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當真纔是奇怪呢。
甄平樂好奇的看着靳玄霽,她從來沒發現,原來靳玄霽也是一個這麼喜歡吃醋的人。
說起寵愛,甄平樂承認,她對身邊的人都很好,最好的甄平安,爲了他甄平樂願意當好人,也願意扮作壞人,只是希望弟弟能夠懂得更多的道理,學到更多的本事,不要再吃虧。甄平丹是甄平樂的妹妹,因爲親人不多,丹姐兒又一直纏着她,那麼一個可愛單純的小妹妹,甄平樂怎麼可能不喜歡,而且丹姐兒是一直都對她掏心掏肺的人,甄平樂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丹姐兒。而紫鶯和紫煙,甄平樂一直和兩個大丫鬟在一起生活,說是主僕,早就是一家人了,她肯定要對家人加倍的好啊。
可是靳玄霽的話,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應該把他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畢竟甄平樂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沒成親的女子,即使靳玄霽和她的事情早就已經板上釘釘,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在他們沒有真正的成親以前,她不能對他太親密,不能跨過最後的界限,一定要保持着距離,不然有些非議也是自找麻煩,還不如她自己注意一點,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和她成了一家人,那時候不管她想怎麼對他好,都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
甄平樂的這些顧慮,靳玄霽是不知道的。可能男人和女人相比,永遠都沒有女人心細,她能想到的很多微笑的事情他就不會想到,不是因爲他不夠貼心,而是因爲他整天都在考慮大事情,這些兒女私情的小事,自然不會讓他過於的記在心裡,這也是他們現在不上不下的關係,決定了彼此的相處方式。
甄平樂心裡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情緒,酸酸甜甜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她還是想讓他放寬心,不想讓他難過,便笑道:“你忘記了,在島上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一經甄平樂提醒,靳玄霽立馬想到了,他們三年前在島上的時候,包括後來有幾次去了島上,確實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對他就特別的親密,沒有隔閡,非常自然的那種親密,那種感覺一直是他想要的,就因爲後來離開了小島,她就恢復了疏離的態度,他纔會那麼患得患失。
仿若一語驚醒夢中人,靳玄霽終於知道他介意的是什麼了,也終於發現他一直耿耿於懷的東西,原來都是他鑽牛角尖想多了,她從來都只是她,沒有改變過,也不會改變。
靳玄霽有些慚愧,甚至想學着甄平安的樣子,對甄平樂拱手道歉,表示他的愚昧,不過甄平樂洞察了靳玄霽的動作,擺擺手道:“你再忍忍,再過幾個月我們成了親,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甄平樂說得很認真,但是靳玄霽卻漲紅了一張臉。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甄平樂偶爾的說一說這種話,靳玄霽往往就會忍不住,就像是受到了多麼大的刺激,整個人都像是被蒸了煮了一樣,全身似乎都冒着熱氣。
“也不是……你說的……我……”靳玄霽燥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他不知道爲什麼他一個男子,還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子,怎麼就偏偏栽倒了她的手裡?
甄平樂笑得十分奸詐,微微仰着小腦袋,像是一隻偷腥的貓,不客氣的大放闕詞道:“我懂我懂,你說的我都懂,你放心,我說過以後會對你好,就一定說到做到,你不要擔心啊。”
這語氣怎麼聽着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靳玄霽騰地站起來,慌不擇路的對甄平樂丟下一句,“宮裡面還有要緊事,我就不多留了,明天再來。”說完他就像溜走。
甄平樂眼疾手快的抓住靳玄霽,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還要強忍着安撫靳玄霽道:“你不要跑,吃了飯再走,我不亂說話了,你也不要不好意思。”
時不時的逗一逗大山裡面出來的男人,真的是一種很好玩的樂事。
甄平樂心裡笑得岔氣,不過面上一直端着,好像她說的是真的一樣。
靳玄霽也不可能問她是不是真的,更不可能甩開她的手,於是只能被甄平樂拉着,帶着回到了擺飯的廳堂。直到吃了飯被送走,靳玄霽整個人都還處於懵懂的狀態,他今天來是想和甄平樂說什麼來着?
甄平樂等靳玄霽走了,也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第二天,繼王妃給甄平樂帶了口信,願意和甄平樂見一面。
甄平樂等到謝家來送口信的人走了,一個人坐在前堂,看着大門,眼神波瀾不驚,卻總是讓紫鶯覺得,大小姐好像要動手了。
三天以後謝家有一場賞花宴,請來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女眷,甄平樂一個不出名的女流,因爲繼王妃的特別看重,倒是沒讓人給衝撞了,只是甄平樂和繼王妃周旋了一個下午,就在甄平樂提出要見甄平丹的時候,繼王妃卻笑着不說話。
甄平樂好些年沒見到繼王妃了,相比起在蜀南的時候,繼王妃老了很多,整個人也沉寂很多,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瘋狂,也沒有以前看上去狠辣,但是這些都是看上去而已,繼王妃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甄平樂還是看不懂,她也不想懂。只是餘光無意間總會落到繼王妃斑白的兩鬢上,甄平樂恍惚的想到,原來回到謝家的繼王妃,其實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吧。
這時候,繼王妃轉過頭看着甄平樂,看了很久,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當初也不能誤會她。”
甄平樂一時間沒想到,繼王妃口裡的“她”是誰。已經很久很久,沒人在她耳邊說起這個人了,可是畢竟提到“她”的人是繼王妃,甄平樂只是一時有些怔愣,腦袋空白了一下,可是立刻,她就意識到,繼王妃說的是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