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

妖鬼異志 帝姬千千歲

“夫人,我清楚你不想再回憶那樣的慘劇,但是爲了能真正保護您還是不得不問,”來詢問胡月的是青麓和臨淵,由同樣是女性的青麓開口詢問道,“你究竟是如何發現……呃,發現那一幕的?”

掌櫃的已經重新安排了空的客房,把那間發生慘劇的房間封好,天氣苦寒一時倒也不用擔心氣味,可以等待雪化了官府的人來查證。此時的黃初和胡月應青麓的意思,呆在兩個不同房間。青麓和臨淵來問胡月,而邢諾則去詢問黃初。

“我……我……”胡月臉上又浮現出驚魂未定的神色來。青麓無奈,看了臨淵一眼,暗示他恐怕問不出什麼,臨淵不動聲色地手背在身後悄悄地捻了一個清心訣。

然而這個清心訣的效果顯然並不明顯,胡月仍是神色迷離而恐懼,斷斷續續地描述着:“我本來……本來已經睡下了……可是……滴水……對,臉上被滴水了……結果……結果……全是血……有血……滴下來……醒了…………啊啊啊啊!!!”

臨淵神色微動,手上稍稍用力,但胡月依然神色悽迷:“血!!好多的血!!殺人了!!殺了好多人!!人頭!!啊啊啊啊啊!!!!”

青麓見實在問不出什麼,而胡月又實在是心神崩潰,只得伸手在她眼前一遮,胡月頓時失去意識,陷入沉睡。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青麓嘆了口氣。臨淵沒有回答,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手上還爲來得及放開的那個清心訣的手勢。

“怎麼了?你這是?”青麓好奇得看着臨淵手上的訣,“咦,這是清心訣?你用了清心訣那爲什麼她還是這個樣子?難不成真的是嚇傻了?”

臨淵詫異地擡頭看了青麓一眼,文不對題地說了一句:“你居然認出了清心訣?”

青麓頓時臉上有點熱,乾咳了一聲。她對於精細的術法學的一向不好,反倒是大開大合的招式比較擅長,這會兒認出清心訣,也確實是半猜半蒙的。以前術法學的不好,她還可以自我安慰說或許臨淵也是參悟了數百年纔到這個境地,而現在知道臨淵也並沒有數百上千歲的年紀,不由地窘迫起來。

好在臨淵也無意嘲諷青麓,他回過頭看向睡着胡月,對青麓道:“我剛纔用的清心訣已經加到了第九層,非要說的話,大概能讓暴怒中的猛虎坐下來與舔舔我的手那樣的強度了。除非她已經瘋了,否則怎麼可能還是沒有用?”

邢諾在離開那房間沒多遠處遇見了白粟,邢諾便把他們的發現當中與妖不特別相關的部分挑挑撿撿告訴了白粟,於是白粟決定跟他一同去拜會黃初。

“黃初你去了哪裡?”邢諾開門見山道,“居然讓夫人一個人呆在房裡?”

黃初面色青青紫紫:“要是……要是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讓阿月她……她一個人……”

“你去哪裡了?”白粟見他還要繼續唸叨下去,趕緊重複了一句打斷了他。

“我……我?”黃初顯然嚇得不輕,已經差點忘了自己看到那個情景之前在做什麼,想了一會才恍然道,“哦,對了,我在阿珊那裡,阿珊病了,所以我去照顧她了……結果就聽到阿月叫……”

黃珊病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邢諾與白粟交換了一個懷疑眼神,相繼起身告辭。

黃珊病得頗爲嚴重,邢諾和白粟過去的時候還完全沒有清醒的意思,黃繼和黃家的老母親都圍在旁邊,老夫人顯然信仰另一個古老的教派——佛,不停地轉動手上的一串紫黑色的珠子。

佛,顧名思義,信奉的上古神佛中的佛者。那是一羣出世甚遠,堪稱遠離塵世的修行者,亦是苦行者。據說是無論人還是妖,只要能堪破紅塵生死,放下執念,均能一念成佛。是真是假,邢諾並不清楚,顯然,他也不太可能放下執念,對於狐姬的執念以及幾乎讓他放下了其他所有東西,甚至不惜成了畢方一族,乃至整個妖族的笑柄。

而對於青麓,青麓真正成爲冊木之巫祝時,曾經下過地府去接受閻王的祝福,忘川東流,奈何橋上,她見過了生死,看過了紅塵。只是她仍舊不明白,地府果真能讓人解脫麼?輪迴又是何物,生死紅塵,又要如何堪破?

青麓這時候也過來看望黃珊。黃珊年紀不大,看上去跟青麓相當,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不算非常漂亮,然而細看卻很甜美。只是眉間緊緊地皺着,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很惹人憐惜的模樣。

“怎麼樣?”青麓看邢諾神情陰翳,開口問道。

邢諾擡頭看向旁人道:“你們能先行迴避下麼?我想與祁鳳山主單獨商討下治療方法。”

守在一旁的黃繼頓時有些不滿,卻又不能明說,只旁敲側擊道:“舍妹的病情如何,難道竟已然嚴重到不能讓我們知曉?”

