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皓是真毒舌,也真的不懂得憐香惜玉!
趙子月好歹是個小美人兒,而且年紀還很小。可軒轅皓毒舌又陰損的羞辱她,絲毫不留情面,更沒覺得自己這樣是不對的。
趙子月憤怒的指着軒轅皓,顫聲斥道:“你……你這個……”
軒轅皓眼見趙子月又開口,直接彎腰做嘔吐狀,“哎呀,不行!實在太臭,我要吐了,嘔!”
趙子月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被軒轅皓當衆詆譭嘴巴臭,氣的眼睛立刻紅了。
她嗚咽一聲,扭頭就跑,一同來的幾個官小姐喊都喊不住,只得追着趙子月一起離開了。
“這麼慫,還敢出來丟人現眼?”軒轅皓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兒,轉而邀功似的看向楚飛煙。
楚飛煙也跟着翻白眼兒,“你一個大男人,這樣詆譭人家小姑娘,難道就不覺得丟人現眼了?”
軒轅皓一臉正色,“誰詆譭她了?她嘴巴本來就臭,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寺院偏南角,周毓秀推門從一間齋房走出來。
剛剛趙子月尖着嗓子找茬兒時,周毓秀就探到窗外看熱鬧。眼見對方在羞辱楚飛煙,可把周毓秀樂壞了。
只令她失望的是,軒轅皓幾句話就把趙子月氣的落荒而逃了。真是個沒出息的!
她收起看熱鬧的心思,推門出來喚道:“郡主姐姐,你這是去哪兒了?”
楚飛煙轉過身,不緊不慢的應道:“我聽聞後山景色宜人,所以帶着婢女去看風景了。”
周毓秀‘哦’了聲,笑眯眯的指向隔壁齋房,“郡主姐姐,我們的齋房在這裡。你也該累了,先進去小歇一下吧。”
她說話間,上前挽住楚飛煙的手,拉着她朝齋房走。
軒轅皓遞給楚飛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楚飛煙抿抿脣,無聲的跟上週毓秀。
進得齋房,楚飛煙四下打量一番,扭頭對周毓秀詢問道:“毓秀妹妹,我那兩個侍衛呢?”
周毓秀指了指隔壁,“哦,他們在幫我照顧裴郎。裴郎傷的很重,我都不敢上手碰。”
楚飛煙‘嗯’了聲,款款坐在桌前。
周毓秀見她並不關心裴正南的傷勢,也不曾提出去看看裴正南,心裡難免有些生氣。
只是生氣歸生氣,她卻不好表現出來。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把楚飛煙的兩個侍衛弄走。
想到這一點,周毓秀楚楚可憐的看向楚飛煙,哀聲求道:“郡主姐姐,我想求你個事兒。”
楚飛煙挑眉,笑的很是善解人意,“你我是好姐妹,說什麼求不求的?”
周毓秀難爲情的垂下頭,“是這樣的,裴郎傷的很重,我想求郡主姐姐幫我個忙,讓你的侍衛下山買些消腫的藥。”
“沒問題啊!”楚飛煙應的痛快,絲毫不曾猶豫。
她擡眼看向秋月,下令催促道:“你去隔壁喚阿左阿右,讓他們到山下弄些消腫藥。”
秋月撅撅小嘴兒,明顯不願意,卻不得不領命離開。
周毓秀心下歡喜,連忙作揖謝過楚飛煙。她眼見成功支走了阿左和阿右,便以照顧裴正南爲由先行告退了。
待她前腳一離開,秋月就不高興的低問道:“郡主,你明知道她不是好人,怎麼還幫她啊?”
“你不懂!”楚飛煙將佛經塞到秋月手裡,命令她到一邊給已故的楚王妃抄佛經。
頓了頓,楚飛煙招手明月上前,附耳低語了一番。明月輕輕點頭,從後窗飛身躍出。
彼時,隔壁的齋房內,被打成豬頭的裴正南已經甦醒過來了。
他齜牙咧嘴的躺在牀上,表情十分痛苦。周毓秀端來一碗水,扶着他坐起身喝下。
“正南,我已經把楚飛煙身邊的侍衛支開了。只是你傷成這個樣子,我們的計劃還能進行嗎?”周毓秀壓低聲音,躊躇的詢問出聲。
裴正南面容扭曲的瞪着眼睛,一字一頓低應道:“不管怎樣,我今天一定要跟楚飛煙把生米做成熟飯。”
周毓秀皺緊眉頭,“可是你……”
她心疼裴正南,眼見他傷的這麼重,有點兒不想實施計劃了。
裴正南咬着牙關,表情猙獰而恐怖,“毓秀,我不想再過這種任人拿捏的日子了!你也看到了,軒轅皓那樣不入流的掛名世子,都敢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若我不抓住這次機會和楚飛煙坐實關係,那我這輩子都是被人欺負的命。我只有娶了楚飛煙,纔有可能翻身。”
周毓秀重重點頭,她是個心思通透的人兒,很清楚裴正南想要一步登天的最佳捷徑就是娶楚飛煙。
她默了默,小聲問道:“那……我們還按照原計劃進行?”
