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猖狂,世子爺請繞道 167.167章 要不要答應?(6000)
呵……即便周延殺光他們,也很難治好她的病。
想當初,保和堂裡那麼多有名的大夫,還不是照樣拿卷碧沒有辦法麼?
那日,在山洞裡,她聽到周延聲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服下她用白星草研製的毒藥。
周延看她的眼神太露骨,除非她是傻子,纔不不明白那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
她隨身帶着白星草本來就是以防萬一,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用上了。
無論怎樣,這是她守住自己清白的最有效的辦法髹。
這個世上恐怕絕對不會有男人爲了一夜歡愉,而寧願丟掉性命的。
只是她命在旦夕,墨御白……會不會例外?
顧青弱甩了甩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被大夫灌了無數苦藥,顧青弱嘴裡一直是苦的,懶洋洋的躺在錦被裡,想着如果這輩子就這麼沒了,她還會不會再穿越回去。
倏地聽到頭頂有動靜,顧青弱眉心一擰,周延那個變態,不會連她的屋頂也要監視起來吧?
嗯?好像不對,怎麼那聲音如此小心翼翼?
難道墨御白來了?
顧青弱心跳騰的加速跳了起來。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顧青弱從牀上下來,站在房間的地毯上,後仰着脖子尋找出聲的地方。
果然,片刻後,便看到一絲微弱的光線從外面照了進來。
同一時刻,一個她彷彿等了千萬年的聲音也從頭頂飄了下來。
“青弱,是我,別怕。”
輕微的,清冷的,卻輕柔至極的。
顧青弱喉嚨哽住了,眼睛紅了,手腳不停的顫抖。
心窩也戰慄成一個。
墨御白……終於來了。
顧青弱不出聲,墨御白以爲她惱恨了自己,嗓音帶着前所未有的驚慌,低低的道歉,“是我的錯,我的錯……青弱,我來晚了。”
男人嘴裡的歉意一刻不停,顧青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喉頭的哽澀,對着那抹微弱的光亮笑了笑,“御白……小白……我好想你。”
一陣低低的抽氣聲,隨後是長久的沉默。
直到顧青弱以爲他走了,臉上開始出現慌亂,才又聽到他的聲音,“再等一會,我就抱着你好不好?”
顧青弱眼淚無聲滑落,灼熱的溫度險些燙傷臉頰,眼底的笑意突破盈盈淚光,點頭。
“好。”
真的很好。
很好。
頭頂的微光越來越亮,顧青弱看到一片片屋瓦被無聲的拿開,逐漸露出一個足以兩人勉強通過的口子,纔看到一抹白影從天而降。
未等她看清對方的臉,整個身子便撞入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
男人抱着她的雙臂差點將她的骨頭勒斷,可是顧青弱還是覺得不夠,不夠……
用力的回抱住他,顧青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身上好聞的思念已久的氣息。
“我覺得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沒有見到你了。”顧青弱甕聲甕氣的聲音在他懷裡響起。
霎時,她便被更緊的抱住了,緊到她都快沒法呼吸,可是也覺得更加暖和,安心了。
“青弱……我的青弱……對不起……”
顧青弱整個人都窩在她的懷裡,聞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不禁鼻子又猛的酸了起來。
知道這難得的平靜不會太久,顧青弱越發珍惜起來,抱着他的手臂,用力,用力,再用力!
多久了?二十多天!
每一天都在生死的邊緣渡過,那時的絕望傷心在此刻想起來都恍如隔世,只覺得此刻能在他懷裡,便是最好。
便知足。
墨御白,終於來了!
終於來了!
顧青弱在他的懷裡放肆的勾起脣角,放肆的大笑,眼淚卻似洶涌的潮水,染溼了他的衣襟。
二十幾天。
每時每刻都要緊繃着神經,看着墨衛在她身邊一個一個的減少,卻無能爲力。
良心和道德時刻受着自己內心的鞭策。
怕被周延識破僞裝,即便是睡夢中,神經也是緊繃的,生怕被別人凌辱玷污。
身和心都受着煉獄般的折磨。
幸好,他還是趕來了。
在她忍受到極限的時候,他終於來了。
顧青弱覺得此刻自己全身都似漂浮在雲彩裡,一切感官都不真實起來。
可是觸手可及的男人的溫度,男人的體魄,男人的氣息,都是那麼熟悉,那麼的真切。
用力咬脣,脣瓣上的劇痛也昭示着,一切都不是夢。
顧青弱信了,笑了,哭了,快要瘋狂了。
墨御白來了,正抱着她,對她輕聲軟語,溫柔的不能再溫柔,都似變成另一個人,她還要怎樣的幸福?
