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同樣緘默的男人開了口,語調沉啞緩慢,可理智清晰而明確,“既然沒做成,那你自然要繼續留在我身邊。”
溫婉愕然一驚,擡眸定定地瞪着他。
能說出這話,這人根本就沒醉吧!
到底是他席子謙騙了她,還是年靳城演技太好?!
可還沒輪到她質問發難,那英俊高大的男人卻又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大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不省人事。
*
再度醒來,入眼是熟悉的環境。
年靳城擡手揉着酸脹的太陽穴,狠狠皺着眉頭費力地睜開眼,一時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門被人推開,他扭頭看去,進來的不是他想看的身影,竟是紅姨。
看到牀上的人終於醒了,紅姨笑了笑,端着手裡的醒酒茶進來:“先生,新年好。這是太太吩咐我一早準備的醒酒茶。”
年靳城坐起身,聞到身上的襯衣還帶着濃烈燻人的菸酒味,顯然沒有換過,又聽紅姨說“太太”,不由皺眉,聲線暗啞地問:“太太人呢?”
“太太說要去給唐女士拜年,一早就出門了。”
拜年--搖搖混沌沉重的大腦,他記起今天是大年初一。
喝了醒酒茶,他動作迅速地起牀洗漱又穿戴整齊,出門時給溫婉打了電話。
此時,溫婉正同唐碧雲在醫院裡陪着寶寶們,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走出新生兒監護室才接通來電。
“喂。”經歷了昨晚酒吧裡混亂的一幕,溫婉忽而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開口時嗓音也壓低了幾分。
那端男人正彎腰坐進車裡,低沉的聲線也有些滯澀,“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裡。”
“看寶寶們?”
“嗯。”
啓動車子,賓利慕尚平穩駛出車庫,男人沉穩不容拒絕地交代,“等着,我馬上過來接你。”
說完不等對方迴應,兀自切斷了通話。
唐碧雲走出來,看着女兒微微低頭無精打采的樣子,瞥一下她的手機,微微揚眉:“他打來的?”
“嗯。說一會兒過來接我們。”
唐碧雲別有深意地看了女兒一眼,轉身又隔着玻璃窗瞧着保溫箱裡的一雙小寶寶。
醫生說,孩子們情況都還不錯,體重也在平穩地增長中。只是現在還有些貧血跟輕微肺炎,估計還要在保溫箱裡待一個多月,差不多等到孩子們九個多月時才能適應外界的環境。
溫婉心裡盤算着時間,想來一個多月也足夠她安排好一切了。
大年初一,人們都爭着上早晨的第一柱香。唐碧雲這些年修身養性,也對這些傳統習俗越來越信奉,於是起了大早去城郊香火最好的寺廟上了香,保佑兩個孩子健康快樂,又求了平安符回來挽在孩子手腕上。
初一人們都在走親訪友拜年恭賀,路上堵得一塌糊塗,年靳城來到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唐碧雲已經先行離開了。
看到溫婉坐在新生兒科室外面,面色沉靜神態漠然,男人長腿凌厲的步伐驟然一頓,沉了沉才擡步過去。
溫婉感覺到什麼,擡起頭來,年靳城已經站到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