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第十二章武寧王(2)

肖憶親自扶着莫言宵來到最近的御書房暫歇,太醫診脈後的回稟無非還是老生常談,大意就是多年來體弱多病虧空太過加之這次傷及根本,雖已好生調養了數十日,然而到底位高權重國事繁重不能完全靜心,乃至事倍功半。今日外出走動時又不慎吹了寒風,纔會一時頭暈氣短,所幸無甚大礙。遂開了凝神聚氣的方子,自去吩咐煎藥。

待得肖憶摒退了一干宮人,適才由於太過虛弱而一直倚在軟榻閉目養神的莫言宵便睜開了眼睛,緩緩坐正,自嘲一嘆:“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會用到裝病這招,真是慚愧。”

肖憶認真看了看他的臉色,頗有些憂心:“雖是做戲的權宜之計,但莫師傅也萬萬不可大意,太醫剛剛的話……”

莫言宵則渾不在意的一笑置之:“皇上還不知道麼,他們問診,三分是看病狀,七分是看情勢,如有需要,直接斷個我今夜必將暴斃也不無可能,聽聽便算了,當不得真。”

然而這幾年宮裡有一半的珍稀藥材都用在了他的身上,病情卻始終反反覆覆沒有太明顯的好轉。這次受傷,蕭怡更是從江湖奇人那裡蒐羅了一堆靈丹妙藥,起死回生肉白骨是誇張了點兒,但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完全沒得救,都該早已痊癒纔是,爲何竟依然起色不大?

肖憶皺皺眉,還待再說,莫言宵卻已正色:“我們還是低估了武寧王,料到了他是挾戎狄來犯,想要給自己封個國丈,給那異姓王的繼續傳承加個保障,卻都未曾料到他會一上來就當朝堂而皇之的提出此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若不能及時給個滿意的回覆,倒成了朝廷虧待於他,授其口實了。故而即便今天搪塞了過去,但依其來意洶洶,怕是絕不會輕易作罷。接下來該當如何,皇上可有定斷?”

“朕的定斷啊……”肖憶吊兒郎當的往椅子裡一歪,一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混不吝模樣:“就是在月月嫁給我之前,這後宮裡,除了她之外,連耗子都不能是母的!”

莫言宵:

旋即,便聽得一聲:“噢,那之後呢?三千粉黛隨便收了是嗎?”

肖憶一激靈,連忙鏗鏘有力的表決心:“之後只要你高興,朕的後宮哪怕就只有咱倆是活物都行!”

蕭怡推門進來,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旋即轉而對莫言宵急急道:“小師傅,聽說你早朝的時候不支暈倒了,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莫言宵愣了愣,無奈:“這才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傳言就已經這麼誇張了?放心吧,我離暈倒還是有點距離的。”

肖憶酸溜溜的扁扁嘴:“看來你這閣主的消息來源也不怎麼準確嘛!”

蕭怡眉梢一挑,夾槍帶棒:“是啊,否則我怎麼會是最後一個知道,原來小郡主早已對皇上一見傾心,皇上也早就與她秋波互送了呢?”

“污衊!這是赤裸裸的污衊!”肖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猛地跳起來:“莫師傅你要爲我作證啊莫師傅!”

莫言宵抿抿脣,略一思索,顯得既爲難又懇切:“臣這兩個月來始終都在望梅殿養傷,足不出戶,對很多事情也真的不是很清楚,還望皇上恕罪。”

蕭怡:“呵呵。”

肖憶:“嚶嚶。”

師徒三人彼此拆了一陣子臺,笑鬧片刻,終於議及了正事。

蕭怡:“按照線報,戎狄這回突然發難,十之八九是其攝政王打算用對外的戰爭來穩固自己在朝的勢力,以期獨攬軍政大權。而與他對立的那一派正在想盡辦法阻撓,局勢僵持不下。所以這一仗打還是不打,尚無定論。”

莫言宵:“我與定國公原本是計劃兩年內沒有大的戰事,新軍方可練成。倘若此次當真開戰,最大的仰仗,依然還是武寧王的那二十萬私兵。換而言之,現在不僅不能開罪武寧王,還要事事順隨他意方可。”

肖憶:“爲今之計,也只有裝糊塗打馬虎眼先應付着了。反正老匹夫只說要門當戶對,又沒說一定得是朕。”

這時,一身戎裝剛從禁軍訓練場回來的蕭疏,步履匆匆而入,顧不得先行君臣之禮,張口就是:“莫師傅……”

莫言宵瞭然的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溫言:“別聽外面瞎傳,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蕭疏頓時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肖憶又開始泛酸:“哼!”

