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西北亂則天下不穩

這位戶部尚書,倒是很有一股子氣。這些話,將黃瓊噎得半響沒有吭聲。的確,按照權限來說,此事應該自己下鈞旨,中書省拿出落實方案,尚書省去執行和具體落實。此事既然涉及到戶部,作爲戶部的主官戶部尚書,是沒有權利質疑已經制定方案的,只能按照要求落實。

被這位戶部尚書氣的笑了起來,卻沒有辦法治他罪的黃瓊,倒也直接開口道:“寡人說過了,今兒大家在這裡是商議。大家有什麼不同意見,都可以直接提出來。所以,張大人有何異議,倒也可以開誠佈公的說出來。就算話說的過了頭,指着寡人罵娘,寡人也恕諸位無罪。”

“寡人不是一言堂。寡人對待事情,一向是在制定的時候,諸位都可以把心裡話講出來,只要於國於民有利,寡人絕對不會治罪,更不是事後找後賬。但事情一旦具體定下來,諸位便要無條件的去執行和落實。誰若是在議而不動,糊弄寡人,那寡人就要與他算總賬了。”

只是黃瓊的話音落下,這位張大人卻是脖子一伸,頓聲道:“之前殿下的意思,可不是這個意思。殿下明明已經一錘定音決定了此事,這會子又說徵求意見。這世上哪有先決定了事情,後面在徵求意見的道理?殿下如今受天子之命秉政,又是當朝儲君,應該知道君無戲言。”

“殿下如此的反覆無常,又何以誠信待天下?殿下這個樣子,又何以讓臣等敢說出肺腑之言?所以,與其說了卻惹怒了殿下,倒是還不如不說。殿下要求臣等怎麼做,直接吩咐下來便是,臣到時候玩命落實就是了。至於意見,殿下既然是這個樣子,那還是不問的爲好。”

被這個傢伙這番頂撞下來,氣得不輕的黃瓊,直接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兒必須說。如果不說,寡人今兒就以欺君處理你。別當寡人與你開玩笑,寡人從來不在政事上的事情開玩笑。你是戶部尚書,是此事的具體落實有司,你不說出你的想法,寡人怎麼相信你們?”

這位張尚書態度不好,黃瓊乾脆也就沒有客氣,乾脆直接逼着他說。只是面對黃瓊的強硬,這位張尚書依舊一梗脖子,懟了過來道:“殿下已經定了下來,臣說不說還有什麼用?臣作爲戶部尚書,按照殿下的要去去做就是了。所以殿下,又何必詢問臣有什麼想法與意見。”

張尚書的這番對懟,讓黃瓊心頭不由得更加火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黃瓊才壓制住心頭火氣:“張尚書,寡人現在再問你,不是你在問寡人。君有問,身爲臣子拒絕回答,難道你真敢的就此欺君?難道這就是你身爲臣子,該做的嗎?張尚書,寡人不管你如何想的。”

“你身爲朝廷的臣子,面君時就是這個態度?張尚書,你今兒這個態度,是從內心裡面是看不起寡人,還是對寡人有其他的什麼想法?還是真的當着寡人,拿着你沒有辦法?你當你是誰?身爲戶部尚書,還是兩榜進士出身,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面?”

“現在寡人給你臉,你居然主動不要臉。不要臉是吧那好,現在就給寡人滾出去,跪在溫德殿外面,好好給你漲漲記性。也好好的想想,身爲臣子的職責是什麼?聖人的教誨,是不是都學以致用了。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再起來。想通之前,就在溫德殿門外給寡人跪着。”

這位張尚書,也是一個倔強的人。聽到黃瓊發火也不吭聲,一梗脖子直接站起身來,直接走到溫德殿外跪在那裡。而且還專門跪在了最顯眼的地方,腰板子挺得還筆直,跪姿標準之極。根本就沒有理會來往太監與宮女,見到一個正二品大員跪在溫德殿外,投過來詫異眼光。

在他離去之後,溫德殿內的羣臣。面對着氣頭上的這位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也不敢爲那位張尚書求情。黃瓊雖說秉政時日以長,雖說眼睛裡面不揉沙子,可對那些大員還是相對客氣一些的。最多也就是拿話擠兌的人說不出來話,或是想法子百般挑你的毛病。

像今兒這般,如此雷霆震怒的懲罰一位正二品大員,還公開讓其去罰跪,還是他秉政以來第一次。而當着一羣大臣的面,讓一個戶部尚書跪在殿外罰跪的事情,也是本朝自開國以來第一次。本朝興起於亂世,是依靠造反起家的。隨着本朝興起,原本的門閥制度被徹底打亂。

當年太祖皇帝因爲出身的關係,極爲厭惡那些僅憑家世,便能授予高官的士族子弟。在齊軍進入長安之後,便是大力選拔出身底層的前唐官員爲新朝效力。而對那些依靠家族,或是父恩萌得官門閥士家子弟,尤其是前唐一貫依靠的關隴世家,則大勢的屠戮,甚至動輒滅族。