然而,兩人甚至連對方的模樣還沒有來得及看,只是抱着說了兩句話,那個該死的周延便猛的踢開了門。
顧青弱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的臉抽爛,就不能再過幾分鐘再來賺出鏡率嗎?
賤人!
宇宙無敵的大賤人!
顧青弱恨恨的罵着,墨御白感覺到懷裡小女人的憤恨情緒,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淡定,纔對門口笑的一臉陰毒的周延說道,“大膽賊人,竟敢冒充當今聖上,今日本王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周延驚訝一瞬,須臾一笑,“墨御白,朕還是小看了你,竟然想到用這樣的理由來與朕對抗。”
墨御白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當今聖上初掌大權,正在京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費城,爾等亂臣賊子還是趕緊摘了臉上的面具吧。”
顧青弱聽着兩個大男人跟唱戲似的你一言我一語,打起了口仗,只覺得滑稽異常。
悶笑着,小身板都抖了起來。
周延看着顧青弱霎時變了一個人似的偎依在墨御白的懷裡,心底痛恨至極,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
“顧青弱,你身上的情毒今日便是最後期限,只是不知道墨御白是會給你找個男人,還是會一劍要了你的命,你此時笑的如此歡心,下一刻恐怕連哭的地方也找不到。”
顧青弱身子微不可查的震動一下,墨御白眉心微微蹙起,卻重新將她想要探出來的頭按了回去。
對門口不可一世的男人說道,“閣下還是考慮考慮自己能不能找到地方哭吧。”
墨御白話音未落,便足尖用力,帶着顧青弱從頭頂的洞口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整個房間乃至整個宅院四處都響起了震耳的爆炸聲。
周延狼狽的躲開砸向自己的斷裂的桌子腿,眼底一片嗜殺,爆喝一聲,“不惜一切代價,將顧青弱給朕抓回來,墨御白格殺勿論。”
顧青弱被墨御白抱在懷裡左突右閃,耳邊是炸藥的轟鳴和刀槍劍戟的撞擊聲,心底不禁涌起一陣快意。
太解氣了。
被人跟貓捉老鼠似的追了十幾天,顧青弱心底的銳氣差點都快被磨沒了。
此刻不由全然回了來。
“墨七呢?我身邊的墨衛還剩幾個人?”
顧青弱突然從他懷裡出來,聲音裡帶着不容錯辨的顫抖和害怕。
“墨七無事,墨衛還剩十一人。”
還好,還好,離開她的人基本全部活了下來。
顧青弱心底放鬆了下來,便也看清了墨御白的臉色。
一貫冰姿雪色的男人,此刻臉色蒼白,薔薇色瀲灩的薄脣也毫無血色,即便身上一絲不苟,可他眼底的青黑仍舊讓她絲毫也不會懷疑,他已經多日未眠。
顧青弱指尖疼惜的滑過他眼角下的青影,嘴裡卻是打趣的說道,“你變醜了。”
墨御白黑眸猛的一震,目光變的危險起來。
顧青弱嘻嘻一笑,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真是虧了,若是咱們談條件時你是這副模樣,那你的那些要求肯定是要被大打折扣的。”
墨御白冷着臉在她脣上咬了一下,顧着跑路,倒也沒怎麼說話氣她。
也許是不捨得了,畢竟跑路又不需要嘴巴。
有墨御白在,顧青弱覺得自己的人生再次開掛,幾乎是毫無阻力的便被他安全的帶了出來。
可見他準備的有多麼充分。
被帶到不知何處的一進院落,剛進房間,顧青弱便看到徐世義已經在等着了。
“世子妃,怎麼瘦了這麼多?”徐世義驚呼一聲,眼裡閃過一抹極淡的心疼。
顧青弱感受到身邊的男人身子瞬間繃緊,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想你想的唄。”
這下,僵住的頓時換成了徐世義。
他方纔問候一聲都覺得犯了墨御白的大忌,顧青弱卻說想他,徐世義脖子上驟然一涼,慌忙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青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急忙抱住想要殺人的男人,轉移話題道,“司徒景和蘭心怎麼樣了?他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沒想到竟然還將我給他的武器研究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周延那個王八蛋有沒有被炸死?!”
