢,他忽然敏感地意識到什麼,豁然睜眼。
可惜,已經來不及。
大腦迅速混沌起來,他眨了眨眼身體掙扎了一下,似乎想要甩脫什麼,可溫婉握着針管的那隻手用盡了全力定在他後頸的方向。
看着針筒裡的藥劑注入過半,男人掙扎的力道漸漸緩弱,女人臉上緊張惶恐的神色也慢慢放鬆下來。
一手胡亂地抓着一隻撕破的枕頭捂在胸前,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着,溫婉扔了針管雙目圓瞪地瞧着男人,臋部一寸一寸往後移,拉開與他的距離。
可惜,手指還是被那道掙扎着聚起的力量抓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