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鴻雪聞言,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連忙道,“那宮中來了人,咱們問上一問了解一下情況纔好。”
那宮人來了人是早些時候便來了的,他正要盤問,不想下人卻來報說齊茂山也到了,當時也存了要趕齊茂山走的心思,不願讓他知曉更多。
如今,齊茂山已成了他的定心軍師,什麼事情,二人皆要謀算一番,纔是正經。
“你先等着,我這就吩咐那帶着消息的人進來。”
齊茂山面上不曾表露幾分,只是心中也略有些不滿,這個三皇子,還真是個狠心的主,對他無用之人說拋棄就不要了。
很快有一人,推門而入,齊茂山同赫連鴻雪皆是定眼一瞧,倒是赫連鴻雪倏地瞪大了眼睛。
“怎的是你親自來了?”
先頭只是聽曉來報說是宮裡頭來了人,卻是還未見着面便又要應付齊茂山才叫那人藏好了些,並不知曉竟然是那人親自來了。
聽得赫連鴻雪的話,一旁的齊茂山也不由得更加仔細的朝着來人看了去。
那來人不是被人,正是太醫院院首,佔有克。
聽得赫連鴻雪的話,和齊茂山的隨性不同,佔有克卻是很是恭恭敬敬的朝着赫連鴻雪行了一禮,聽了赫連鴻雪叫了起,他才答道,“屬下擔憂叫人來通傳說不真切,這才親自來向殿下您通報一聲。”
赫連鴻雪聞言,並未做他想,只當此人是他新籠絡不久的,彼此還不親近,這會兒他親自前來,想來也是爲了邀功。
因而也不做他想,矜貴的點了點頭,繼而道,“如此,那便由你親自詳述一番罷。”
那廂佔有克卻還面露難色,有些遲疑的模樣,眼神盯着站在赫連鴻雪身後的人瞧着。
齊茂山不知何時再次退到那陰影之中,即便是佔有克從一進門便朝着他瞧去也仍是瞧不出他究竟是誰。
赫連鴻雪也發現了二人的異樣,來回看了看,又才道,“愛卿莫慌,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那佔有克聞言,也怕那暗中之人是比他地位更高的人,不敢再直直的盯着那處瞧,收回了視線這才又是恭恭敬敬道,“回殿下話,那齊王這會兒已是昏迷了四天三夜還不見醒來,連着那溫太醫也是束手無策,皇上正爲此事憂心至極,已經貼出了皇榜,廣招天下名醫來爲齊王治病,相信明日,殿下也能收到此消息。”
聞言,赫連鴻雪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慮,還沒死,但是情況也不太好。若換作之前,他必定是憂慮的,因爲他還怕齊茂雲去了,他受了牽連,現在經得齊茂山一番鼓動之後,也轉了心態。
左右聽了此消息,他都沒什麼反應,那佔有克特地前來本來就存了邀功的心思,這會兒沒見赫連鴻雪有什麼應對,還以爲自己消息沒什麼利用的價值,暗自有些慌亂。
赫連鴻雪是真沒有什麼想法,因而轉身去看身後之人的態度。
室內沉寂了一瞬,佔有克忽而聽到那個自他進屋後就一直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的人忽然出聲道,“素來聽聞齊王妃會醫術,你們沒法子,連着齊王妃也沒有法子嗎?”
那佔有克本還有些慌亂,這會兒聽了齊茂山的問話,卻是臉色一轉反倒有些輕蔑的笑出聲來。
引來赫連鴻雪以及齊茂山的好奇心。
佔有克帶着些嘲諷的意味道,“哪裡有外邊傳的那麼邪乎,不過是因着她那王妃尊貴的身份罷了,實則是個狗屁不通,半點醫術不會的女子罷了。先是說要弄什麼浴療,將齊王爺在熱水裡煮了三天,最後都快煮爛了,這纔不得不將王爺撤了下來,也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不是屬下瞎說,那王妃連把脈的都不會,又哪裡有半點外邊謠傳的在世神醫的樣子?也就是溫友蓮那個狗腿子好捧人跟前跟後的一起糊弄着。現在什麼成效都沒有倒是將皇上糊弄得夠嗆。”
那佔有克一番有模有樣的話說完,在場的二人皆是驚呆了。
齊茂山下意識的皺了眉,覺得此人之話不可信。
赫連鴻雪也是皺起了眉頭,卻是爲了佔有克話裡話外對駱明詩的輕視之意叫他聽了心裡頭不痛快了。
駱明詩無論如何都是他看重過的人,哪裡輪得到他來踩踏?
一想到齊茂雲將死,駱明詩就要做了寡婦無依無靠,之前心中那毫無所覺的心忽而空前的迫切了起來。
齊茂雲死了,也不是全然沒有異處。
駱明詩還是一朵惹人心疼的嬌花。
赫連鴻雪這廂神遊,齊茂山卻是毫無心思,只在琢磨着佔有克的話,又是問道,“你口口聲聲說齊王妃不通醫理,卻不知齊王妃這人最是狡猾,是不是她故意做戲給你看也未可知。”
這就是說他今日帶來了的消息有誤了。佔有克也不管那暗中之人是何身份,心中的不滿也一層又一層的堆積了起來。
且不論他消息是真是假,殿下都未發話,又哪裡輪到他來質問了?且今日這麼說也是他第一次來邀功,那人就直接打他的顏面,若是叫殿下以爲他沒有用處,往後的日子可怎麼好?
種種思緒略過,佔有克心下一定,就算是活的他也要把那說死咯。
因而又是說了一通,真真假假,半真半假,所有的意思都在直指駱明詩就是個狗屁不通的江湖騙子,齊王絕對還處在昏迷之中,不信的話,明日就看究竟有沒有皇榜放出,有的話那他說的便就是真話!
一番話說下來,赫連鴻雪更是看他不慣,不過齊茂山倒是也被糊弄的信了他的話,也算是他達到了目的了。
思索了一番,齊茂山也終於開口道,“殿下,看來明日,你也需進宮一趟打探一番纔好。打着兄友弟恭的名頭去,皇上一定更加心慰。”
齊茂山話音剛落,佔有克便是先吃了一驚。
更讓他吃驚的是,三皇子竟然當即不說二話的就應下了。不僅是這人膽敢事事搶在殿下先,如今就連決定也是他來下。
看來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只消知曉他是個謀士,寧得罪小人,不得罪謀士,此人便也不是他能夠輕易得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