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華哥哥,天都大亮了,你還坐在這兒啊!”花小妍種着兩隻眼睛,有些疲憊地說。
燁華上神把石子墨的手放回了被子裡,聲音有些乾澀地說:“我只是怕他突然醒了身邊沒有人照顧。”
“小石子就是身體太虛弱了,平時他除了看看休閒書籍以外,就沒有修煉其他的,等他身體恢復了之後,我一定會教他修習靈力的。”花小妍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道。
“不必了,我來教他就好。”燁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隨後又看了看花小妍,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昨天晚上師尊把昭雪上仙的事情告訴了我,有些傷心罷了。”
“說來這個昭雪也是可惜了,爲情所困的人,難免會失控。”說到這兒,他轉過頭,深情地看着石子墨。
“我去採些仙草給石子墨敷敷背上的傷。”
“不用去採,我用靈力給他療傷,你先出去罷。”
花小妍不禁又想感嘆石子墨好福氣,有個對他這麼好的上神,她扁了扁嘴,便掩上了門。
她對着有陽光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氣,微風吹拂,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面而來。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很是恰意地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清水湖旁種下的紫薇花開了沒有。”她自言自語道,下一刻,就召喚騰雲,直直往山下飛去。
山下靈氣環繞久久不絕,百花四季爭豔,雲層遮蓋處,千巖奇秀。是白凌大帝最喜愛之處,記得花小妍還是個小嬰孩時,白凌大帝常常把花小妍放入五色花中在清水湖裡嬉戲玩耍。
清水湖旁的岩石上,一個清婉素淡的影子坐於其間,輕撥琴絃,俊俏恰意無人能及,郎朗琴聲乘着白雲迴盪于山間,婉轉迤邐,安然靜好。當陽光灑滿這一汪清澈的湖水,彩虹再次絢爛斑駁。
花小妍緩緩落地,他停下了手中撫琴的動作。
“師尊,今日爲何有閒情雅緻在此撫琴?”花小妍掩不住欣喜地問,方纔師尊撫琴的模樣好夢幻,好優美,好像有幾十年沒有聽到師尊的琴聲,甚是懷念。
“最近因爲逆天邪龍一事,有些傷腦筋,越是這樣越是應該心平氣和下來。”
“師尊,這件事交給小妍去辦好不好?小妍想爲師尊分憂。”
白凌大帝淡笑着搖了搖頭,“小妍有這份心思爲師甚感欣慰,逆天邪龍不好應付,再加上有魔界的人將其隱蔽,連爲師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你呢。”
“師尊,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花小妍坐在白凌大帝的旁邊,輕聲細語地問道。
“從魔界回來之後,我和燁華上天界,稟明瞭玉帝魔界的情況,魔界正在大規模的訓練魔兵,而且這一次還救走了魔獸,恐怕在不久的將來,魔界就要向天界宣戰。”白凌大帝皺眉道。
“什麼?要戰爭了?”花小妍驚恐道,“小妍最討厭殺戮,可不可以讓他們不要與天界開戰?”
“爲師也只是猜測魔界有這個企圖,可是並沒有從中打探到他們真的是要開戰,若是當真有那麼一天,誰也阻止不了。”白凌大帝幾經安慰道。
“狐狸也是妖,他也會跟天界作對嗎?”花小妍輕聲喃喃道。
白凌大帝又扶起了琴,悅耳動聽的琴聲在山間飄蕩,花小妍的思緒也隨着琴聲越飄越遠......
燁華上神用靈力爲石子墨療傷之後,石子墨背上的傷痕開始結疤。人也有了快甦醒的跡象。
“燁......華......燁華。”他嘴中斷斷續續地喚着他的名字。
“子墨,我在,我在這兒。”燁華上神聽到他說話,心裡一緊,臉上又忍不住欣喜道。
石子墨閉着的眼睛微微扯開一條縫隙,看着眼前有些恍惚的身影,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虛弱地道:“燁華,真的是你,是你。”
燁華上神握住他冰涼的手,柔聲道:“子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他撫了撫他額角的髮絲,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無限的溫柔。
“對不起,燁華,讓你爲我擔心了。”石子墨略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
“知道就好,所以你趕快給我好起來,聽見沒有!”燁華上神語氣霸道而不失關切。他擼了擼被褥,石子墨安然地睡在他的手臂上,房間裡頓時充滿了一種名爲幸福的氣息......
“子墨,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就教你修習法術,儘早成仙好嗎?”
