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權力的滋味,她又不是沒有嘗過。
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還把九五之尊的父皇當馬騎,她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試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一得不到的是李勳的心罷了!
眼睛微微濡溼,傅雲華,終是回不去了。
桑榆深吸一口氣,“爺如何知道,我會眷戀權勢呢?其實女人最希望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有得不到這些,纔會去爭權奪勢。”
“小女兒心思。”他有些不屑,“我還以爲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只是活下去的意志力不同罷了。我比旁人,更想活下去。”她從他身上起來,氣息微喘,拭去額頭的薄汗。
身上痠疼得厲害,但今兒還算好的,到了明日這些傷痛會更甚,大概需要四五日時間才能逐漸好轉。
桑榆瞧着自己仍綁着繃帶的手腕,腦子裡卻想着月滿西樓裡的月娘。出來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上次的行刺事件,他們還沒給她一個交代。
“火燒向陽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李朔坐起身來,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坐着,“以後別在太后娘娘跟前耍這樣的小聰明,也就逢着太后還忌憚我幾分,否則你必死無疑。”
桑榆淡淡的笑着,“就因爲太后忌憚着殿下,所以桑榆纔敢造次,否則第一次入向陽宮,桑榆早就被郡主打死了,太后娘娘還怎麼可能留下我?”
“不知道爺將來,會不會養出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呢?”他似笑非笑。
“那可說不定。”她迴應着,那副雲淡風輕的笑靨,叫人看着甚是舒服。
可他卻知道,這還是一頭狼。
至於是白眼狼,還是爲他所用的狼,有待時間驗證。
如玉的指尖輕輕落在他胸口,她打着圈圈笑問,“爺,怕了嗎?”
他俯首含着她那根不安分的纖纖玉指,舌尖在她指尖掠過,帶着灼人的溫熱,“爺養得起,也收得住。”
她淡淡的笑着,笑靨如花。
向陽宮裡,卓太后已經得了桑榆送回的消息,郡主卓瑾心就在晉王府。
此後又得了晉王李朔送來的消息,說郡主擅闖書房大院,還在裡頭對沐桑榆大打出手,以至於晉王府未來側妃身負重傷。
雖無追責之意,但字字句句都斟酌再三,頗見問責之心。
“好在皇上的聖旨已下,郡主要住在晉王府倒也不是不可以。”長安奉茶。
卓太后起身,面色僵冷,“如此一來,沐桑榆也得留在晉王府。哀家不能不賣晉王這個面子,好不容易開始調教的料子,豈非又要落在晉王手裡?”
“太后娘娘,若這料子不能爲咱們所用,那就是棄子。”長安提醒,“這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又不止這麼一個。既然有心,還怕找不到棋子嗎?”
卓太后輕笑,“是哀家入局者迷。”
長安攙着卓太后往前走,“太后娘娘用心良苦,不想讓郡主摻合進來,免得來日傷心。太后娘娘的不得已而爲之,但願郡主以後能明白。”
“這丫頭如今一門心思都在晉王身上,哀家只能出此下策。”卓太后眯了眯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