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既然得知我到廣陽宮,爲何不直接揭穿?好讓皇上打我入冷宮呢?”流玥淡定自若,垂下眼瞼淡定的說着。
“這對哀家有什麼好處?”太后緩緩起身,在嬤嬤的攙扶之下走到流玥的面前,冷哼一聲,猩紅的眼瞳盡是充滿了殺意。“你最好別給哀家耍手段。你可以進入廣陽宮,可若哀家跟你說的事有半點風聲泄漏,你便等死!”太后撂下狠話,必定要流玥本人乖乖的聽從自己的拆遷。
隨後,太后跟流玥說了一些話,令流玥的心裡更爲難受。她緊握着拳頭,失身的離開。路經御花園,雲非墨卻跟她擦肩而過,不曾有將目光降落她身上半分。她,猛然轉頭凝視着那抹背影,咬脣蹙眉,心擁擠了許多話卻連吐出的機會都沒有。雨,從那時開始降落,跟隨着她的心思,由綿綿細雨直到磅礴大雨,從未停止。
直到,她跟雲非墨相視一眼。
雲非墨守在流玥的牀邊將藥送入嘴裡,俯身以嘴送藥,令流玥緩緩嚥下。一絲的溫暖,一絲的柔軟觸及流玥內心深處,沼澤漸漸消失,她癱坐在地凝視黑暗的四周卻有着某點亮光在前方等候着自己。她起身,伸手快步朝着亮光走去,越發的快速,越發的靠近。
最後,眼瞼輕輕的顫動着,緩緩擡起,那雙清澈的眼瞳再度出現在溫暖的光芒當中。一道黑影遮住橘紅色的光,如此熟悉的身影漸漸清晰,雲非墨的直視令她詫異,輕微撇頭閉上眼睛不語。
雲非墨目睹她的醒來,起身帶上門離開,行爲動作流暢無比,從無有過半分的猶豫。門重重關上時,她板正頭輕輕的活動僵硬多時的手指,繯碧進入目睹她的醒來驚醒萬分,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扶起告知這幾天的事情。
雲非墨所給予的溫柔,流玥聽入耳膜卻未曾放入心裡。秋去冬來,時間點點滴滴的消逝,窗外小雪飛舞,她伸出纖細小手,白色的冰涼雪片落入掌心,被融化。
“娘娘,多披衣裳,彆着涼了。”繯碧將袍子輕輕披在流玥的身上,之後便去燒點炭好讓玉粹宮暖和點。娘娘好不容易纔醒來,雖然太醫說身子早已經無礙,但還是的注意。況且,近日來小雪紛飛,相比天氣會比舊時來得更加惡劣。
流玥輕輕將袍子挪動,緊貼身子起身走到繯碧身邊。“繯碧,不用點。”她輕輕的說了句,站在門口看着飛舞着白色的雪,邁步走出去,同時繯碧早已經準備好傘撐着,替她擋住。
如此美麗的白雪一碰掌心便融化,輕微的透涼令人有些愉悅。她只是感覺雙手有些冰涼,輕輕的摩擦着,雙手緊握嘴脣輕輕呼氣,令其溫暖點。“繯碧,我們去走走吧。”話畢便邁開腳步,繯碧則緊緊跟隨在後。
爭先鬥豔的御花園頓時被雪給淹沒,白色的雪末時而透出點點的色彩,似點綴散發着一絲的幽香。她伸手阻斷繯碧的跟隨,脫離傘的保護之下踏步
出去,伸出手擡頭看着飄落的雪花,嘴角輕微上揚,溫柔的眼眸閃爍着亮光,側臉是如此的美麗,渾身散發着不可侵犯的高傲。
雲非墨在走路緩緩行走,目光眺望遠方之時,一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瞳中。她如同單純的小孩般露出真摯的笑容,雙手不斷的烘托着,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有着迷濛的氣息,香味越來越濃郁,而她驀然轉身的笑靨也令他心動不已。
輕盈的步伐靈巧的踏落雪地上,袍子隨着動盪有着點點的泛起,淺藍色的衣衫更是給她一種靈性般的美,令人屏住呼吸,不能言語。她伸出手,閉上眼睛跟隨着自己的心思跳動着,如同舞姿般,頭上的珠釵輕輕的搖晃,垂子碰撞時響起悅耳的聲響,清脆響亮,卻不曾刺耳。
突然,她蹲下身子,寂寞的背影有着蒼涼。雲非墨雙手抱胸,依着柱子嘴角掛着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容,眼眸凝視着流玥,好奇她到底在做什麼。一小段時間,他望人兒依然沒有站起,烏黑亮麗的頭髮被雪花所沾滿,點點的白,令他的眉宇緊皺,不悅。
雲非墨快速上前,伸手一把拉起她的身子,同時目光朝下目睹着用雪堆出的雪人。
“流玥見過皇上。”流玥那雙流着熒光的眼瞳眨了眨,低頭小聲恭敬的說道。隨後,她輕微懂了懂手臂,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繯碧見狀上前給雲非墨請安,後站在她身後低頭不語。
雪花黏附在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點點的溫暖便足以令雪花融化。融化之時,如同淚珠悄然劃過臉頰,冷漠着一張臉伴隨着淚珠卻如此動人。