“爲什麼突然這麼急?”石子墨輕輕咳嗽了一聲,燁華上神心裡一緊,連忙爲他拉了拉被子,“我沒事......”
燁華上神鬆了一口氣,“我不想整日提心吊膽的,你的身子骨不好,萬一哪一天出了什麼事,你要我怎麼辦?只要你成了仙,有了不死之身,我也就安心了些。”燁華上神專注地凝視着他清秀的容顏,他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卻有着一種能夠吸引住他靈魂的魅力。
“什麼你怎麼辦?受傷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痛是我痛又不是你痛。”石子墨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這麼多些日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燁華上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窗外透過來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渡了一層金邊,煞是好看,美得令石子墨一時離不開眼,“嗯?”
石子墨收回剛纔的恍惚,想要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回來,可他的力氣太小,拗不過燁華上神,石子墨眼眸望向別處,卻不知臉頰已漲得通紅,看在燁華上神卻有着一種女子的羞澀,他俯下了身子,雙脣緊緊貼在了他柔嫩的雙瓣上,石子墨因愣神而微張開小口,燁華上神吻了下去,舌頭伸進去纏繞他的丁香小舌,石子墨慢慢適應他的吻,石子墨不討厭,很喜歡,還有些稍稍的期待,或許他已經淪陷了,石子墨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舌頭與他共舞,燁華上神得到迴應,又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
石子墨微喘,燁華上神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子墨,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在乎你,你受傷,我比誰都要着急,你傷心,我比誰都要心痛,這就是我對你的感情,那麼,你對我呢?”
石子墨的臉因爲剛纔的吻而變得緋紅,眼神渙散地看着燁華上神,他沒有回答他,燁華是一位上神,而他只是一個連小仙都還不是的精靈,他怎麼可以奢望和他在一起?日後一定會連累他的,他不想害了他,他不想讓他揹負斷袖的醜名。方纔的情不自禁已是罪過,是的,他要清醒,他不能再繼續淪陷......
“咳咳......我好累,想休息了。”石子墨故作疲憊地咳嗽兩聲,接着便磕下了眼簾。
燁華上神也不再逼着他回答,將手輕輕抽回,爲他蓋好被子,輕聲道:“你睡吧,我就在旁邊守着你。”
房中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還有兩人急促的心跳聲......
天宮之上的瑤池裡,王母娘娘側臥在錦繡軟榻上玩弄着手裡的羽毛扇,紫薇仙子在一旁專心地撫琴,仙鶴環繞,鯉魚在池水中跳躍,奇花異草,五彩斑駁,甚是華麗。
“紫薇,你和白凌進展如何?”王母娘娘突然問道。
紫薇仙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羞澀地回答道:“白凌大帝對紫薇一如既往的冷漠,話都沒說上幾句,何來的進展。”
“哎,紫薇,本宮當初就提醒過你,白凌不可能會有男女之情,無論你再怎麼努力,也是枉費苦心。”王母娘娘嘆息道。
“但是娘娘有所不知,其實白凌大帝也有溫柔的一面。“紫薇仙子莞爾一笑。
王母娘娘頓時來了興趣,笑道:“白凌也會有溫柔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議。具體說說他怎麼個溫柔了?”
“白凌大帝對他的徒兒花小妍就很溫柔,我想這千百年來能夠在白凌大帝懷抱裡撒嬌的恐怕也只有她了。”說到這裡,紫薇仙子心裡有些發酸。
“呵呵,紫薇,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花小妍是他的徒兒,他自當是要對她比外人好些,花小妍是他看着長大,六千多年,怎麼說還是有師徒情誼的。”
“王母娘娘,紫薇哪有吃醋。”紫薇仙子臉上一紅,矢口否認道。
“本宮還是要忠告你一句,遲早放手,別耽誤了自己。”
“白凌大帝是紫薇第一個喜歡的人,紫薇不想就這麼放棄。”紫薇仙子堅定地道,接着又開始撫琴。
“也罷,也罷。”王母娘娘輕輕磕上眼簾,在琴聲中安然進入了夢鄉。
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迴腸蕩氣,幽婉的哀傷,悽纏頗惻,象執意的詢問。琴音糾結着一段感情?一個人?一場風景?一聲哭泣?抑或是深深的一個幽嘆?痛苦清晰迴響,放下嗎?能放下嗎?聲音說着誰眼底的傷痕,象深潭下的鱗波暗閃,是流光,是執着,是永恆......
一曲結束後,紫薇仙子收了琴,見王母娘娘已經熟睡,便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