“他早晚都會死。”墨御白淡漠至極的說了一句,彷彿那是根本不需要惦記卻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顧青弱挑了挑眉,看出墨御白不想和她提及司徒景和墨蘭心,便知道王府的事情並未解決,不免心也跟着提了起來,“你都找到我了,難道晚亭還是沒有下落嗎?”
墨御白搖頭,“她身邊的墨衛在她出事前三個時辰便被人殺了。”
顧青弱震驚難言,愣了半晌才問道,“怎麼會?”
不過,她剛問出口便後悔了,看着墨御白驟然擰起的眉心,便知道,一定和墨蘭心有關。
不然,即便是被害,也不可能不給其他的墨衛傳遞信號,直到三個時辰後才被發覺。
“她中了毒。”墨御白臉色冰冷,沒有回答顧青弱的問題,只是轉頭對徐世義道。
徐世義頓時走到顧青弱身邊,用巾帕蓋住她的手腕,爲她查脈。
探了片刻,徐世義眼底便猛的滑過震驚。
墨御白眸色一沉,語氣冷凝,“如何?”
徐世義眸中露出不解,臉色凝重的解釋道,“世子妃中了兩種毒,一種是情毒,一種是對人的精神有很大傷害的毒,這兩種毒徐某都是第一次見,只能診出它們的毒性,卻沒有把握能解開。另外還有……”
“還有什麼?”墨御白眸光深沉地看着他。
“是花柳病。”顧青弱見徐世義實在難以啓齒,便替他說了出來。
徐世義臉色閃過一絲沉凝,不知道顧青弱怎麼會患上這樣的髒病,難道她出事前真的背叛了墨御白,這種病不可能因爲最近的情事引發,因爲身體的病發是需要時間的。
墨御白卻不知這種病有潛伏期,臉色凝滯了足足半刻鐘,情緒彷彿被冰封了起來。
顧青弱心底發涼,她一點也看不出男人到底是何想法。
對於自己不知發什麼神經的試探突然後悔起來。
該不該告訴他真相?
若是他真的會和周延的反應一樣,那她該怎麼辦?
選擇轉身?還是選擇原諒?
可是,即便是原諒,她明白,這也會成爲她心頭的一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
因爲她瞭解自己,對待感情,一旦陷落,便會要求雙方都要給出絕對的毫無保留的付出。
“周延說她身上的情毒今日便是最後期限,你可有辦法?”沉默良久,墨御白出聲。
徐世義一臉沉重,還是如實的道,“這種情毒是由四十九種毒藥配製而成,每一種毒的用量皆不一樣,而且具體是那四十九種也尚不可知,十日內徐某或許可以一試,但今日內,恕徐某無能爲力。”
“另一種毒呢?”墨御白接着問。
徐世義還是搖頭,“世所罕見。一年內聯合保和堂所有神醫也許可以解開。”
墨御白周身猛的聚集起玄冰似的冰寒氣息。
顧青弱被他冰冷的氣場激的直打哆嗦,急忙開口道,“情毒我不知道如何解,但徐大夫說的第二種毒我分分鐘就能搞定。”
墨御白目光一凝,徐世義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顧青弱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墨御白,將目光移到一邊的紅木圓凳上,弱弱的解釋,“這是一種破壞神經系統的毒藥,是……我自己製出來的,我……”
房間裡的溫度一沉再沉,顧青弱凍的直打哆嗦,口中的話難以爲繼。
“你出去。”墨御白的嗓音陰沉如冰。
徐世義雖然好奇顧青弱配製的奇毒,卻不想因此丟掉性命,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顧青弱知道自己又觸碰到了男人的底線,只好說道,“你先彆氣,那日我一人在山洞裡,聽到周延的聲音時,我腦子裡就剩一個念頭,如果我死不成,被他捉住,就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堪。這種毒是我……呃,我母親交給我的,會使人慢慢發狂,就是變成神經病,到時候即便周延貴爲天子,大臣們也不可能讓一個神經病當皇帝吧,而且三年後,他的神經系統就會萎靡,一命嗚呼。”
“那你爲何也會中了這種毒?”
