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小說居.dtxsj.看得學得多了,雖談不上精通,到底都涉獵一二,概括起來便是“門門通,幾樣精。艾拉書屋.26book.”,自然不會是門門不精,事實上她覺得自個兒能精通幾樣就已經很不錯的。
可惜她所會的沒法一一向靜王爺展示,倒不是想藏私,她是擔憂靜王爺見了那許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技能,怕就不會如這會兒興致盎然地問她,看她像看個怪物也說不定呢。
是以戀竹便是謙虛一笑:“從前跟着府裡的師父學了些,後來整日本打發,加之自己想得多,也有些新奇念頭,只是王爺這突然一問,倒想不起來,或者日後有機會,王爺不要見笑纔是。”
話她可真是不敢說得太滿了,誰能保證日後不會有什麼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舉動呢,況且,隨着年節的臨近,各種事情走上正軌,她覺得須得提前謀劃出行之事了,到時僅是提議或者準備,說不得就都是驚人之舉。
只是這會兒她到底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想法不若初來時那樣簡單,也不再是當初想走便走的孑然一身。
雖說現在仍是沒什麼人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但至少她覺得有必要得了靜王爺的首肯,到時有靜王爺這塊擋箭牌,即便是太后那裡都不用她費心去找藉口了。
眼睛轉了轉,便開始打起了靜王爺的主意。
不得不說無知者無畏,莫管靜王爺在旁人眼中是如何的高貴如何的威嚴,至少戀竹接觸至今他都是好聲好氣。哪怕聰明到什麼都知道,託他和善態度的福,戀竹當真沒有對他產生敬畏的感覺。
尤其瞧得他的態度,雖談不上寵溺。到底也算是縱容了。
是以戀竹便想着,或者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從他這裡謀些福利。一些對他來說無傷大雅的小福利,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盯着靜王爺打量半晌,瞧得靜王爺不由低頭去看自個兒是不是衣飾有何問題,繼而纔有些莫名擡頭,眼中含笑盯着戀竹:“戀竹如何這樣看着我?哪裡有什麼不對嗎?”
看到戀竹顯得很是慧黠的神情,不由被逗笑了:“方纔不是還說日後有機會我可以見識到你的特別之處,怎麼一下子就開始觀察起我來了。我可不若你那般會不時讓人驚奇的。”
靜王爺笑得很是開懷,眼角眉梢都流淌着溫潤,如他方纔所感覺,與戀竹相處越加自在,讓他有種渾身放鬆。尤其瞧得戀竹在他面前也是這樣隨意不設防。
這話說得很是謙虛,可惜戀竹只是隨便聽聽而已,自然不會當真,如今大多數都是要借王府的勢才做事順利,是以她還沒那個本事去反探查靜王爺到底有何讓人驚奇之處,可她並不會因此就小瞧了靜王爺。
事實上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的,靜王爺身爲當今聖上親兄弟,如此血緣至親,她不信就果真如旁人所言是個徹頭徹尾的逍遙王爺。
不得不說戀竹想得還挺多。實則不是她心思多細膩,而是她天生好奇心強,自然腦子裡就有許多旁人不易想到的念頭,比如在她看來,靜王爺離京名義上是喜好遊歷,私下裡說不得是爲了皇上完成什麼不可拿到明面的任務。
若靜王爺知道她此刻腦子裡轉的是這樣亂七八糟的念頭。大概會後悔方纔涌上心頭那與戀竹相處舒適的念頭。
“王爺……”戀竹卻沒理他方纔說的什麼驚奇不驚奇的,且儘管方纔被王爺笑了,卻是絲毫不見窘迫,反而神色正經了起來,兩眼認真地盯着靜王爺。
靜王爺一愣,這丫頭方纔還眼睛轉着一副打着什麼主意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是新奇,怎麼這一下子又嚴肅起來,不由也跟着正色回道:“什麼?”
