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連續一個禮拜都跟孫柏強調這個任務有多麼的困難,甚至要給莫承德以食物相剋的方式進行下“毒”,都推說了好幾次,不是莫承德恰好挑嘴某一個菜,就是有別的狀況發生。
一直到第七天,顧心菱纔去了孫柏診所的辦公室裡。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我拜託你的事情,你可要上點兒心纔是啊!”孫柏着急上火的模樣,“這事兒一直這麼耗着,也不是個辦法呀!”
“我已經很賣力了,我天天都往軍部跑,你的眼線難道沒有告訴你嗎?”顧心菱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樂意的模樣,“你若是嫌棄我辦事能力不佳,那你找別人吧!我還不想冒險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心急而已。我知道你賣力,我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換了別人,怕是更沒轍了。”孫柏連忙放軟了語調,“這事兒還是要拜託你,只要辦成了,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這可是你說的呀!”顧心菱微微一笑,表情裡都是得意,隨即拿出了一個小膠捲,“拿去吧!我跑了一個禮拜的莫家軍軍部,終於等到了機會,今天中午得手了。我不會洗膠片,你自己想法子吧!”
“太好了!”孫柏接過膠捲手都在顫抖,“我就知道,你顧心菱是最有本事的人。這事兒除了你,別人都辦不成。”
“不過,我是真找不出來機關在何處啊!”顧心菱嘆了口氣,“我自認爲自己還算是聰明,破個謎題什麼的,都不在話下,可這次真的難住我了。”
“這個你放心,照片洗出來,我們的人會開會研究。今天你先歇歇,最晚明天,我們應該能拿出方案來。”孫柏滿眼都是興奮。
“好!我等你消息。”顧心菱站起來,就要離開。
“等一下!”孫柏喊着。
“還有什麼事兒嗎?”顧心菱優雅轉身。
“三點多了,吃晚飯早了些,我請你喝個下午茶吧!地方你來挑。”孫柏覺得這個時候該表示一下才對。
顧心菱倒是笑了,“下午茶就不必了,你應該瞭解我,我不是一個貪吃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跟你真的做朋友,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要的是利益。你明白吧?”
“好,痛快!我就喜歡跟痛快人合作,尤其是你這樣有本事的痛快人。”孫柏順着顧心菱的話說着,當即從抽屜裡拿出十根金條,“這個你先拿着,等我們大事辦成了,你要什麼,就有什麼。”
“你是痛快人,更是聰明人。我想,如果你一直都如此,我們的合作會很愉快。”顧心菱說着,把金條都裝到她的手提袋裡,“金條比下午茶更討我喜歡,謝謝了。告辭!”
顧心菱是決計不會拒絕這些錢財,敵人的錢財拿過來,敵人找一分,他們多一分,此消彼長,何樂而不爲呢!
顧心菱前前後後從孫柏那裡已經敲了不少金條了,她其實是想把這些財物都交給莫家軍來用作軍費,可是莫承德和莫安霖都不要,都說這個錢歸她了。顧心菱只能存起來,她喜歡錢,喜歡金條,但不喜歡這種金條,總覺得要想個用途纔好。
顧心菱去醫院忙了一會兒,晚上跟莫安霖一起吃了飯,聽了戲,纔回家去的。並不是他們想要聽戲,而是他們要做出對孫柏等人所謀之事毫不知情的模樣,也是做出暫時不會打仗的模樣,讓孫柏掉以輕心。
莫安霖現在特別開心,以前晚上跟顧心菱約會後,還要特意送顧心菱回家,依依不捨的,而現在結婚了,他們可以一起回家,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尤其是晚上可以摟着心愛的人進入夢鄉,那纔是最愜意的事情。
莫安霖一路上都在盤算着,顧心菱看起來身體見好,面色也紅潤了不少,現在應該是可以要小寶寶的好時機了,他做夢都想當爸爸。和心愛的女人有共同的孩子,這是他的夢想啊!
只是,兩個人一回到家裡,就發現氣氛不對勁兒了。
顧心茹本是被禁足,沒有允許不得出來,但這會兒卻坐在客廳裡。莫安航也是一臉的凝重。
顧心菱和莫安霖對視,兩人都是立馬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是趙姨娘和莫安成的死訊了。
莫安霖則是裝糊塗地問道:“什麼情況啊?發生什麼了?”