“周延很聰明,也很瞭解我的用毒方式,所以我便將身上所有的毒藥都扔掉了,只是將這種毒塗到身體的隱秘地方,不被他發覺罷了,代價就是我自己也會中毒。不過,只要短時間內服下解藥,我不會受影響的。”
她故意不讓周延碰自己激怒他,並且在他觸碰她的時候也不主動碰他,所以周延不可能察覺得到。
等到他能察覺出的時候,也已經完了,她利用二十一世紀的學識製出這種藥,絕對不信有人能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將他醫治好。
“你的解藥呢?”墨御白深吸一口氣,問道。
顧青弱撇了撇嘴,“扔到山洞裡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呃……”
顧青弱看着男人變戲法一樣將她丟在山洞裡的東西一一擺到桌子上,眼眶一下子溼了。
隨即紅着臉問道,“你你你……”她當時可是擺了個愛心的形狀的。
那他……呃,對了,他應該不知道那形狀的意義。
“要錢是麼?我不會忘的。”
顧青弱扶額,深深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那時心情已至絕望,卻不想留給他悲傷的結束語,如今聽起來卻像一個段子,真是令人扼腕。
顧青弱臊的臉紅脖子粗,卻觸不及防被男人抱到了懷裡,耳邊是他低沉的詢問,“哪一種是解藥?”
顧青弱指了指一個刻着梅花圖案的瓷瓶,墨御白便將瓷瓶遞到她的手上,看着顧青弱吃了解藥。
“情毒,你真的沒有辦法解開?”
顧青弱晶瞳閃了閃,“今日之內,應該做不到。”
說着,心開始砰砰的跳動起來。
墨御白托起她的下巴,額頭抵上她的額頭,目光深深的鎖住她,一字一字的問道,“若是我今日要了你,你怕不怕?”
顧青弱心尖如被安放了一個電動馬達,速度快的讓她覺得下一秒就會爆掉,嚥了咽嗓子才舌頭打結的道,“我……爲爲什麼要怕?”
“你是聖女。”墨御白語氣篤定,卻是爲了讓她做出選擇。
如果她選擇中毒而亡,他會陪着,如果她選擇聖女的命運,他也會陪着。
顧青弱目光閃了閃,墨御白卻不讓她逃避,執着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無論怎樣,我都陪着你,你……給我好不好?”
“……”顧青弱腦袋嗡的一聲炸響,小臉紅的滴血。
心底卻有一個聲音開始叫囂,答應吧!
管他什麼聖女,她都能穿越千年而來,難道還怕一個傳說麼,不要在裝清高了,你不是也很想麼?
冷靜,冷靜……淡定,淡定……
顧青弱在心裡唸叨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化成狼撲上去。
可是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渾身的血都被他灼熱的氣息給煮沸了,眼睛上蒙上一層薄霧,什麼都看不清了。
“可是……你不怕麼?”顧青弱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想起來,她身上還有‘花柳病’,難道他忘了?
“我不在乎的。”墨御白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聲音沙啞,卻不容置疑。
顧青弱心尖跳的幾乎要痙攣。
他……竟然連這些都不在乎?
他……竟然真的不在乎!
“乖……給我吧,好不好?”墨御白聲音暗啞,灼熱的呼吸都撲在她耳後,魅惑低語,想要蠱惑她,讓她將自己心甘情願的奉獻出來。
房間裡的空氣溫度節節攀升,顧青弱渾身燥熱起來,額頭小臉脖頸被薄汗浸溼,臉頰燙的似能燒疼墨御白的脣。
“呵……”似乎是感受的到她的接受,墨御白輕笑起來。
愉悅,從心底發出。
---題外話---明天有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