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誠拉着她在牀邊坐下,自己拖了一張沙發椅坐在她對面。
略帶粗糲又厚實的手掌捏着她的指尖,男人矜冷的五官微微低垂,頓了會兒,才擡起頭來:“婉婉,有件事本想瞞着你,可現在你已經察覺到了,我不說你也不會安心。”
溫婉心裡驟然一緊,臉色都變了,“出什麼事了?”
年靳誠眉深目邃的瞳孔盯着她,低沉的嗓音緩緩問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監獄裡認識的一個大人物麼?”
“曹景雯的父親?!”
“嗯。”
“他……怎麼了?”
“他越獄潛逃了。”年靳誠捏着她的手,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一震,“我們去英國接孩子們時,他因病保外就醫,打破了警方的層層嚴守,逃跑了。”
“什麼?”溫婉腦子裡一懵,一股子戰慄寒冷的感覺襲來,不自覺地渾身汗毛直立。
“你的意思是,他越獄出來,報復你?”畢竟,曹景雯這幾年過得潦倒,淪落到拍那種片子,究其原因也是年靳誠所賜。
身爲父親,心疼女兒,爲女兒報仇,也是情理之中。
“應該是。他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當年警方抓捕他就費了很大的功夫,他那種人,怎麼可能安安分分地一輩子在牢裡度過。何況,我違背了當初的約定,又那樣打擊曹景雯,他眥睚必報,既然潛逃出獄,肯定會回來找我。”
“當初的約定?”溫婉皺着眉頭,心裡越發緊張慌亂,白着臉問他,“你們之間有什麼約定?”
事到如今,兩人感情穩定,年靳誠也沒什麼好對她隱瞞的了。
“當初,我在監獄裡受到你爸爸買通的人數次迫害,是他幫助我,我有了靠山才躲過一劫。後來,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他雖然入獄了,但在外面的勢力依然不容小覷,我能提前出獄,除了在監獄裡立功表現好之外,也有他的人脈在起作用。我出獄前,他對我的要求就是必須要照顧好曹景雯,護她周全,不被欺負。”
年靳誠語調平緩,好似訴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可是捏着溫婉的大掌不自覺地用了幾分力,“我創立年盛,也離不開他在外面殘餘勢力的幫助。只是後來我怕跟黑、道扯上關係會引火燒身,等公司走上正軌我就漸漸斷絕了與那些人的來往。在我跟你確定關係之前,我對曹景雯一直很照顧,其實如果她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我除了不能再親自照顧她之外,我依然會暗中護着她在娛樂圈的地位。”
劍眉微微蹙動,他沉沉緩了一口氣,臉色緊繃肅殺,“可是她不但不聽我三番五次的警告,反而變本加厲,先是在小雪的藥物上動了手腳,而後又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忍無可忍,纔對她下封殺令。曹盛強雖然在監獄裡,但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很清楚。他的本意,是想我娶曹景雯的,我不但沒服從,反而對付她,他覺得我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現在既然潛逃出獄,他肯定會不予餘力地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