“顧心茹怎麼出來了?難道是無視了我的懲罰嗎?”顧心菱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既然要演戲,就要好好演才行。
青玉連忙過來,跟顧心菱說道:“大小姐,趙姨娘今日出門,在大街上被車給撞了,當場斃命。莫大帥立馬通知了在東線修炮樓的莫大少爺,莫大少爺立馬往家裡趕,可是在路上遇上了江湖械鬥,被誤傷了,剛纔得到消息,已經不治身亡了。”
“天啊,怎麼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顧心菱驚呼。
莫安霖心說這顧心菱演技也太好了吧!竟然裝的好像剛知道似的。
其實,莫安霖心裡還是有些不忍。雖然莫安成太不是東西了,他恨不能揍死他,但真的聽到莫安成的死訊,他還是難受。畢竟是兄弟啊!血濃於水。
莫子慧也坐在沙發上,眼睛紅紅的,似乎也是哭過。她其實恨過莫安成,畢竟莫安成歷來做事情很噁心,莫子慧從不喜歡他。但莫子慧跟莫安霖一樣,冷不丁知道莫安成的死訊,心裡就不是滋味兒。
莫承德也在,他一臉陰沉,也發話了,“霖兒,你哥的喪禮,你來安排吧!心菱,家裡的事情,你多辛苦一些。”
莫安霖和顧心菱都點頭答應着,他們似乎感覺到,莫承德是真的痛苦。
莫承德嘆道,“再找龍爺調查一下,一日之間,趙姨娘和莫安成都死於非命,我想知道到底是真的意外,還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爲之。我心裡不痛快,我先回房了。”
莫安霖此時才發現,莫承德才是真正的演技好,明明一切都是他授意龍爺去做的,現在在家裡如此說,分明就是裝的什麼都不知道。
顧心菱先把莫子慧勸回屋睡覺,莫子慧倒是聽話,畢竟前些日子,顧心菱又幫着她說了幾句,讓葉落塵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會捱打。
其實,那是莫安霖太過忙碌了,根本懶得去管葉落塵,關着就行了。
莫安霖和顧心菱張羅着,讓丫鬟小廝一起,佈置出來靈堂。但是,現在還不接待賓客的弔唁。
莫安霖私底下問顧心菱,“心菱,父親不願意趙姨娘進莫家的祠堂,你說要怎麼處置,既不會落人口實,又不會給父親心裡添堵?”
“趙姨娘遺體在哪兒?”顧心菱問道。
“京都醫院太平間!”莫安霖說道。
“偷了便是!”顧心菱挑眉,“如此簡單的時期,你竟然還要問我?傻不傻啊?”
“如果沒有屍身,就跟柳姨娘之前一般,那是要做衣冠冢,也是要進莫家祠堂的,怎麼樣一勞永逸呢?”莫安霖蹙着眉頭,他覺得這是個麻煩的事情。
“你腦袋不轉彎啊?喪禮照辦,到時候不把靈位送祠堂就是了。難不成客人還跑去你莫家靈堂嗎?再說了,姨娘是個妾氏,不送祠堂又怎樣?而且,祠堂不是客人隨便可以去的,也沒有哪個客人會跑去主人家的祠堂。即便是真的有去的,那關注點肯定在莫家先輩上,誰會在意一個微不足道的妾氏啊?”顧心菱推了一把莫安霖,“幹活去,別想這些沒用的,屍體不許進莫家門,免得晦氣了,父親也不樂意。你去安排偷了就好,家裡用衣冠代替。”
莫安霖似乎覺得處理這種內宅的事情,顧心菱確實遠遠強於他。但是因爲是哥哥的喪禮,還是要他牽頭,幸好有顧心菱幫忙,否則他真的會懵圈。
顧心菱安排好了一切,決定在客廳坐着迷瞪一會兒,畢竟棺材還沒有擡去靈堂呢!
只是,一到客廳裡,就看見顧心茹哭了個稀里嘩啦的,簡直是吵死人。莫安航和喬娜也坐在沙發上,似乎也是不勝其煩,但家裡死了人,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回房休息。
“你們兩個先各自回屋歇着,棺槨沒有進家,喪事還沒有傳出去,你們不用在這裡守着。而且趙姨娘是妾氏,莫安成和大家都是平輩人,我們都用不着給他守夜。”顧心菱說道。
“好,心菱,那你也早點兒休息。”喬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對趙姨娘和莫安成沒有什麼感情,自然不會太傷心。
“心菱,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嗎?”莫安航問道。
“不必了,都做完了,就等着棺槨送回來呢!我馬上也要休息了。”顧心菱說道。
莫安航一聽顧心菱也要去休息,自然就放心了許多,畢竟他工作一天也累了,也就上樓去睡覺。
顧心菱這個時候,坐在了顧心茹的旁邊,“別哭了,等賓客來弔唁了,你再哭也不遲啊!”
“大姐,你怎麼如此狠心呢?我丈夫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怎麼活啊?”顧心茹一臉的委屈,已經哭的臉都腫的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