邢諾自然是聽出來對方的言下之意,本就因爲這件事牽扯到狐姬心緒不佳,此時不由也有些惱怒,只冷冷道:“我曾是醫官,我說的話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自己來治,你不願意我來,我也不是非要給你妹妹治病!”

黃繼這時候居然也脾氣上來,火道:“你不願意治難不成我就會低聲下氣求你!不願意治病救人就別出來丟人現眼!等雪一化我就出去找大夫!普天之大難不成就你一個醫官能救她!”

邢諾冷哼一聲,猛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臨淵順手一帶又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回原地,低聲道:“邢諾!人命爲先!”

黃老夫人這時候也不能不說話了,低聲呵斥道:“繼兒,出去!”

黃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去,用大力“轟”地關上門。

邢諾臉色不定,強自平穩了一會呼吸才恢復了常態,轉頭看向青麓和臨淵,一手托起黃珊的手臂,捲起袖子,示意其他人來看。

只見那蒼白的手臂上,赫然有着和死去的王三一眼的紅腫痕跡。

“這是……”白粟驚訝道。

邢諾放下那條手臂,幫她把袖子重新放下,又蓋好被子,才低聲道:“她這病,一來,是妖氣入體,二來是精氣散去太多。最爲奇特的是,這入體的妖氣居然是慢慢將精氣逼出體外,自身也慢慢損耗的。”

邢諾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在場其他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王三體內既沒有毒,也沒有妖氣,那就很可能是王三確實爲妖氣所害,只是外來的妖氣與精氣相互損耗沒有剩餘以至於屍體之中驗不出來。青麓之前的推斷,果然是對的。

白粟一直坐在那裡,既沒出去也沒吱聲。這時候開口問道:“那黃珊姑娘的病情,還能治麼?”

邢諾點頭:“這時候還沒危及性命,立即治療是沒有問題,把妖氣逼出去好好調養就行,只不過折壽是免不了的,要是能有大妖在她身邊時不時幫她凝聚精氣,說不定還能痊癒。”

“要怎麼把妖氣逼出去呢?”白粟追問道,“如要我幫忙,請一定說。”

邢諾搖頭:“你也出去吧,這幫忙,恐怕只能靠祁鳳山主了。”說着尋求意見般看了眼青麓,見青麓點頭纔開始從袖子裡取出針包。白粟聽聞此言,也乾脆地轉身出去了。

白粟一出去,邢諾便打開了針包,裡面並沒有其他大夫一樣用於鍼灸的長短針,居然是一排整整齊齊的羽毛,顏色有青有紅,色澤也有的明亮,有的黯淡。邢諾沉吟一陣,挑了一支青色色澤也並不太亮的,猶豫了一下才道:“也不知她現在這麼虛弱受不受得起。”

青麓的話自然清楚祛除妖氣遠沒有邢諾之前說的那麼簡單。若是用力不夠,自然不能完全祛除妖氣,要是用力太過,又可能讓本就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而全面崩潰。而畢方之羽,紅色靈力比青色重,而且色澤越是鮮亮,靈力也越是充沛,挑選起來相當不易。當下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着。

邢諾將羽毛從黃珊手臂上的傷口處刺入,只一會那羽毛便慢慢放出青光來。青光和煦地在黃珊身上游走一圈,不多時,便有淺黃色的霧氣從傷口處慢慢地退了出來,當黃色的氣體褪盡,那青光也慢慢消失。那枝羽毛的顏色又黯淡了不少。

“成功了?”青麓問道。

邢諾看上去有點累,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順手把那隻羽毛從黃珊手臂上拔了下來收入針包,重新收入袖子裡,就在他收回的時候,袖子不小心一掃,從黃珊胳膊腕兒那邊,居然一下子把一點鮮紅給掃了下來。

這一點鮮紅,是守宮砂。

黃珊的守宮砂居然是假的。

青麓和邢諾各自乾咳一聲,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俱是非常尷尬,然而又不能對別人家的私事多說什麼,邢諾只得迅速假裝沒看見一般,把黃珊的袖子放了下來。

“冊木大人,我有話想問。”邢諾突然道。

青麓也不意外,畢竟除妖氣完全不用她幫忙,那邢諾點名留她下來必定是有不足爲外人道的話要說。

邢諾道:“你能夠探查出有多少人已經被注了妖氣麼?”

青麓眼角一合:“我不能,就算是能,萬一人數多,邢諾你必定也沒有辦法一一救治。更何況若是罌粟成癮,並不是逼出妖氣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還是從源頭上解決更爲現實。”青麓這麼說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邢諾驅除妖氣,確實耗費了自己的妖氣和生氣來與之對抗。然而若是一次性耗費太多生氣,只怕就算是神鳥畢方也撐不住。邢諾有捨身之心,青麓卻不能讓他這麼做。

站在青麓右後方一直沒有開口的臨淵忽然淡淡地對邢諾道:“邢諾,人皆有命,若是真有妖物害人,你也不必爲他們負責。迅速查出妖物所在遠比一個一個救人有效果。”

邢諾苦笑:“我並非是擔心別人,說不定是在擔心自己。”

這兩句話說的話裡有話,青麓詫異地看過去,回頭看了一眼臨淵瞭然而不安的神色,心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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