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駱明詩,郝慈悲本就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再加上之前見着他就對他不敬,郝慈悲更是不想輕易放過她了。
只是這會兒,他看着駱明詩臉上那一塊塊紅疹子,自己心裡都開始發癢,見着駱明詩一聲不吭,饒是冷清隨性的郝慈悲也不禁有幾分心虛起來,欲要替駱明詩醫治,又覺得主動提出來破沒有面子,所以這會兒才這般癡纏着駱明詩。
誰知這丫頭倒是個硬氣的,先不談這霸道的毒她都能忍得住,便是解藥近在眼前只需她說一聲好話,她也是不屑一顧一聲不吭。
郝慈悲心中敬佩的同時也很有幾分心虛。自段離昨日來說讓他出手幫助駱家小姐學毒時,他就不太爽利,早已習慣了成天安逸度日安享晚年,這會兒又是誰來煩他?
然而段離那小子又是新一任的首領,就連他也不得不聽。郝慈悲原想着聽你首領的話可以,那也總要讓我端一下長老的樣子才行,好歹也是服侍過上一任首領的人。
這第二日雖來是來了,來的也勤快一大早便來了,進了駱府見着那出來迎接的人一身貴氣,身後站着一老頭和一丫頭,那爲首的女子對他是小臉相迎。
郝慈悲一見着如此,心中更加不屑了,想着這大概就是那個想一出是一出,拜拜折騰他這老身子骨的駱家小姐了。心中又怒,以他的性格又怎能不發?
待他走進那幾人擡手就是一甩,一摞書本就甩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駱明詩見着拿書朝着她的面門而來,當然立即伸手去接,卻不知她原本以上賓之禮人師之禮相待的回春聖手爲她也準備了這樣一份大禮。
駱明詩聞到味道有異卻躲閃不及,只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種讓她極不舒服的感覺朝她襲來,且愈來愈與她肌膚相貼。
駱明詩立即明瞭,手中雖已經接過了那丟過來的一摞毒經,卻對着眼前的郝慈悲怒目而視:“你做了什麼?”
郝慈悲一聽就樂了,心中一陣痛快,之前的鬱氣也解了大半:“哈哈哈,你這丫頭還算有哪兒點靈敏,”說罷笑得更是詭異,“有沒有感覺到一陣瘙癢啊?”
待他話落,望春和駱伯的手已應聲而動,紛紛在身體各處撓了起來,唯有駱明詩沒有動作,望着郝慈悲的雙眼似乎是要噴出火焰。
“趕緊把這毒給解了。”許是如今權勢愈盛,說話行事都帶着如同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氣勢,郝慈悲聽了又是不喜,鼻子中哼出一團氣,冷聲道:“你讓我解我偏不解。”
說罷又是一揮手,將望春和駱伯的毒給解了,偏偏留下駱明詩不去管她。
駱明詩見那老頭手又是一揮,望春和駱伯原本撓癢的動作止住了,然而自己身上那種瘙癢的疼痛感卻是愈發強烈,便知曉了其中貓膩。
卻也不曾再理會那郝慈悲轉身便朝府內走去,望春和駱伯心中擔憂便趕緊跟了上去,郝慈悲見駱明詩不發貨不威脅不言不語,便覺得很是稀奇,心中那股子不願意早就一腦子拋到後邊去了,現在滿心滿意的都是覺得好玩。
想罷也興沖沖的跟了進去,那駱小姐的毒可是還沒解的。
然而駱明詩想去本部看看,郝慈悲要跟着,駱明詩轉而去練功,郝慈悲仍是跟着一副怎麼也甩不掉的樣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惹她心煩。
駱明詩只好抄起一本毒經便看,因着只有在看書時,她才最能沉浸其中,外界的各種騷擾她都能輕易無視掉。
左右她想學毒的初衷仍是未改的,只是這師傅是不是選定這郝慈悲,她卻是要重新考慮考慮的了。
郝慈悲見駱明詩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又是怒道:“我堂堂回春堂堂主做你這妮子的師傅,你還敢與老夫擺臉色,簡直不知所謂。”
直到這時,駱明詩才終於擡起來來,看向郝慈悲,語氣不急不慢:“還請郝先生趕緊回去擺架子,這裡實在是廟小了,擺不下郝先生這尊大佛了。”
郝慈悲被噎得一愣一愣的,他雖至今未收過徒弟,但他也知道徒弟對師傅的態度絕對不是這樣的,這會兒卻是真要趕他走了,看來是真心不再像拜他爲師了。
郝慈悲先是一喜,終於擺脫了一個拖油瓶。在他看來任何沒有天分的人都是不配碰毒理的。
喜完之後復又是一輩,他今日來是段離指派的他的任務,段離那人又不是會將情理的,他任務失敗段離也不會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免去責罰,屆時在組織的一干人等面前受罰,他是如何也丟不得那個臉的。
當下扭過臉去,厚顏無恥的說道:“你毒還未解,老夫怕你撐不過三日便毒發身亡,老夫不能走,老夫一走你就沒命,老夫菩薩心腸,自是容不下這等殘忍之事發生的。”
駱明詩臉色仍是未變,嘴上卻是說道:“那便讓我三日後毒發身亡好了,先生莫要自責,乃是我實在厭煩這世俗紅塵一心求死。郝先生安心,想走便快些走罷。”
駱明詩心中好笑,嘴上卻半分不讓。想讓她低頭,想讓她開口求饒她偏不,莫不是以爲她駱明詩竟是會爲了一解藥低聲下氣的人?
若是一開始沒這些事端,她或許還會看在他是她未來的師傅的份上敬他三分薄面,然而事已至此,便全都作罷吧。
駱明詩正眼直視郝慈悲,目光中帶着堅定:“郝先生實在多慮了,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即便是現在你不幫我解毒,三天後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如何?”
郝慈悲不知駱明詩哪裡來的自信,畢竟他的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當下便答應道:“好,賭就賭,賭什麼快說。”
“若我贏了,郝先生不但要把畢身所學教與我,還要聽後我差遣,認我作主子如何?”
郝慈悲聽了又是一笑,嘲諷之意甚濃:“那便就這樣吧,如果是老夫贏了,駱小姐恐怕也會多一個不通情理的主子了。”
駱明詩這才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然而又不小心扯到了紅疹附近的肉頓時又是一陣瘙癢不已,駱明詩強力忍住纔沒有叫喚出來沒有伸手去抓,她卻能感受到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