蕭疏莫名奇妙。

蕭怡:“哥你別理他,我們正說到有誰能和武寧王門當戶對,不管怎樣,總要先穩住再慢慢想辦法。”

蕭疏略一沉吟,搖搖頭:“他的女兒也基本算是我大楚目前唯一的郡主了,按道理,該是皇親國戚方纔般配。就算退一步,至少得是將相侯爵。而現今朝堂,身份勉強可以的,年齡不行,後輩子侄也都沒有出挑的人選。所以,難。”

肖憶突然涼颼颼的來了句:“難什麼?這屋子裡不就有兩個合適的?”

蕭疏一驚:“臣出身商賈。”

肖憶豪邁叉腰:“你是我義弟,我封你個王爺還不是理所應當?”

蕭怡溫柔提醒:“封你義弟爲王這事兒,問過你義父的意見嗎?”

肖憶頓時便蔫了,只好將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莫言宵。

相爺大人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而後淡定萬分的回答:“臣命不長久。”

此言一出,絕殺一片。

肖憶:“莫師傅,我就是隨便說着玩兒的,你不用這樣咒自己的吧……”

莫言宵莞爾:“臣也只是配合着皇上說笑而已。”

蕭怡:“一點也不好笑。”

蕭疏:“嗯。”

莫言宵只好爲自己並不成功的幽默感挫敗着嘆了口氣。

被蕭怡狠狠瞪了一眼的肖憶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的頓了頓,爲了岔開話題開始不着邊際的胡亂嘀咕:“哎你們說,當年如果仲父能給我留幾個宗親,現在保不準倒是能派上用場了,對不對?”

話音未落,便只聞一個蒼勁雄厚的聲音驀地響起:“皇上這是在怪罪爲臣嘍?”

蕭疏摸摸鼻子,頗爲歉然:“對不起啊剛一直忘了說,魏伯伯是跟我一起過來的,不過我擔心莫師傅,所以就走得快了一些。”

肖憶一呆,絕望掩面。

肖憶的爺爺雖算不上子嗣興旺卻也絕不算人丁單薄,光是成了年封了王的皇子就有四個。只不過爲了爭那九五之尊的高位,幾個兒子互相無所不用其極的惡鬥了十幾年,最終的結果就是險些將老皇上算計了個斷子絕孫。

肖憶倘若不是被他爹春風一度的遺留在了民間,估計也是連孃胎都出不來的。

先皇鬥倒了兄弟幾個,贏到了最後,卻也是身中暗毒,登基不到一年便吹燈拔蠟了。

定國公魏留抱着三歲的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一琢磨,覺得兄弟相殘實在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懷裡的這位當今聖上沒有親兄弟,可堂兄弟表兄弟什麼的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不是?

於是爲防悲劇重演,武者出身的定國公一拍桌子,索性直接將肖憶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孤家寡人,就連皇室的遠房親戚也都被打發得恨不能十萬八千里遠,幾乎全部斷了來往。

這一招無疑是簡單粗暴的,卻也恰恰是最有效的。

別的不提,除了傳說中的先三皇子的遺腹子偶爾會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一番之外,主少臣強而國疑了這麼多年的大楚從未曾發生過因爲皇位而引發的內耗。肖憶能安坐帝位,楚國能維持局勢平穩乃至國泰民安,與此實有莫大關聯。

魏留權傾朝野十餘載,莫言宵拜相後,忽然開始放權,將政事漸漸移交予他。近一年來,對朝政更是越發懶得過問,連早朝都很少出現,對外只做出倚老賣老的樣子,實則是隻管專心於新軍的建成。

對義父蕭默豫,肖憶確是一提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但這究其根本,其實是調皮孩子對自家嚴厲長輩的那種害怕,親近撒嬌的成分居多。

而對一手將自己教養長大的仲父魏留,肖憶就真的是實打實的從骨子裡敬畏了。

所以肖憶現在很絕望,腿肚子轉筋胃裡翻苦水的那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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