裴正南肯定的應聲,“對!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計劃失敗,沒什麼大不了的。”
周毓秀‘嗯’了聲,“沒錯!就算失敗了,楚飛煙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兩人之間的對話很小聲,可潛伏在房檐之上的明月仍然聽的清清楚楚。她悄無聲息的翻身下房,像一團幽靈似的折回去。
“如何?”楚飛煙站在窗邊,目光謹慎的看向明月。
明月湊到楚飛煙耳畔,把裴正南和周毓秀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楚飛煙忍不住嗤笑,“真是打得好算盤。”
想了想,她催促道:“你繼續去盯着,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樣兒!”
明月領命,飛身離去。
楚飛煙抿抿脣,坐在桌前與秋月一起抄佛經。
少頃,明月再次歸來,她凝重的報備道:“周毓秀把藥下到水杯裡了,估摸一會兒就會端過來。”
楚飛煙從懷中掏出軒轅皓給的紙包,“你把這個灌給裴正南,別暴露身份。”
明月點頭,接過紙包離開。
“郡主!”明月前腳離開,秋月就一臉委屈的湊過來。
楚飛煙含笑看她,“怎麼了?”
秋月撇撇嘴兒,像個吃醋的孩子,“自從明月來到府上,你就跟奴婢疏遠了,是不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你不想要奴婢了?”
“說什麼傻話?”楚飛煙揚手敲了秋月一下,“你纔是我唯一的心腹,這世上除了父親,我能全身心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
秋月聽到這話,眼睛立刻亮閃閃的,“那……那奴婢能爲郡主做些什麼呢?”
楚飛煙拍了拍秋月的手背,嘴角掛滿笑意,“明月武功高強,有些事情只能她來辦。至於你,一會兒周毓秀來了,你就這樣……”
“叩叩叩!”齋房門外,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
楚飛煙揚聲問道:“誰在外面?”
門外,周毓秀甜甜的喚道:“郡主姐姐,是我!”
楚飛煙朝秋月挑挑眉,秋月立刻興沖沖的起身,到門口給周毓秀開門。
“郡主姐姐,我看快晌午了,就去跟小沙彌討了些點心,拿來與你一同品嚐。”周毓秀端着食盤走進來,笑的楚楚動人。
楚飛煙示意周毓秀落座,見食盤內放着兩盤點心,一壺香茶和兩隻杯子。
她故意起身去拿杯子,周毓秀卻立刻擋住,“郡主姐姐,你坐着就好,讓我來吧。”
“……”楚飛煙抿抿脣角,果然坐着不再動了。
周毓秀將點心擺好後,主動給楚飛煙沏了一杯香茶,“小沙彌說,寺廟裡的茶都是後山採的鮮花晾曬而成,味道可香醇了,郡主姐姐快嚐嚐!”
楚飛煙‘嗯’了聲,並沒有急着品茶,而是拿起一塊兒點心。
周毓秀見狀,眸光閃了閃,轉而給自己沏了杯茶。
她仰頭喝下,咂舌讚歎道:“唔,真是好茶,芳香四溢,美不勝收!”
說話間,她又斟滿杯子。
一旁的秋月突然低呼道:“啊!”
周毓秀下意識的朝秋月看去,卻並不知道,楚飛煙趁着她扭頭的時候,快速將她面前的茶杯與自己的調換了。
“怎麼了?”周毓秀看着秋月,被她突然的呼喊聲嚇了一跳。
秋月拍着心口,驚魂未定的指着牆角處,“剛剛……剛剛有一隻老鼠跑過去了。”
“……”周毓秀無語,覺得秋月太大驚小怪。
她轉過頭,見楚飛煙呆呆的看着牆角處,忍不住打趣兒道:“怎麼?郡主姐姐很怕老鼠嗎?”
楚飛煙回過神,訕訕的點頭,“有一點怕!”
周毓秀無所謂的笑道:“那東西小小一隻,有什麼好怕的?來,郡主姐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楚飛煙很爽快的舉起杯子,與周毓秀碰了碰。
周毓秀一邊喝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楚飛煙。她要確定楚飛煙真的喝下加料的茶水,才能保證計劃萬無一失。
楚飛煙餘光一掃,見周毓秀死死的盯着她,倒也沒讓對方失望,仰頭很乾脆的將杯中茶水喝的一乾二淨。
“毓秀妹妹,我先乾爲敬了。”楚飛煙喝完茶水,直接將杯子展示給周毓秀看。
周毓秀徹底放下心來,果斷把自己杯裡的茶水也喝的乾乾淨淨。
楚飛煙不確定藥效什麼時候發作,便主動提議道:“毓秀妹妹,你之前說裴探花傷的很重。他好歹是你未婚夫,我這做姐姐的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
“郡主姐姐若肯屈尊探望,那自然是極好的。”周毓秀正打算哄騙楚飛煙去隔壁,聽她這麼問只覺得正中下懷。
只要楚飛煙進了隔壁齋房,那就是案板上的魚肉,隨便她和裴正南收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