所謂滿街踏盡公卿骨,甲第朱門無一半。原本對太祖皇帝殺戮之事,一向多有勸阻的太宗皇帝,以及桂林郡王則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而經過太祖皇帝這一手,自後漢開始的門閥制度,隨着前唐依靠的關隴世家,被徹底的連根拔起,已經徹底的被消除。與歷朝歷代重視士族子弟不同,本朝更重視的是,從普通的讀書人之中,也就是所謂的庶族之中選拔官吏。

選官只要通過科舉考試,只要不是太監和賣身的奴才,只要不是罪犯或是某些罪大惡極之人的後代,都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只要通過科舉考試,便會授予官職。而且在晉升上,也並不重視出身。而並不依靠自後漢以來,歷代盛行依靠身後世家支持,而形成的世襲制官員。

甚至在官員子弟恩萌,或是進入仕途後的晉升,還做了諸多的限制。說起來,本朝與歷朝歷代相比,倒是做到了第一個不拘一格選人才。隨着科舉全面完善,士家全面沒落。再加上讀書人的普及,經過百餘年來演變,本朝實際上,已經逐步形成帝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局面。

士大夫是什麼??士,就是讀書人,也就是有學問的人。大夫,就是官員統稱。士大夫,就是從讀書人之中選出來的文官。馬上可以打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征戰天下需要依靠武官,可治理地方、統籌錢糧更需要是文官。你不能指望,一個目不識丁的人,去治理地方。

所以雖說帝王,一向都是講究的君權神授、代天牧民,可還是需要文官治理地方,代替帝王施政的。所以,本朝對讀書人一向看重。雖說文官不得授爵,可本朝對文官的厚待,在歷朝歷代之中,也算是獨一份的。雖說沒有俸田,所有的俸祿全部折算成錢糧,可也着實不差。

而且自高宗朝以來,官員犯錯極少有殺頭的。一般都是貶職或是罷官,流放便已經是極重的處罰了。像黃瓊今兒這般,罰一個二品大員,而且是戶部尚書這樣的要職,在作爲御書房的溫德殿外罰跪,可謂是開國以來的第一次。在座的幾個官員,又有那個敢在這個時候說話。

這位爺眼下這個時候,被那位張尚書那番話,氣得正在火頭上。這個時候勸說兩句,讓這位爺在火頭上,搞不好自己在陪着一同罰跪去。到時候,一羣一二三品官員,包括中書省的幾個相,一同在那裡罰跪,這人可就丟大了。所以在座所有官員,幾乎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而呂蒙正想要說什麼,卻是看了看黃瓊鐵青臉色,最終還是嚥下了要說的話。而黃瓊看了看,在座這羣官員,徹底失去耐心的黃瓊,最終還是失望揮手示意,這羣官員可以退下去了。不過在這羣官員離去時,背對着這羣官員的黃瓊,卻是突然開口道:“呂大人,你先留一下。”

待所有的官員,都離去之後。黃瓊才轉過身,沉吟一下開口道:“呂大人,你是正二品的參知政事,也是朝廷的副相,是輔佐君主治理天下的主要助手。此事雖說看起來不起眼,在你們的眼中也許是小事一件。甚至這是得罪這天下百姓,會引起讀書人羣起圍之的事情。”

“所以,從上到中書省的幾個相爺,下到地方各級州府的官員,都不情願去做這件事,甚至可以說有些排斥。但就是這件在你們眼中的小事,在寡人看來卻是關係到朝廷是否安穩的大事。其一,寧夏府地處陝西路、隴右路之間,隔着賀蘭山與北遼交界,位置相當的重要。”

“此次寧夏之亂,漢人不是被迫逃難,就是被拓跋繼遷強徵當兵,作爲用來磨損官軍戰力的消耗品。現在的寧夏府,漢人已經是十不存一二。甚至幾個州縣,已經是空無一人。懷遠州的邊軍,可謂已經到了後方嚴重空虛。不過三千邊軍,所需的糧草都只能從隴南等地轉運。”

“放着寧夏府靈州周邊幾百萬畝上好,擁有黃河百害唯利一套的河套平原,就如此白白的荒廢,卻變相在加重隴右百姓的負擔,這無疑是最大的浪費。而現在的寧夏府漢人數量,甚至已經到了如果北遼,選擇從寧夏府入寇。只要繞過懷遠州,就連一個報信的百姓都找不到。”

“而寡人此次寧夏平叛和善後,雖說徹底處置了平夏部,以及寧夏党項最大部族野利部。但呂大人,寡人不可能將整個寧夏府的党項人殺光。現在寧夏府,党項人還是佔據大多數。寧夏府北有北遼,西面的隴右西部諸州府,東面的陝西路延安府,都還有大量的党項部族。”

“隴右一向都是本朝最大的軍馬產地,朝廷戰力最強的邊軍,四大營、西京大營馬軍,所需大量戰馬,除了少數契丹馬來自山西路北部羣牧司之外,幾乎有七成來自隴右。一旦寧夏再次不穩,與之山水相連,同樣有着大量党項部族的隴右西部諸州縣,恐怕都會出現不穩。”

“單憑隴右路自身,很難大量的遷移百姓到寧夏,根本就無力填補如今寧夏府的人口空缺。而這種情況若是放任下去,恐怕寧夏府早晚還要出大亂子。呂大人,西北亂則天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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