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平樂聽得津津有味,一邊感嘆連連,一邊嘖嘖稱奇。
周嬤嬤走在甄平樂一步之遠的距離,紫煙紫鶯跟在三人身後,聽見甄平樂同田氏那麼聊得來,不禁小聲的嘀咕道:“大小姐不會是被老夫人感染了吧,不會是也想守在田莊裡?怎麼和一個農婦都能聊得到一塊兒去呢,大小姐從哪裡打聽來的那麼多養花的技巧?”
紫鶯白了紫煙一眼,道:“大小姐懂得養花不是很好嗎?難不成還真的要懂得種田?”
紫煙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說大小姐不能懂得養花,可是我總覺得大小姐怎麼一下子就知道很多事情了呢?”
紫鶯道:“大小姐想明白許多事情不是的很好嗎?”
紫煙抓了抓頭髮,又道:“也不是不好,只是感覺大小姐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我……”
“瞎想什麼呢,反正大小姐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小姐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琢磨。”紫鶯見紫煙還要亂說,趕緊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快走兩步,裝作閒聊一般的觀望周圍的景緻,“你看看這裡是不是很漂亮,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就要住在這裡了。”
紫煙果然被轉移了視線,一邊探頭探腦的張望,一邊嘻哈着道:“要是大小姐以後是大地主,那我也要當一個管家娘子!”
紫鶯白了她一眼,打趣道:“你想得倒美,怎麼不想着金銀珠寶了,改換成了種地啊?”
“那不是以前家裡窮,做夢都想着睡在銀子上面嘛,現在大小姐那麼好,以後我們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紫鶯意外的看了一眼紫煙,道:“你倒是想明白了,也不枉這幾日大小姐對你諄諄教導。”
“那是!以後我可是要給小姐帶孩子的人啊,就像周嬤嬤一樣,守在大小姐身邊不離不棄!”紫煙一番豪言壯語讓紫鶯刮目相看,也讓另外的幾個人都露出了不同的反應。
周嬤嬤聽着兩個小丫頭說話,看了一眼又搭上話頭正在說着養蘭花秘訣的甄平樂。還真是不一樣了,光是臉上的笑容,都和以前的強顏歡笑不同了,周嬤嬤想着甄平樂以後生的孩子,突然間發現也是不久之後的事了。
大小姐的婚事也該提前商定,萬不能臨時出現什麼意外狀況。
好似眼前又出現甄平樂剛出生時候的事情,那麼小小的女孩子一晃眼就長那麼大了,也是一個半大不小的人了,那是不是應該告訴一些當年的事情讓大小姐知道呢?周嬤嬤一路上都在琢磨。
田氏難得見到一個活波開朗的小姑娘,更何況這漂亮的女娃子還是東家的孫女,打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甄平樂,再加上甄平樂言笑晏晏款款而談,根本就不是一般十歲大的孩子驕縱無知,田氏自然喜歡懂事的孩子,這樣一來與甄平樂相互攙扶談話愉快,不過是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倒是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田氏想着甄平樂也是自家人,算不得外人,便心念一轉,告訴了甄平樂一件事情。
走過通泰的大道,之後進入了彎彎曲曲的小道,小道有好幾個方向,各自方向似乎代表着不同的地域,甄平樂正看得有趣,並且向田氏打探小道都通向哪些地方,沒想到田氏這時候卻壓低聲音對她說了一句話。
甄平樂一愣,有些迷茫的看着田氏。
田氏拍拍甄平樂的手背,拉着她繼續向前走,這一會紫煙紫鶯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花花草草上面,只有周嬤嬤緊跟着甄平樂身後,田氏想了想也就沒有避諱周嬤嬤,又詳細的說了一遍,道:“總之似乎是大戶人家,不然也不會那麼講究。”
甄平樂還是有些懵懂,不解的轉過頭看向周嬤嬤。
周嬤嬤微微走近了,問田氏道:“是怎麼樣的人家?”
田氏想了想,道:“一應做派都很低調,但是僅憑喝茶的杯子就是白玉琉璃盞,我也跟着老夫人有些見識了,那些東西咱們蜀南可沒有一家人能有的起,最重要的是……”
田氏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着周嬤嬤,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嬤嬤正想着誰能那麼大排場用這些奢侈東西,見田氏等着她示下,便點頭道:“但說無妨,總之事先能有一些防備,待會兒見到人不至於失了分寸,那纔是爲了老夫人好。”
田氏聽到周嬤嬤提到林氏,便也僅僅思索一番,道:“那位老人身邊只帶着一位公子,也不知從哪裡來,周生的氣派就連淳王也是比不了的,最重要的是老夫人見到公子很是吃驚,那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到老夫人這般恐慌。”
“恐慌?”就連甄平樂都聽來不對勁,不過這時候隱隱約約已經看見田莊裡的別院了,紫煙紫鶯也走了上來,甄平樂想着或許有些事情還不到公開的時候,便沒接着問下去,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干的話題。
甄平樂好奇道:“淳王是誰啊?田嬸您見過他?”
田氏一愣,淡淡的擺擺手道:“沒有,還不是聽老夫人說的,我就是喜歡跟人嘮嗑,老夫人當年去過許多地方,見識不凡,也在京城那種寸金寸土的地方待過,我聽老夫人說起年輕時候的事情,心裡也是一陣豪邁,也就問得仔細些,無意間聽說淳王在幾個皇子之中排場最大。”
甄平樂道:“哦,那也許淳王的排場的確很大。”
上輩子雖然甄平樂也是住在京城,但是不同的身份地位有不同的人脈圈子,她自認爲不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再加上小人作祟,也就只是乖乖地呆在方寸之地,也有聽過淳王的大名,不過都是些風流韻事罷了,甄平樂想着淳王也就是個一般的紈絝子弟,沒把淳王的輝煌事蹟當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自然對這個人也就不感興趣。
周嬤嬤又問了一些關於客人的事情,田氏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周嬤嬤心裡留了心眼,正想讓甄平樂迴避,被來人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