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先落了地,有一塊凸起在白馨落下的時候,穿透了她的後腰,血,瞬間流了一地,空氣中滿滿的都是血腥的氣味。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林淺淺,臉白的就如同紙一般。
一直待命的特警衝了進來,林淺淺終於回過了神,衝到白馨的面前,“佩佩在什麼地方?”
白馨艱難的喘息了幾下,嘴角劃出詭詐冷酷的笑容,“林淺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跟陸宸!你們會遭報應的!”
她說完,就好像是破舊的風箱,又好像垂死的魚,臉一偏,嚥了氣。
“你不能死!佩佩在哪裡!”林淺淺抓着她的胳膊,用力的搖着,完全不顧那髒污的血。
李國棟一直密切注意着情況,聽說白馨已經摔死,佩佩尚不知下落,命令特警立即在周圍尋找。
唐奕也參與其中。
聽說白馨已經死了,孟飛珩等人也主動要求趕往事發現場幫忙尋找。
上車前,他拿着佩佩的小衣裳,又臉色凝重的摸了摸金毛的頭,“一切都拜託了。”
林淺淺有些崩潰,她已然泣不成聲,陸宸安撫着她,“佩佩不會有事。”
她就好像被蜜蜂蟄到一般,死死的瞪着陸宸。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她抓着陸宸的領口,手上的血跡染在他的身上,也染紅了她的眼睛,“我的尤里斯,當初大夫也是這樣告訴我的,可是最後呢!”
陸宸看着她,心口痠疼的厲害。
“對不起,對不起……”
他淚流不止,一遍遍的對她說着這三個字,雖然無濟於事,也不可能補償她什麼,可除了這三個字,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偌大的廢舊工廠,只有她的聲聲質問,以及他不停的道歉聲。
一輛車在工廠外停下,有狗吠聲傳入耳中。
林淺淺一怔,看着大門口。
陸宸看到孟飛珩牽着狗來了,心中涌上一股喜悅,“淺淺,一定會找到佩佩的!”
那些特警雖然有警犬,可是未必就能夠依靠白馨的氣味尋找到佩佩,而孟飛珩的手裡有佩佩的衣裳,一定可以尋找到。
金毛變得活躍起來,拖着孟飛珩往外面跑去。
孟飛珩看向陸宸,陸宸卻不能丟下林淺淺。
林淺淺抓着陸宸的胳膊,勉強站起來,跟着孟飛珩跑了出去。
陸宸緊隨而上。
金毛拖着他們向着後山的密林走去,林淺淺豎耳傾聽,希望可以聽到佩佩的哭聲,可四周很靜,只有金毛“呼哧呼哧”的聲音。
林子越來越深,光線有些暗,路不太好走,林淺淺呼吸都好像停了,佩佩還這樣小,白馨竟然將她丟在這裡,她一定很害怕。
金毛狂吠了幾聲,孟飛珩皺眉,扭頭跟陸宸交換了一下眼神,“或許就在這個方向。”
林淺淺就好像被打了強心針,快步跟上。
當所有人趕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佩佩,只有佩佩的一隻小鞋,林淺淺愣了下。
陸宸安撫着她,“不會有事。”
“會不會有野獸出沒?”林淺淺腦子裡一團亂,脣瓣不停的抖着,“佩佩不能出事!”
陸宸現在心裡也很緊張,很明顯,佩佩的確曾經在這裡待過,可她現在會在什麼地方?
會不會是白馨故意這樣做?
只爲了迷惑他們。
還是佩佩被什麼人給救走了?
可這裡如此偏僻,怎麼會有人來!
……
一時間,他的腦子裡快速閃過很多個問題,每每他想出答案後,又很快自我否決。
看了眼幾乎快要崩潰的林淺淺,如果不是她還上着新娘妝,恐怕那張臉一定還會更加慘白。
金毛在附近嗅着,所有人都緊張不已,這時候,孟飛珩跟李國棟取得了聯繫,李國棟立即讓人趕往孟飛珩所在地,並以事發地爲圓點,向着周圍仔細尋找。
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依舊還是沒有佩佩的蹤跡,林淺淺身心懼疲,體力不支。
她晃了晃,就要跌在地上時,陸宸穩穩的將她接住。
孟飛珩很是擔憂,“這樣下去不行,她似乎很虛弱。”
陸宸看她眼,非常自責:“都是我不好。”
“現在說這些一點兒用都沒有,要不,你們回去!”孟飛珩提議。
林淺淺搖頭,非常虛弱的說道:“不要,我一定要找到佩佩。”
陸宸穩穩的背起她,就如同小時候一樣,她趴在他的背上,糟亂的心出奇的一點點的變得平靜。
“我們一定會找到佩佩,相信我!”陸宸看向孟飛珩,目光異常堅定,“走吧。”
孟飛珩有些擔心陸宸,原本已經找了這麼久,大家體力都有些不支,而且,這裡的路也越發不好走,陸宸揹着林淺淺,一直這麼找下去……
“放心,我的體力一直不錯。”陸宸揹着林淺淺,率先向前走去。
金毛很仔細的嗅着,突然又變得興奮起來。
這讓原本虛弱不已的林淺淺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她用力抓着陸宸的肩膀。
陸宸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慌亂,回眸安撫的看了她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一棵老樹的樹根將他絆了一下,他身形不穩,眼見着就要將林淺淺摔出去,他心下一駭,牢牢的箍着她的腰,硬生生的摔趴在地上。
下巴上有血流出來,林淺淺心緊,“陸宸!”
陸宸滿臉髒污的看着她,極力的裝出很輕鬆的樣子,“沒事,死不了。”
林淺淺顫着手摸着他的下巴,“怎麼辦?”
陸宸笑,“我又不是女人,臉上多條疤沒事!”
她額角不也有道疤嗎? ωwш _t tkan _¢ ○
孟飛珩走過來,因爲沒有藥,也只能簡單的幫他擦淨臉上的髒污,簡單包紮一下。
金毛突然狂吠不止,拖着孟飛珩向前跑去,孟飛珩滿臉興奮,或許這一次應該是真的!
林淺淺扶着陸宸,“能走嗎?”
陸宸將胳膊環在她的脖頸上,“沒事,能走。”
可每走出一步,肋骨處就鑽心的痛,他感覺,剛剛那一摔,自己有可能肋骨斷了。
看着他咬牙堅持,林淺淺探尋的看着他,“如果不能走,別勉強。”
“你話怎麼這麼多?”他嗔怪的看她眼,明明疼的滿頭都是汗,卻依舊翹着嘴角,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