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詩轉身問道,“老爺今日早間可有去上朝?”
望春略一思索便立即說道,“有,半個時辰前就出發了。”
駱明詩想了想,半個時辰前出發,這會兒朝會怕是剛剛開始,等到下朝也要少說也要一個時辰以後,那個時候皇上纔有時間來見她。
駱明詩眨了眨眼,便立即對望春道,“半個時辰後出發,現下還有時間,快帶我去換裝。”
要見皇上,自然不能穿的隨意的,那濮陽帝現在招她去見,怕是就是不懷好意,若是她自己不稍注意些,那一定御前失儀的帽子扣下來,她是擔不起的。
望春一聽也趕緊跟着駱明詩去了,主僕兩人便這般匆忙而不慌亂的收拾了起來。
待駱明詩再坐上了馬車,正好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駱明詩這才放鬆了下來,靠在馬車的車廂上閉目養神。
既然她已經猜想到皇上召見她是爲了京城上鬧得沸沸揚揚額青樓事件一事繼而或許還會牽扯到她與齊茂雲的婚事,那麼被一起召見的人應該還有齊茂雲。
那麼他呢,他又會是個什麼態度。
轉而不由得想到,因爲那件事情,因爲她對齊茂雲的態度,惹怒了齊茂雲,也使的兩人的關係愈發不好起來。
那麼這樣的他在面對兩人的婚事的時候,是不是會重新考慮一下。
然而不待她細想,皇宮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除了皇上皇后以及皇太后,其他的人皆不得在皇宮中行駛馬車,除非那人經得皇上的特赦。
駱明詩如何都不像是有這般待遇的人,接下來的路,就要靠她自己走的了。
在望春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忽而一陣寒風颳過讓人便有一種猶如醍醐灌頂般的清醒,已是深冬的天氣,自然是暖和不起來的。
駱明詩亦步亦趨的走着,越是這麼走下去,身上的熱量便散發的越快,在帶路的宮人的帶領下,駱明詩這才終於來到了皇上命她等候的宮殿內。
才進的宮殿,還不待她被外邊的凍住的腦子緩過神來,救人瞧着眼前的一個人影。
擡眼望過去,那人影便是清晰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那端坐在紅木椅子上,雙手撐着雙膝,散發着強大的氣場,此刻正看着她的人可不就是皇上,最寵愛的齊茂雲!
此刻見着她放眼望過去,那人也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並不因爲她的到來而有所反應,後更是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後又轉而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那般不經意額動作似乎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她也無足輕重。
齊茂雲的態度裡面的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一些,在宮人的示意下,駱明詩這才坐到了她的椅子上,齊茂雲的對面!
然而最上首的那個明黃色的空着的椅子,怕就是等會兒濮陽帝來了要坐的龍椅了罷。
只是這會兒兩人坐着面對面的,只要是端坐好,視線便是避無可避的會碰到一起。
宮人在帶着駱明詩進來做好之後便是退了出去,望春也在外邊等候。
除了一旁伺候的兩個宮人各站其處不言不語,此刻殿內便只剩下齊茂雲和駱明詩兩人。
齊茂雲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冷着面容坐在一處,這和他之前一見着駱明詩的態度是天差地隔。
駱明詩又不傻,如何不明白這是齊茂雲在和她置氣。
駱明詩也是不開口也不理睬。狀似無意的將頭偏了偏假裝在看一旁的擺飾。
只是已經凍僵的手腳,都忍不住動了動。駱明詩將動作放的極其小,一手握着另一隻手緩緩的動作,藉此取暖,而腳趾卻是因爲有了鞋子的遮擋,動作便要肆意的多。
忽然齊茂雲的突然出聲,驚得駱明詩停下了動作。
“本王覺得有些冷了,去嫁添一個火盆來。”
那一旁站着恭候的宮人聽了便立即領命去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兩個火盆便已經安置好,駱明詩也立即感到自己僵硬的手腳在漸漸回暖,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一個火盆正好被齊茂雲指揮着放在自己面前,也就是駱明詩的面前,然而駱明詩卻覺得,這個火盆要靠的自己更近些。
一時無話,駱明詩心中千迴百轉,最後也僅僅是告誡着自己莫要自作多情。
不想又是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想起,只是言語略顯諷刺。
“今日皇上叫我們二人前來的用意以你的聰明才智怕是已經猜到了,高興壞了吧。”
駱明詩下意識的皺眉,不語。
齊茂雲見她又是一如既往的直接無視他,便是冷哼一聲後也不再言語。
齊茂雲又是看了對面那個連看都不願拿正臉瞧他的人,心下一緊,倒是有種心臟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的的感覺。總是如他這般自討沒趣,倒是可憐的緊。
想把,也是將頭一到一側,兩人相對坐着,卻是互不相視。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着外邊傳來悉率的聲音,隨即聽到有人說道,“參見皇上。”
是皇上來了。
駱明詩餘光瞟見齊茂雲站起身來,這才也跟着站起身。
沒一會兒,本事緊閉着的大門被推開,就見着一身壓迫感直逼進來的濮陽帝在衆人的擁護下,走了進來。
“喲呵,朕的大殿倒是第一次這麼暖和。”
一番話不知是何意思,他是皇上,若是他覺得冷了,吩咐多添置一兩個火盆,又怎麼回是難事。
然而未等駱明詩多想,就聽着齊茂雲對着濮陽帝行了一個君臣之禮,駱明詩這才也回過神來,感激行了一個禮。
濮陽帝並未叫起,反倒是先將跪下的兩人都打量了一番,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都起了吧。”
“謝皇上。”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來,駱明詩先是一愣,又趕緊跟着齊茂雲並排站起了身,看向濮陽帝。
濮陽帝邊往最上邊的那個龍椅走過去,嘴裡邊說道,“雲兒,朕可說過你私下裡見我不需要這麼多禮的,你可忘了?”
既然還有這麼一回事,那他此刻又爲何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