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和胡若嫣去了沁園小學,但卻吃了閉門羹。別說是找那個捱打的學生了,連校門都進不去。
“心菱,你說怎麼辦啊?”胡若嫣有些擔心,“他們這是……”
“去刷莫家二少奶奶的臉面!”顧心菱深吸了一口氣,“去找學校的上級,胡主任如果來了,學校應該不敢不讓進吧!”
顧心菱去附近的西餐廳借用了電話,她硬着頭皮端架子,擺威風,嚇得那位督學主任胡明哲不敢耽擱片刻,立馬放下手上的事情,就趕來了沁園小學。
“胡主任,真是感謝你百忙之中能過來幫這個忙啊!”顧心菱說道,“有人說一個叫方金龍的學生被老師打成重傷,有人說是孩子自己不小心摔傷,是老師在盡心盡力的照顧。這各執一詞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特別希望能夠弄明白。不知道您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太多事兒了?”
“二少奶奶哪裡話?您這般關心我們教育界,胡某甚是感動,也甚是佩服。”胡明哲客氣道,說的都是套話,“這本是我們的職責。如果老師把學生打的嚴重了,應該處罰老師和學校;若是老師細心照料學生,也應該好好表彰纔是。”
“只是,我很奇怪,爲什麼會傳出這樣不同的兩種說法來?”顧心菱問道。
“這個……這個事情鄙人也是今日才知曉。不妨咱們一起,去跟校長和老師談一談吧?”胡明哲說道。
“如此甚好!”顧心菱眉毛一挑,露出一絲笑容。
胡若嫣也是鬆了一口氣,若是能進學校,依着她當初在學校跟老師們的交情,也許能打聽一些事情來,甚至可以找一些老師來作證。
顧心菱早就跟胡若嫣如此商議過,兩人若是進去了,就會分工合作,而且兩人身上都帶了錄音機。
有了教育部的督學主任到來,門衛自然不敢攔着,校長也不敢拿什麼開會來搪塞,只能親自過來接待。
顧心菱和胡明哲一起,在校長的陪同下,去了會議室裡。而胡若嫣則是光明正大的去跟昔日裡的朋友“敘舊”,這裡她雖然做的事情不算長,就在食物中毒事件後,跟着顧少陽一起,轉學去了第一小學,但朋友還是有的。
胡明哲先是跟校長扯兩份報紙不同報道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要給我一個實話才行。否則,我們也沒法子跟民衆交代啊!”
“胡主任,事實上就是孩子不慎跌倒,滾樓梯了,摔的頭破血流,是我們的柯老師細心照料,等着學生家長過來。根本就沒有學生被老師毆打的事情。”校長說道。
“那個學生叫方金龍,對嗎?他現在在哪兒?”顧心菱故意端着架子,她若是以禮相待,人家不搭理,她若是拿出莫少帥夫人的架子,拿出莫家二少奶奶的架子,人家還會高看她幾眼。
“孩子受傷嚴重,已經休學了。聽說是回老家了。”校長說道。
“老家在哪兒?”顧心菱追問。
“這……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學生入學,只登記了在京都的住址,並沒有登記老家的住處。所以,這怕是不好找了。”校長賠着笑臉,“二少奶奶,您找這學生,是個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顧心菱故意這樣說,她越是如此故弄玄虛,也許那校長就更會心虛和不安。
“對了,柯老師呢?讓柯老師過來吧,我想跟她聊聊天。”顧心菱說道。
“柯老師辭職了,她是準備回老家結婚的,老早就跟我遞了辭職報告的。”校長苦笑着說道。
“喲,怎麼又是回老家了?這可真是太……太……太巧了。”顧心菱故意說了三個‘太’字,“校長,柯老師老家的地址,該不會您也不知道吧?”
校長欲哭無淚,有苦說不出,只能繼續撐着,“二少奶奶,不是我不說,而是我真不知道啊!我們小學招募老師,也只登記在京都的住處,哪管老家地址啊?”
