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他一聲話落,就見着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齊茂雲的面前,不停的磕頭認錯。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了小的吧。”
齊茂雲仍是坐在馬背上,冷冷的俯視着地上跪着的這人。
在所有人都以爲這個人要遭殃的時候,卻是聽着齊茂雲淡淡的語氣問道,“你方纔,說本王的王妃如何呀?”
“不是我,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身着布衣的男子不停的揮舞着手臂,以示清白,然而除了不斷重複着這句話也說不出其他。
齊茂雲淡淡道,“說清楚,你說本王的王妃如何了?”
那男子卻是又閉上了嘴。
齊茂雲懶懶瞧着,也不動怒,反倒是平靜的說道,“既然不說,那本王只好動刑了。”
若是望春此刻在,便會立即指出,齊王爺這副模樣可不就是和她家小姐一樣一樣的麼。
那人一聽也慌了神,也不管掉不掉腦袋了,只管別人問什麼他便說什麼,回答道,“小人也是聽着別人說的,說是看見了駱小姐那天在青樓裡出入。王爺饒命,小的也是聽人說的呀。”
誰料那布衣男子一說完,齊茂雲反倒是笑了笑,朝着他說道,“本王又不殺你,你慌什麼。”還不待那男子以及着在場的衆人都鬆了口氣,就聽着齊茂雲又道,“本王雖不殺你,但是有人這般謠傳本王的王妃的閒話,本王心中很是不舒坦,你告訴本王那個將這謠言告訴你知曉的人是誰,本王定不輕饒他。”
隨着齊茂雲那一番鏗鏘的話一落地,不只是地上的那一人,就連周圍圍觀的羣衆沒有一個是不慌了神的,原本還爭着搶着要湊得近些圍觀的人此刻卻是紛紛不約而同的往後邊退了退,以齊茂云爲中心,衆人圍觀而形成的圈大了一圈不止。
“怎麼,不說嗎?”齊茂雲這下語氣終不是那般隨意的了,隨便一句問話,其中的壓迫感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布衣男子此刻卻是欲哭無淚,他是想說,也找不出人啊,大街小巷都在傳,叫他指認誰?
然而還不待他爲自己求情,就又聽着齊茂雲說道,“既然你誠心了要維護那人,本王便只好拿你來頂罪了。”
那人一聽便是慌了神,急急朝着人羣中的衆人看去,稍微見着一兩個面熟的通通指認出來,接下的情況便顯得有些滑稽。
只要隨着那布衣男子的手指到哪兒,哪裡的人羣便就是匆匆散開來,而後再看那男子指的那處已是空無一人。
齊茂雲淡淡瞧着這場鬧劇般的情景,隨着楊平看過來的眼神,齊茂雲隨意的動了動手指,楊平便立即下令捉拿出之前被那男子指認出來的人,約莫有十來人人。
還不待齊茂雲審,他們便一個個便是紛紛爭辯道自己是無辜的。
齊茂雲先是將那一排跪好的幾人一眼掃過去,那原本還顯得有些嘈雜的聲音,此刻卻是驟然安靜下來,“帶走!”
竟是一聲多餘的話也不說,直接下令將人帶走。
原本還心存竊喜的傳遍了流言卻沒被抓出來的人們,此刻卻是人人自危,看來齊王爺這下是要動真格的了。
齊茂雲最後又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這才義正言辭的說道,“從來就沒有人看到本王的王妃出入青樓,你們卻是一個個傳的比什麼還真,若在是叫我知曉誰還在傳,一律不給辯解的機會當場凌遲,絕不手軟!”
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的人好久好久都被震住了沒回過神來。
隨着齊茂雲騎着馬慢慢悠悠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那被捉拿的十幾人也被壓着跟隨着馬後邊垂頭喪氣的慢慢走着。
至於之前那具被腰斬的屍體,卻是由着一羣官兵快速搬到支架上拖走,還有四五人一人提着一大桶熱水朝着那地上的一大攤血跡潑過去,又是沒人都拿着打抹布字地上摩擦,幾乎是頃刻間,那原本還躺着一具屍體打的血淋淋的地上與別處的地一般無二。
那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已,敬畏之感也油然而生。
齊王爺的鐵血手段和他的威名一時在京城中衆口相傳,一時風頭無兩。
至於那未來王妃的緋聞,又有哪個沒長腦子的敢提?
在人羣最外圍的一輛馬車內,此刻隨着這場鬧劇的落幕,那被掀起來的車窗簾子也隨之而放下。
“殿下,齊王爺原本也是這般有手段的人,之前倒是屬下眼拙了。”
那被稱之爲殿下的可不就是當今的三皇子赫連鴻雪,此刻他已經之前那一幕完全收入眼裡,對齊茂雲的所作所爲心中也自有一番評價,聽得那人的話,也回答道,“現在知道本宮之前對他的示好有多麼有遠見了吧。”
那人又是道,“殿下聖明,臣自愧不如。”
赫連鴻雪未再作答,只是瞧着那逐漸散開的人羣,好拿逐漸顯露出全貌的青樓,道,“派人去查一查,那所謂的通敵賣國是否確有其事。”
“是。”
一輛馬車又緩緩行駛了起來,無人知曉,也無人察覺。
駱明詩聽着遊飛龍繪聲繪色了描述了當時的場景,一顆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那上下揮舞着的手臂忽上忽上。
駱明詩皺着眉頭問道,“那青樓裡果真查出了通敵賣國的證據?”
遊飛龍正要回答,忽而後邊有人比他更快且答得更加肯定,“當然是真的。”
原來說話的人正是齊茂雲。
駱明詩不滿的看了看齊茂雲,又故作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身後,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麼進來的。
齊茂雲笑的坦蕩,還衝着駱明詩眨了眨眼,仿似再說:就這麼進來的。
駱明詩咳了咳,又嚴肅的說道,“齊王爺難道不知道進主人家的屋子都是要經得通報才能進的嗎?”
齊茂雲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駱明詩的話,反倒是對着還在那裡傻呆呆的看着兩人的遊飛龍說道:“作爲屬下,這個時候,你便可以知趣的離開了,而不是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