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八抿着嘴兒,聲音淡淡的:“他是來道歉的,說那日唐突了,本是他不對,希望我們不要往心裡去。”
楚飛煙隱隱覺得這個發展有些不合常理,一時間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便問道:“那表姐是怎麼回他的?”
李十八神情傲然了一些,“我就回他無妨,反正我們當場就給了他苦頭吃,讓他日後行事過一過腦子。”
楚飛煙擰眉,“然後呢?”
“他應了一聲,就走了。”李十八一副不解的神情,然後?這還要什麼然後?都說了是來道歉的嘛!
楚飛煙眉頭擰的更緊,“竟然就這麼走了?”
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搞不懂這個宴文傑是何意,便也不去理會他,只與李十八聊起來今日婚宴上的事情,聽得李十八仰頭大笑。
傍晚時分,楚飛煙留李十八在南院用了晚膳,吃飽喝足後表姐妹二人才紛紛告別。
楚飛煙坐着看了一會的書,才上牀躺着。思及今日婚宴上的事情,楚飛雪對五皇子宴文凱那點兒小心思,不用瞧都知道。
至於宴文凱,此人時典型的笑面虎,面上和煦,內裡卻重重算計。雖然她並不喜楚飛雪,但楚飛雪和宴文凱若有瓜葛,終會牽連到楚王府的未來,那她就不得不防了。
而太子宴文淵,一直都與她相看兩厭,只是宴文淵似乎對軒轅皓存了別的心思?
想到這裡,楚飛煙猛地坐了起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腦袋,想努力將那些奇怪的念頭驅逐掉,奈何腦海裡還是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包括宴文淵那句綿軟到令人發麻的“皓”……
正這般想着,卻聽得窗戶聲響,一道身影閃了進來,一點點的靠近牀榻。來人見她在牀上呆呆的坐着,不由得一愣。
“你怎麼還沒休息?”軒轅皓有些詫異。
他今夜來得晚,不曾想她竟然還未休息。
楚飛煙早已經習慣了軒轅皓這番破窗而入的作風,現在看到他出現也不覺得驚訝,面色十分平靜。
不過,一見到軒轅皓,她就想起了太子,然後她就忍不住胡亂的腦補。
當然,她嘴上也不饒人:“你又來做什麼?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來了麼?還想再被我父親揍一次?”
軒轅皓早已臉皮厚到無人能及,哪管楚飛煙說什麼?
他徑自走到榻前,掀起衣襬坐了下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想你,自然就來了。至於捱揍麼,伯父喜歡那就揍,反正也不疼。”
爲了看小姑娘,挨幾次揍算什麼,就算疼也得說不疼。
“厚顏無恥。”楚飛煙自牙縫裡擠出一句,伸出腳就去蹬他:“給我下去,閃開!本郡主的牀榻,不允許貓貓狗狗隨便爬!”
哪料到,她小腳兒才蹬出去,便叫軒轅皓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
他細細摩挲,藉着屋內昏暗的燭光仔細的端詳着,只覺得手中握着的這隻小腳瑩白如玉,光潔細膩,手感好的不得了!如此一想,軒轅皓又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楚飛煙已經快要炸毛兒,見這廝竟然摸上
癮沒完沒了的,這便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掙脫。不止如此,還把另一隻腳也狠狠地蹬了過去!
“正好!”軒轅皓奸笑一聲,大手一握便將她的兩隻腳握在一起。
這之後,他用力一拽,楚飛煙身子不穩,就這樣被拉到了軒轅皓的面前,氣得她揮舞着雙手,怒的快要自燃了。
軒轅皓抓住她的手,只輕輕一拉便將她扣進了懷抱中。
楚飛煙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又試圖掙扎起來。
“別動。”一聲輕輕地命令,楚飛煙果真不動了。
她感受到懷中男子的氣息不尋常,深沉綿長,彷彿有說不盡的情愫,卻都在那一聲嘆息中淡淡的散去了。
軒轅皓此刻卻只想這樣抱着小姑娘,緊緊的和她依偎在一起。想起今日的種種,還有她曾提過的前世之死,內心裡越發覺得小姑娘堅強的讓他心疼。
楚飛煙敏銳的感受到軒轅皓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濃悲傷,但那不代表她也被感染了。她只會瞅準時機,露出尖利的小虎牙,對着他的肩膀不輕不重的咬下去。
是的!不輕,卻也不重。輕了,恐怕臭流氓不覺得疼。重了,怕他血友病發,血流不止……
“呃!”軒轅皓一聲悶哼,隨即鬆開臂膀,放開了楚飛煙。
他單手撫着肩膀,一臉鄙夷的嘲諷道:“我就說你是屬狗的,你還不肯承認!”
楚飛煙好不容易纔掙脫軒轅皓的禁錮,連滾帶爬到牀角,警惕的瞪着他,“我屬狗?說得好像某人不屬狗一樣!”
想起太后壽宴上,這臭流氓在灌木叢裡惱羞成怒咬了她的肩膀,如今倒好意思說自己屬狗了?難道他不是屬狗的?
