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出管家權

顧宅,客廳裡,氣氛一派凝重。

顧一銘一副焦心的模樣,“母親,此番在淨月庵受了驚嚇,卻不肯請大夫來瞧瞧,兒子實在是擔心啊!更何況,心茹的婚期已定,就在下月初八……”

“你是怕我這個老太婆死的不是時候,你寶貝女兒的婚事要受影響吧?”顧老夫人打斷了顧一銘的話。

顧老夫人認定今天的事情和沈氏有必然的關聯,連帶着也氣自己的兒子不長進,連老婆都管不好,害的她差點兒丟了性命。

“母親,兒子斷然沒有這個意思啊!兒子只是關心您的身體。”顧一銘也是頭大,他最怕的就是親孃生氣。

顧心菱推了推一直在她身邊默不作聲的顧少陽,顧少陽也是機靈,立馬就趴在老夫人的懷裡,“奶奶,您不要生氣了,小陽不捨得您不開心。小陽今天在家裡打碎了花瓶,奶奶是不是在責怪小陽啊?”

“小陽,乖啊!奶奶沒有責怪你,你是奶奶的寶貝,奶奶疼你還來不及呢!”顧老夫人饒是氣的臉色鐵青,卻還是給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子露出了一些笑容,“小陽,讓你大姐帶你去院子裡玩會兒吧!你不是最喜歡黏着你大姐嗎?”

“小陽也喜歡黏着奶奶,奶奶不開心,小陽想哄奶奶多笑一笑。”顧少陽說着,就摟着老夫人的脖子,親了親她,“奶奶,您就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母親,小陽都這樣說了,您就給孩子一個面子吧!”顧一銘眉頭依然緊鎖,他在表面上確實是個孝子。而且,他也知道老夫人是他親孃,永遠都是爲他和顧家的前途考慮事情的。所以,老夫人這邊,他只能竭盡全力的來勸着哄着。

蘇姨娘和顧心蕊就在旁邊,只是她們沒有插話的份兒,她們就想看看熱鬧,看看老夫人要怎麼置氣,顧一銘會怎麼對沈氏。

沈氏就坐在沙發上,顧心茹在她身邊吃着青蘭和青玉給她剝的核桃,兩個人都跟沒事兒人似的,彷彿今天淨月庵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跟她們母女倆沒有絲毫的關係。

沈氏的表現,讓顧老夫人更加的氣惱,“今天如果不是心菱,我就已經死了,估計家裡是有人巴望着我死。我若是死了,怕是我的小陽也危險了。”

“媽,祖母這話的意思,是在說你吧?”顧心茹一邊吃核桃,一邊如若無事地說道。

“心茹,你祖母自然說的不是我。”沈氏微笑着,“咱們今天一直在家裡照顧小陽,連淨月庵都沒有去,怎麼可能是我們呢!你祖母是明白人,自然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

顧老夫人心裡明白,這種事情只要沒有鐵證,沈氏肯定不會承認。但是,老夫人也不會白白的放過沈氏,不給沈氏一些顏色,還不知道她日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可不是嘛,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敢隨便冤枉莫大少爺的岳母啊?”顧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表情更是嚇人,“我說,兒媳婦啊!你今天照顧小陽,也真的是辛苦了。”

“您這是哪裡話啊!好歹小陽也叫我一聲母親呢!我自然要照顧好他才行。”沈氏笑顏如花,只是體態胖了些,笑起來身體的肥肉都在顫抖着,“現在心茹又是懷孕,又是結婚的,家裡也一攤子的事兒,否則我也能多騰出一些時間來,多關照小陽一些。”

“我知道你忙,以前我也是打理一大家子的事情呢!內宅的瑣碎事情,確實勞心費神。”老夫人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所以啊!我也是體諒你的不容易。那我這個老太婆索性就做個主,你把管家的權利交出來,從現在開始,顧家的內務瑣事就交給蘇氏來打理,如有忙不過來的,心菱是嫡出的大小姐,也能幫襯着點兒。”

顧老夫人此話一出,顧心菱倒是無所謂,她並不想多給自己攬事情。而蘇姨娘卻不一樣,她早就覬覦顧府的管家大權,只是她一個孃家無權無勢的偏房小妾,根本就不敢跟沈氏作對。而今老夫人主動提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對於她而言,無疑是天上掉餡餅啊!

“多謝老夫人信任和提攜,妾定不負老夫人的期望,會竭盡全力管好家務。”蘇姨娘立馬錶忠心,她也知道今天能吃到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顧心菱也是重要人物,“以後,我會跟大小姐一起配合好的。”

顧心菱沒有說話,而沈氏倒是着急了,本是端坐在沙發上,卻一下子站起來。

“母親,我這些年爲了顧家,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而今,我雖然忙心茹的事情,但我也可以把家務管理妥帖。我纔是顧家的當家夫人,您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我的管家權力交給一個妾氏?這也不合顧家歷來的規矩啊!”沈氏辯駁,她不可以失去作爲顧家當家夫人的權利,也絕不能容忍蘇姨娘踩到她頭上去。

