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這是個什麼稱呼。駱明詩本還在奇怪那程瑩瑩口中的話,這會兒有事聽到她後邊的話又是不由得一陣冷笑。
這女人居然還不死心,這會兒又想將齊茂雲引開,只剩的她和齊茂山二人,她居然狼狽成這般還不忘幫齊茂山造勢,還是說她當真已經恨她如此。
駱明詩昂首,背脊也挺得頗直,並不因那程瑩瑩的話驚動半分。
一時間衆人皆沒有說話,都在等那齊王爺開口。那齊王爺卻是笑了笑,又是咳了咳,這才道:“程小姐多慮了,本王的侍衛也是能扶得了程小姐的。”一句話講完,又是一連咳了好幾聲,連一旁的駱明詩聽了都有種忍不住上去替他撫背的衝動。
那意思彷彿在說,看我病成這樣子,你還好意思讓我送你麼?
駱明詩這才心情稍好了些,看向那齊茂雲的目光也沒有那般不善。
那程瑩瑩終是落魄的退場,由着楊平攙扶着走了。
那齊茂山還不時朝着駱明詩看過來,眼神不懷好意,卻是顧忌着齊茂雲在場,不敢動作。
齊茂雲卻是先開口了,“茂山可還有事?”
那齊茂山也聽出了這話中的催促之意,卻仍然不敢忤逆,最後只得又留戀的看了駱明詩好幾眼,這纔不甘不願的離開了。
待只剩下齊茂雲和駱明詩二人時,駱明詩卻見着那人此刻正面上含笑的看着她。
駱明詩卻忽然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齊茂山空忙活了一場卻爲了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那隻黃雀這不正笑看着她開口說道:“駱小姐似乎對在下的處理並不滿意。”
駱明詩聽吧懶懶的瞧了他一眼,“不敢。”
這人一看着身份不低,倒還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齊茂雲卻是又繼續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爲好,駱小姐說呢?”
駱明詩卻是毫不客氣的回道:“不知。”
那齊茂雲聽的駱明詩這般言不由衷的話也不怪罪,仍是笑着,卻是開口說道:“駱小姐似乎不記得在下了?”
駱明詩聞言,心中奇怪,面上卻不顯,規規矩矩的答道:“今日卻是我第一次見齊王爺。”
齊茂雲聽罷又是一陣低低笑聲,在這處沉寂的地方倒格外顯得的溫潤而悅耳,“那駱小姐越長大記性越發不好了,小時候的駱小姐可是將我清清楚楚的。”
駱明詩聞言詫異的往齊茂雲所站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人現在原地,見她望過來,反倒擡了擡首,方便她更好的打量。
駱明詩這纔不禁又往齊茂雲的方向走了兩步,待又走近了些,湊近了那人的臉,藉着月光和一旁壁燈的微光,纔將那男人面上的容顏看的清楚。
再細細思量了許久,這才恍惚想起,自己好像的確是見過他一面。
“四年前祖母做壽,有一男子誤闖入了駱府的後院,那個人可是閣下?”
雖是這般問出口,駱明詩此刻心中卻是篤定了。
那時纔是初見他,卻是誤將他當做了一位故人,至於那個被她錯認作的故人是誰,她卻是至始至終也想不起來。
齊茂雲見駱明詩終於將她想了起來,這才又是寬慰的笑了笑,“看來駱小姐記性還是不錯的,當年還真要謝謝駱小姐的帶路,不然真是鬧出笑話了。”
駱明詩卻是並不領這人的情,直白的說道:“閣下客氣了,終也不是我帶的路。”
兩人許是都想到了後來的遭遇,各自都噤了聲,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只是這般沉默着,兩人之間的氛圍卻也不顯得尷尬,兩人皆是頗爲閒適的站着,皆是不慌不忙,心中無所求,此刻也無所躁,皆是一派靜謐閒適的模樣,看起來倒還有幾分融洽。
終是駱明詩不願再在這個她覺得頗爲詭異的氛圍裡繼續待下去,即便她也承認這種感覺很好,然而只要一想到對方是和那讓她憎恨噁心的人是親兄弟,這種感覺便詭異的糟糕透了。
“時間已不早,民女出來時間已久,若再不回去,家母該着急了。”即便是她有意打破這份看起來頗爲靜謐融洽的氛圍,然而說出來的聲音卻是意外的柔和好聽,這般聽起來更像是駱明詩對那人的留戀和不捨。
這番駱明詩恨不得要斷了自己的舌頭,那番齊茂雲聽罷卻是又低低的笑了一聲,這才道:“在下也正要往宴會那邊去,駱小姐可一同順路?”
“不順路。”駱明詩想也不想便直接拒接了,像是在補救自己剛剛失去的顏面一般,這會兒說起話來格外的冷言無情,“姑娘家的聲譽很是重要,待會兒兩人一起出去叫外人看到了想什麼樣子,還望齊王爺體貼。”
齊茂雲聽罷卻是又笑了,這笑中包含的戲謔和嘲諷倒叫駱明詩聽得一清二楚,因而頗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只聽他繼續說道:“在下曾記得四年前,駱小姐還是個率性的不將名聲放在眼裡的人,怎麼這會兒倒是講起這些虛禮來。”
駱明詩聞言,也不禁開始暗暗惱怒自己當年並未顧忌那般多在那男人面前露了真性子,這會兒倒成了別人手中威脅自己的利器來。
只是駱明詩又怎會是甘願被那威脅之人,當即義正言辭的說道:“那是小時候的不懂事,待着長大了,當然也知曉了名聲的重要,還望齊王爺慈悲,莫要再一口一個四年前,倒叫人聽了大做文章。”
待說完這一番話,駱明詩卻是聽得那齊茂雲似嗔似笑的聲音在說:“你這丫頭好不講道理,我好歹也是要去那宴會的人,這條路我還走不得了不成?”
駱明詩毫不示弱的回嘴道:“我堂堂一個大家小姐,閣下將我作丫頭丫頭的喊就講道理了?況且這路寬敞着,閣下若想走便走就是。”
齊茂雲聽罷卻是隻笑罵了一聲,“嘴利的丫頭,理都讓你佔了。”那一句話中包含的寵溺倒讓駱明詩聽了暗暗心驚。
只是話雖這般說着,駱明詩作勢要走卻見着那齊茂雲果然沒有跟上來的意思,這才頗有些愉悅的往宴會那邊去了。
齊茂雲卻是望着駱明詩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說話。
他不願在她面前自稱本王如何,就像驕傲如她也不願主動稱呼他王爺,而是稱呼他爲閣下。
她這般好強不願輕易低頭的性格,在面對皇家時又該如何?
這般想着,齊茂雲不禁有些頭大,這時只見暗中跳出來一人,至齊茂雲身邊停下,說道:“稟主子,皇上身邊的那探子已經去回報了。”
齊茂雲聽罷,卻反問道:“你覺得那探子會如何稟了上面?”
那屬下聽罷,想了想纔回道:“若是主子剛纔並不出面制止,那探子必是會如實稟了,不管如何對駱小姐的名聲終是不太好。但是讓主子剛出來一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