“聽聞二少奶奶開醫院,辦報社的,應該僱傭的人也不會刨根問底的去追問老傢俱體地址吧?”校長倒是反過來將了顧心菱一軍,“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孩子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滾的樓梯?”顧心菱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是柯老師處理的。”校長這個鍋甩的就遠了,甩到了回老家的人身上。
隨即,校長又看着胡明哲,說道:“胡主任,您看這事兒吧!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學生受傷在所難免嘛!這刨根問底的……”
“咳咳!”顧心菱故意咳嗽了兩聲。
胡主任還想日後再升官呢!眼看着莫家軍連連勝仗,連孫福增都籤投降書了,莫家的勢力非比尋常,他是萬萬不能得罪。
胡主任只能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學生受傷在所難免?哪個學生不是家裡的寶貝疙瘩啊?再說了,你一個校長,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別說什麼這個回老家,那個回老家。我再強調一次,我要你一句實話。”
“我特別相信小孩子,他們很單純,不會騙人。不如讓我和胡主任去一下那個摔傷孩子的班上,跟小朋友們聊聊天?也許真相就能搞清楚了。”顧心菱看着校長臉色都變了,就又加碼一句,“莫家,黑白兩道都有人脈,明着暗着都會查。我結義大哥龍大海在京都的名頭也是響噹噹的,我就不信了,我還查不清楚一件事情了。等水落石出的時候,那些敢騙我的人,全部沒有好下場。”
那校長嚇得發抖了,“二少奶奶,您何苦呢?就是一個學生的事兒而已啊!”
“校長,我小弟顧少陽曾經在這裡唸書半個學期吧!我對沁園小學也是一直有好感。我不想跟沁園小學鬧出什麼衝突來。但是,若是有人存心瞞我,甚至害我,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絕不會輕饒了他。”顧心菱繼續恐嚇,“若是走明的,那事情水落石出,有的人自然沒有好果子吃;若是走暗的,我會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胡明哲此時覺得這事兒怕是很嚴重了,顧心菱這般在意,他不能站錯了隊伍。索性又幫着顧心菱說道:“喂,別耽擱時間,實話實說。如果真的有錯兒,咱們好好不救,別鬧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顧心菱看那校長似乎有難言之隱,便說道:“昨日裡,華夏日報死了一個臨時工,是個小姑娘,二十出頭,還在念大三。她幫某大報館的知名總編做事情,卻成了被利用的棋子。想必今日華夏日報我大哥顧少鈞的文章,都是看過的吧?”
“看過,看過。顧社長好文采,好文采啊!”胡明哲不失時機的拍馬屁。
而校長此時已經是滿額頭的汗珠了,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着汗,整個人都陷入緊張之中。
“校長,我還挺忙的。而且身懷有孕,有點兒累。”顧心菱說着,就站起來,“這事兒既然校長先前並不知道具體情況,那麼我就拜託您,一定仔仔細細的幫忙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是上午十點半,我相信下午四點半散學之前,校長一定可以查出真相。六點以前,您到華夏日報跟我大哥講明事情的原委,不知道是否可以?如果您這次幫我查清這件事情,就是我顧心菱的朋友,他日莫安霖得勝歸來,我和他一起請您吃飯,權做感謝。但若是您連這點兒小事兒都查不清楚,弄得不明不白的,那您這個校長……”
顧心菱沒有把話說完,她覺得如此恩威並施,已經足夠了。既然這個校長滿頭是汗,那麼驚恐害怕,那她就給他一個機會。
“二少奶奶放心,六點以前,我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校長說道,“我會去華夏日報說明情況,您大可以放心。”
“當校長的人就是有智慧,懂的從善如流。”顧心菱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相信,您一定會讓我們滿意。”
“只是,二少奶奶下午六點,可在報社?”校長問道。
顧心菱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校長肯定有什麼把柄在葉瑾汐的手裡,索性說道:“我在!我六點左右會去一趟報社。如果校長有話,到時候可以單獨跟我講。如果有什麼難處,我也會竭盡全力幫忙。”
“有二少奶奶這句話,我更會努力查清楚真相了。”校長說道。
“六點見!”顧心菱說完,又跟胡明哲道謝,“胡主任,今日也是多謝您了。”
“客氣,客氣!二少奶奶有事兒吩咐,我們自當竭盡全力。爲您辦事兒,是我胡某人的榮幸啊!”胡明哲依然說着客套話。
顧心菱走出校長辦公室,又找到了胡若嫣,就一起離開。
兩人在車上,顧心菱才說道;“那校長可能會說實話。你那邊呢?”
“事情確實有蹊蹺,我問了好幾個老師,膽小的什麼都不敢說。但以前跟我一個教研室的李老師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她跟我說了一些,還答應若是有需要,可以出來作證。但要我們保護她的安全。”胡若嫣說道。
“好!”顧心菱點點頭,“這事兒有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