隨即,沈氏有拉着顧一銘的手臂,“老爺,難道我這些年做得不夠好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更何況,心茹馬上要嫁去莫家當大少奶奶,我作爲心茹的生母,總不能在顧家連作爲當家夫人最基本的管家權利都沒有吧?這樣會讓人家看笑話,說咱們顧家沒規矩。”

“顧家由誰來管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顧一銘沒有給沈氏好臉色。

顧一銘其實也反感現在這位妻子,尤其是今天,沈氏敢傷害老夫人,幾乎是觸及了顧一銘的底線。顧一銘已經對沈氏起了殺心,只是迫於現在的形式,只能隱忍罷了。既然老夫人有心要削了沈氏的權,他自然不會幫沈氏說話。

“爸,你什麼意思啊?”顧心茹把手上沒吃完的半個核桃仁往茶几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您這是存心要找不痛快嗎?祖母是老糊塗了纔敢提出削掉我媽的管家權,您不僅不幫着勸勸?還推波助瀾,這樣來兇我媽?我媽是莫大少爺的岳母,您是沒有把莫家放在眼裡吧?”

“顧心茹,你是沒把你的父親和祖母放在眼裡吧?”顧老夫人瞪着眼睛,語氣凌厲,“心菱,你懂一些醫術,馬上去配一劑墮胎藥。話都說到這份兒了,咱們就是沒把莫家放在眼裡,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顧心茹,你未婚先孕,傷風敗俗,墮胎之後,立馬給我滾出顧家,是死是活,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顧老夫人算是說了狠話了。

“你敢!你個死老太婆,你太惡毒了。信不信我馬上給成哥哥打電話,你敢傷害他的親兒子半分,他一定會活剝了你的皮!”顧心茹握着拳頭,此時婚期訂下來了,莫家給了鉅額的聘禮,她的氣焰比之前更加囂張,也不像前幾日還會畏懼老夫人和顧一銘的一些狠話。現在的顧心茹,什麼都不怕!

“心菱,去配藥,聽你祖母的。”顧一銘也怒了,“對長輩如此不孝不敬,我寧可沒有你這個女兒,趕出顧家,自生自滅去吧!至於莫家,我自然撂的平。說起來,趙姨娘根本就不想跟咱們攀親,莫夫人也是勉爲其難。就算我們提出婚事取消,莫家根本不會在意。想給莫家大少爺生孩子的女人怕是能排好幾條街。”

“你們……你們……”顧心茹氣急敗壞的指着顧一銘和老夫人,“你們是故意嚇唬我,你們不敢!我嫁入莫家,會給顧家帶來天大的榮耀。我就不信你們願意放棄唾手可得的好處,我不信!”

顧心菱冷笑,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味道,“顧心茹,我這就去給你配藥!等事實擺在眼前了,看你信與不信!”

顧心蕊則是心裡一陣激動,如果顧心茹真能有此下場,那真是能讓她心裡舒坦不少。只是,顧心蕊生性謹慎,她還在觀望着,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如果顧一銘和老夫人是認真的,她自然不會去嗆着說,但如果沈氏能扳回一城,她也要幫着顧心茹說幾句好話,繼續跟沈氏示好,讓自己在顧家更好的立足。

沈氏見顧心菱這就要往外走,連忙拉着顧心茹,“心茹,跪下!”

顧心茹也是心虛了,又被沈氏生拉硬拽的,雖然懷着身孕,卻還是不情願的跪下了。

顧一銘雖然只是嚇唬顧心茹,也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但卻覺得跪一下也不礙事,他不允許顧心茹繼續膨脹了。

顧一銘撇了顧心茹一眼,“你以爲跪下求饒,我就能放過你嗎?”

“老爺,心茹畢竟年紀小,有時候脾氣壞了些,她也是着急我的事情。這管家的權利我不要了,就讓蘇妹妹來持家吧!我只想替心茹好好的安胎,看着她風光的出嫁。”沈氏終究是妥協了,她怕不僅保不住孩子,甚至連顧心茹都保不住了,“老爺,母親,求你們大人大量,別跟小孩子計較!”

沈氏給顧心茹使眼色,顧心茹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立馬哭道:“心茹知錯了。以後心茹一定孝順父親和祖母,求你們饒過心茹這一次。心茹再也不敢了。”

“老爺,母親,心茹都認錯了,她知道錯了。”沈氏也是哭哭咧咧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就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將功折罪。讓她日後在莫家,多多幫襯家裡。即使當了莫家大少奶奶,她也永遠是顧家的孩子,必須要尊重顧家的長輩。是不是啊?心茹?”

“是,是!”顧心茹連忙點頭。

“既然如此,顧心茹,回你的房間去閉門思過。沈氏,你教女無方,理應受罰,你就在這兒跪着吧!如果再犯,顧家定然容不下你們母女。”老夫人語氣冰冷,“吳嫂,你在這兒守着,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她起來,也不許給她飯吃。”

沈氏自然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找茬,報復今天她買通道上人去縱火要她性命的仇,但女兒的事情,她不敢有半分的冒險,只能選擇妥協。但她也暗下決心,一旦顧心茹平安順利的嫁去莫家,今日的屈辱,她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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