雲非墨過去長臂一撈將她鎖定在懷中,勾勒着魅笑俯身在耳旁,磁性並泛着笑聲。“愛妃,你這哭泣的小臉是因朕沒長久沒寵幸你的關係嗎?”話畢,他便朝着她耳吹氣,冰冷的耳朵感受着輕微的熱度,惹起陣陣的酥麻。
流玥快速後退幾步,低頭不語。她的眼睛四處張望,如同受驚的小白兔般。雲非墨何曾見過流玥有這般的表情,受驚?這可真是不適合她。雲非墨總是有意無意吐出曖昧的話語,大手也總是輕柔的觸碰着她,可,一瞬間的時間,她便快速從他的身邊逃離,似乎一點都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流玥清楚明白,深宮裡的女人只有宿命,要麼被寵幸要麼被冷落。她更加清楚,眼前的人只有南宮晴兒的位置,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她,是爲了復仇纔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現在他日夜陪伴着別的女人,這讓自己更好的相處辦法。
她的步伐有些凌亂,跟他行行禮轉身回去玉粹宮,冷漠的她沒有半點的猶豫。雲非墨看了那一抹背影,看了地上的小雪人,邁步跨國,朝着月仙宮前往。
雪,似乎越來越大,天氣也越來越不穩定。時而小雪,時而狂風暴雪,這跟往日的雨有着同工異曲之妙。而玉粹宮卻陷入一陣冰涼,沒有炭的溫暖,顯得
更加的冰凍。流玥坐在牀邊,眼瞳看着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也似不等待。
獨自坐在飯桌上,拿起筷子隨意夾了點送入口中,可卻無味。流玥放下筷子,坐着沉默,桌上的飯菜似乎從來沒有動過。她的毫無心思令這場雪更加持續長久,許多宮的娘娘早已經承受不住怎樣的寒冬而感染風寒,連南宮晴兒亦然。
南宮晴兒感染風寒,雲非墨自然最爲擔憂,最爲上心。早朝過後,其餘的時間便待在月仙宮陪伴着她,甚至連奏摺都在月仙宮批閱,從不踏出一步,始終待着。這樣的寵幸是多少女人渴望,南宮晴兒頂着柔弱的身子拿着熱茶送去,時而有兩聲咳嗽。
“晴兒,你好好歇息,我的事不用操心。”雲非墨起身身穿炮衣,大手連同炮衣包裹着南宮晴兒,他的溫暖被她的冰冷所汲取。
夜深,雪也終於停下。流玥想去御花園的涼亭坐一坐便回去,讓繯碧準備好熱水在玉粹宮等候着自己。每每此時間,她總是出去行走舒緩心情,連日的暴雪令她只能待在玉粹宮,雙腳快因沒有活動而失去知覺。
可,雪似乎在捉弄流玥,尚未到御花園便颳起了大風,暴雪降至。她撐起傘抵擋無情的風雪,區區的紙傘怎能抵擋,半秒後便隨風遠去。擡手擋住臉,眯眼看着前方的路,難行。她蹣跚的走着卻因大雪分不清方向,看不清玉粹宮的所在。
越是深夜,狂學越是猖狂。
最後,流玥進入了某宮,獲得了一絲的緩解。進入大廳之時,她才偶然發現自己再度進廣陽宮。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諷刺,這是命中註定亦或者是上天的指示呢?
“惠太妃,我來暫借地方躲雪。”流玥輕輕的喊道,四處張望卻無法看到惠太妃的蹤影。她伸手觸碰着茶杯依然溫熱,想必惠太妃是到了別處尚未回來。她坐下來倒了一杯熱茶,緩緩喝了口,耐心等待着。
風雪無情,漆黑夜空被遮掩,唯獨月亮卻如此皎潔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圓月是如此的美妙,時而缺時而彎,唯獨圓時最爲完美。
月圓?兩字頓時落入流玥的腦海中,憶起了曾經的回憶。每當月圓時分,惠太妃便神志不清。她起身之時,眼角閃過湖光時悄然側身,一把亮光匕首出現在她的眼中,轉身便目睹惠太妃怪異的笑着,手持劍刃不斷朝着流玥攻擊。
流玥沉默不語,只是躲避着那利刃,側頭之時髮絲被鋒利刀刃劃過,悄悄脫落在地。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惠太妃都不會聽到。而她反而口齒不清訴說着什麼,滿臉的憤怒卻猙獰,夾帶着恨意。
流玥在大廳四處亂逃,而惠太妃則不斷的追着。兩人上演一場追逐,每此流玥都是僥倖逃過,可惠太妃不曾覺得累,更是頻繁攻擊。惠太妃將流玥逼到牆壁,左右無法無法逃離,外面又是大風雪,她也不能貿貿然出去,置惠太妃性命於不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