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和兒,你可得給本神醫挺清楚了,救你,是人情,不救你,是本分,多少人排着隊等着本神醫給治病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命,還在本神醫的手裡。”明明是威脅的話,從蘇絕的口中說出來,竟然還是那樣的如沐春風,暖暖的就如三月的陽光,可容卿和一點也不敢質疑蘇絕的話,是真假,冷颼颼的涼風,在時刻提醒着自己,要禁言,慎行,眼前這主兒,不能得罪,自己的小命要緊。
“咕嚕”一聲肚子叫把寂靜的屋子叫醒,容卿和尷尬的看向在一旁鼓弄藥材的蘇絕,“喂,蘇絕,我餓了。”
蘇絕聽到這句,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腦袋,心道:“這丫頭反應能不能再遲鈍一點,暈迷七天,醒來也有一個時辰了吧,現在才感覺到餓。”再看看這傻里傻氣的傻丫頭,蘇絕算是明白了,這丫頭不是平時就很傻,就是從懸崖上摔下來,摔傻了。
“等等啊。”蘇絕應了一聲,繼續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藥材,完全沒把容卿和的話,當回事兒。
“咕嚕咕嚕~~”一連兩聲肚子叫,容二小姐忍無可忍了,大叫道“楚大神醫,你能不能關心一下您的病人啊,要是我被餓死了,傳出去,豈不是污了你神醫的名聲了。”
“放心,這裡就我兩兩個活人,你死了,我不說,不會傳出去的,容姑娘,你安心長眠吧。”哪知道某神醫非常淡定的回了這麼一句。
容卿和風中凌亂。
她這是得罪誰了?
要這麼對她!她就是一個爲了自由自在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底層,苦苦掙扎的一個苦命姑娘而已。
蒼天啊,大地啊,放我一條生路吧。
小女子貌醜心黑禍國殃民,趕緊收了我吧,我不想這麼“屈辱”的活着,嗚嗚~~~~(>___)~~~~
“蘇絕,蘇絕~~”容卿和閉了閉眼睛,大聲喊道,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她這麼大的人了,總不能拉倒褲子裡吧。
“你又怎麼了,容姑娘。”蘇絕有些無奈的走到容卿和榻前,問道。
“我我我肚子疼,想想如廁。”容卿和結結巴巴的說道,臉上早已紅霞滿天飛了。
“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正常現象嘛,我抱你去啊。”蘇絕用手掩住脣角的笑意,想不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不過,害羞的時候還蠻可愛的嘛,可比兇巴巴的強多了。
“你不許偷看啊。”容卿和覺得不穩當,大聲提醒着外面的蘇絕。
“不看。”蘇絕心道,給你清理傷口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他哪裡沒看到,女人啊,就是矯情。
“蘇絕,進來接我。”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候,竹子搭建的茅房裡,傳來容輕羽虛弱的聲音,蘇絕聽聲便走了進去,把話語權抱了回來。
“容姑娘,其實你不必如此,醫者對待哪一個病人都是一樣的,無論男女。”幫容輕羽蓋好掖好被角,蘇絕一臉淡然的說道,一表明自己的立場。
“蘇絕,我錯了,是我小人之心,誤會了你。”容輕羽的蒼白的臉色剎那間紅霞滿天飛,極小的聲音說着,自己傷得這麼重,蘇絕還把自己救好了,就憑這一點,蘇絕“神醫”的名號便是當之無愧的。
“無妨,醫者仁心,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蘇絕淡淡一笑,爲了寬慰面前的這個女子,其實說這句話,蘇絕的心裡有點小小的愧疚的,他真的是“仁心”嗎?