軒轅皓似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倒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打趣的說道:“兩隻狗仔,天生一對!”
楚飛煙冷哼一聲:“誰和你天生一對了?你纔是狗,臭不要臉!”
軒轅皓被罵了也不在意,只端端正正的在她面前坐下來,一副殷勤的模樣兒,“你今日說自己的婚姻大事,當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依你看,我當如何?”
“你?別說門,窗戶都沒有!”楚飛煙踢了他一腳。
軒轅皓卻指了指窗戶:“可是窗戶我都進來了,比誰都先一步!接下來,是不是可以上門了?”
“沒——唔……”楚飛煙“沒門”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突然便叫軒轅皓湊上來的薄脣封住了她的話。
軒轅皓冰涼的脣輕輕摩挲着她的嘴脣,靈巧的舌長驅直入,狠狠地汲取着她檀口內的芬芳。
楚飛煙憤怒的用丁香小舌推拒着軒轅皓的舌頭,卻被他緊緊擭住,再也不放開,氣的楚飛煙瞪大了雙眼,雙手使勁的推他。
奈何,軒轅皓卻如銅牆鐵壁似的紋絲不動,還惡意的雙臂一收,將楚飛煙牢牢禁錮在懷中,讓她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飛煙覺得自己的嘴脣都麻木了,軒轅皓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
嗯!他發現三天兩頭不佔小姑娘點兒便宜,嚐嚐她的味道,就渾身上下都難受的不行。
“臭流氓!”楚飛煙
癱了一般,只能狠狠地擦着自己嘴角的口水,雙眼噴火般的瞪着他。
“乖,現在是流氓,等你再長大些,我便娶了你。到時候若再吻你,那可就名正言順了。至於現在嘛?你就當是提前演練,總要彼此熟悉一下才行。”軒轅皓將不要臉的精神徹底發揚光大。
“誰說要嫁給你了?不要自作多情!”楚飛煙回答的斬釘截鐵,小眉頭皺的緊緊的。
軒轅皓一聽,做出一副心傷的樣子,“沒關係,我會努力讓我的自作多情變成你我兩情相悅的!”
楚飛煙惱火的瞪着他,“誰跟你兩情相悅?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才十四歲,你都二十三了。你這樣子自作多情,真的不會有一種自己是個老不要臉的感覺嗎?”
軒轅皓撫着下頜,沉思道:“老不要臉?說起來我年輕的時候,與現在年長了,都沒要過什麼臉面。當然,從前沒人發現我不要臉是因爲那時候我還沒遇到你。”
楚飛煙沉默了,因爲她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在給他送話。
她翻身躺下,背對着軒轅皓道:“我要睡了,請君自便!”
自便?那敢情好啊!軒轅皓聽到這話,立刻高興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讓我自便!”他說着話間,脫了靴子就和衣躺在了楚飛煙的身邊。
楚飛煙知道她拿這隻無賴沒轍,躺着就躺着吧,隨他去,不理他就好了。
這樣想,便往牀裡面挪了挪。
哪知她才挪進去,軒轅皓便跟着挪了進去,帶着痞痞的笑聲傳來:“就知道煙兒是心疼我的,怕掉下去摔疼了。”
楚飛煙冷哼一聲,對這個開啓自戀狂模式的臭流氓極度無語。
她轉過身不回話,用冷漠應對軒轅皓。
軒轅皓側躺着,目光落在楚飛煙玲瓏有致的背影上。他輕嗅着她的髮香,看着她玲瓏曼妙的身姿,內心暗道一聲不妙,急忙壓下驟然涌起的那股邪惡念頭。
然而,楚飛煙就像是一味勾了他魂兒的毒藥,令他怎麼壓也壓不住心底的慾望。
牀榻裡側,楚飛煙耳尖的聽到身後傳出急促的喘息聲。
她皺眉,狐疑的轉過頭來。卻不想,軒轅皓這時正湊上前想親她的髮絲。
兩個人頓時四目相對,鼻尖相抵,就差嘴脣又親在一起……
足足怔愣了半盞茶的功夫,楚飛煙才反應過來,急忙身子向後退,還不忘朝軒轅皓補一腳,“混蛋,你給我滾下去!”
“咚!”悶悶的聲音,伴隨着軒轅皓低低的哼聲。
他這一個不留神,竟然被小姑娘踹了下去,呵呵……
軒轅皓摸着屁股,想再次爬上楚飛煙的牀榻。奈何一擡眼看到楚飛煙的神色怒到極致,彷彿已瀕臨炸毛兒的界點,他又突然蔫了下去。
思量片刻,他認慫的指了指地上:“那我今夜,就在這裡將就將就吧。”
楚飛煙見他一副受氣包兒的死樣子,乾脆氣沖沖的放下紗帳,鑽進了被窩,再也不理會軒轅皓。
眼不見心不煩!這種沒節操沒下線的臭流氓,活該他睡冷冰冰的地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