要他出手救治的人,就必須拿出他看得順眼的東西,這要他看得順眼,哪怕是一個麻袋也好,奇珍異寶也罷,他都會出手治療,如果是他看不順眼的,呵呵,那麼抱歉,你就是給我萬里江山,蘇絕也會視而不見。
而蘇絕爲什麼要救容卿和呢?只是容卿和傷得過重,有挑戰性,另外從懸崖下面看那麼多凌亂的羽箭,就知道殺手們的狠戾,能遭到這麼殘酷方法被人追殺的女子,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呢,蘇絕好奇。
也算是臨時興起吧,反正蘇絕是把容卿和揹回來了,並且救活了。
“不要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聖人,更不是菩薩。”蘇絕無情的話,剎那間把容卿和敲醒。
“我什麼時候能站起來啊?”看得出來蘇絕不喜歡聽這些,容卿和立馬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三天內。”蘇絕肯定的說道:“十天之內便會無大礙,不過你得按照我的吩咐做才行。”
“你確定十天之內能痊癒?”容卿和不相信的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蘇絕。
“是無大礙,痊癒得看你的體質了。”蘇絕一邊翻着書桌上的醫書,一邊說道。
“如果我十天內真的好了,我一定要墨相給你寫塊扁。”容卿和心情大好,看來她這次是真的遇到神醫了呢。
“你說的是墨臨琰?”沉默半晌,蘇絕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
蘇絕一愣之後,道:“匾額就不必了,不過聽說墨臨琰棋下得不錯,我倒是想去切磋一番。”沒想到,懸崖底下撿到的這個女子,竟然認識墨臨琰,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銀針什麼,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容卿和對蘇絕的張狂嗤之以鼻。
墨臨琰的威名可不是蓋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尤其是在這個“棋”上,從墨臨琰名揚天下至今三年,從無敗績。
這個蘇絕說要和墨相切磋,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蒼國皇宮,富麗堂皇,豪華的宮殿上,端坐着一華服美人,身穿大紅鳳袍,頭戴鳳冠,是一張嬌顏平添了一股威儀,正是皇后嚴馨。
大殿上單膝跪着一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上。
“一羣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弱女子都抓不住,本宮要你們幹嘛。”嚴馨的面色猙獰,哪裡還是平時那個端莊賢淑的皇后娘娘了。
“回皇后娘娘,不是手下等無能,而是容卿和有第一殺手冷夜在保護,我等就是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枉然啊。”黑衣人一臉冰冷的說道,相貌平凡,是那種掉到人羣中絕對找不到的那種,也絕對是最好的殺手,存在感低,在無聲無息之間,便會取人性命。
“一羣飯桶,難道你們那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什麼第一殺手,就是你們玩忽職守的藉口!”顯然,嚴馨絲毫不領情,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痛罵。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通報聲響起,嚴馨一揮手,黑衣人會意,轉瞬間不見了身影。
嚴馨臉上的狠戾盡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和,奢華精緻的鳳冠鳳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身姿玲瓏,雍容華貴。
慕塵的腳步踏入大殿中,嚴馨已經迎了出來。
“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請起。”
慕塵微微彎腰,伸手把嚴馨扶起,道:“愛妃在幹什麼,冷冷清清的,連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你們是怎麼侍候皇后娘娘的。”慕塵說着,凌厲的目光看向鳳儀宮的宮女太監,龍威駭然。
“陛下饒命。”
一時間字聽到嘩嘩的跪地聲,和宮女太監們的求饒聲。
“陛下,是臣妾喜歡安靜,不要他們侍候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爲難他們了。”嚴馨嬌媚溫和落落大方的聲音響起,仿若一陣暖風在慕塵耳邊拂過。
慕塵本也就是教訓一下奴婢們而已,聽嚴馨在求情,他也順坡下了,“既然愛妃不予追究,那就算了吧。”
“謝陛下不殺之恩。”
“皇后,你這可就不對了,朕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杯茶水都沒有。”慕塵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嚴馨,頗爲不滿的說道。
“陛下,你看看臣妾,陛下幾天不來,把這事兒都給忘了。”嚴馨的責怪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不過面上還得給慕塵留面子,“來人啊,快給陛下上茶。”
“皇后你這是責怪朕這幾天沒來你這了?”慕塵何等精明,豈能不知嚴馨的用意,不就是怪他獨**洛貴妃和德妃,冷落了她嗎。
但他是皇帝,喜歡到哪個美人那裡去,就到哪個美人那去,這可不是誰想管就能管的,畢竟,金口玉言的是他慕塵,不是嚴馨。
“臣妾哪裡敢啊,陛下冷落臣妾好久,臣妾每日抄佛經,靜思已過,都很少讓人侍候了,只祈求陛下原諒臣妾的那一天,終於臣妾守得雲開見月明,陛下來了。”嚴馨不動的聲色的轉移話題,心裡再一次把洛紫菲詛咒了一遍。
“馨兒過來坐。”慕塵向嚴馨招招手,示意要嚴馨坐到自己的腿上,嚴馨應聲坐了上來,慕塵一揮手,一屋子的宮女太監全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陛下。”嚴馨柔聲喚了一聲,擡頭看着慕塵的臉,心裡苦澀,她十五歲嫁給這個男人,現在她都二十五了,整整十年的夫妻感情,難道真的比不上一個洛紫菲嗎?美貌,真的那麼重要嗎?比十年來的相守相伴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