戀竹咬咬脣,大眼睛定定盯着靜王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期盼加小心翼翼:“王爺可還記得說過,未曾想到我會對遊歷有如此大的興趣,還說從前我身子不好自是不提,往後若是有機會,王爺便可以帶我出去走走?”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靜王爺,表情當真是讓人覺得喜愛。
事實上,與這可以走出去有關的話,不論是誰說的,她都記得很是清楚,尤其是靜王爺,雖從未指望過要跟着靜王爺一同遊歷,那其實也非她所願,定然不如自己自在。
但關鍵她要知道靜王爺的態度,是當日隨口一說,不過是敷衍而已,還是真的覺得出門遊歷是件讓人長見識之事,對此深表贊同。
靜王爺真是覺得忍不住要笑出聲了,他從前怎麼不知道戀竹如此可愛,沒錯,就是可愛,這個幾乎不會出現在京城權貴人家女兒身上的詞,便是此刻他對戀竹最大的感受。
迎向戀竹一直瞧着他的表情,靜王爺輕咳一聲,故意神色一正,眉頭微皺,一副極力思索回憶的表情:“我說過這般話?”
“怎麼沒說過?王爺忘了不成,就是你此次初回京之時,在王府,你不記得嗎?咱們去我院子的路上。”戀竹努力幫他回憶着,手舞足蹈的,若非沒可能,都想將自己的記憶強加給這忘性比自個兒還強的王爺。
臉上急切,心裡卻是暗自腹誹不已,這是什麼記性,不是青年才俊嗎,怎麼纔不久之前發生的事,她一再提醒都不記得,讓她急死了。
靜王爺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學着戀竹的話:“在去你院子的路上?”
見到戀竹忙不迭點頭,生怕他記不起的樣子,終於不再逗弄她:“呵呵,我記得了,戀竹不需着急了,我當真記得,當時你還說,‘若當真有機會,便要勞煩王爺了’,我記得沒錯吧?”卻依然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整個人神采飛揚。
戀竹微微有些遲疑地點了頭,靜王爺果然是個好記性的,連當日她所說的話都記得。
可是她又有些懷疑,這還是她認識的靜王爺嗎?
讓她不禁疑惑的是,這很好笑嗎?她怎麼一點兒都不覺得,這王爺是多久沒跟人說笑過了,這般在她看來根本沒到達她笑點的事情,也能讓他如此開心?
瞧着心情好得不得了的靜王爺,看着他笑得開懷的模樣,再想起初見之時被他清雅風姿迷得一時愣住,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小臉皺成一團,她自來最怕藥苦,任是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也無用,總覺那苦藥哽在喉嚨,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什麼蜜餞,什麼甜粥,什麼果脯,統統沒用。
可她怎麼就病了呢?自上次故意淋雨大病一場,她飲食睡眠都頗爲規律,平日裡調息打坐,因着獨自一個房間,便是簾子一放下,玉兒靈兒在外守夜也都不知她從未間斷過悄無聲息地打坐。
可不管道理講不講得通,事實上她就是病了,沒耐何地重新臥病在牀,真比讓她整日裡勞苦奔波或者去面對勾心鬥角都要難受。
王爺一早如常過來院子與她一同用飯,卻是見她還未起牀。
倒是見得玉兒靈兒擔憂地伺候在旁,卻都是苦着臉束手無策的樣子。
靜王爺不由瞧得好笑,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渾身無力趴在被子裡的戀竹,昨兒個那個神采飛揚的樣子全然不見了,一臉堅決地跟玉兒靈兒對視着。
靜王爺只瞧着,都不用問便是知道這主僕幾人在這上演什麼戲碼了。
有些納悶問道:“戀竹一向這樣怕吃藥嗎?”
在他看來,戀竹自小便可以說是自藥罐中泡大的,這樣懼怕吃藥,這麼些年可是怎麼過來的。
這一問,可讓兩個丫頭找到宣泄口了,瞧見小姐仍是不肯妥協地趴在那裡,靈兒便是上前一步回道:“不是這樣的,王爺。”
“小姐從前病了從不會這樣抗拒吃藥的,只是上次不小心淋雨之後開始,便是很不願意吃藥,直說難以下嚥。”
瞧見那邊小姐投過來有些怨懟的視線,馬上接口說道:“當然,藥確實是難以下嚥的。”
“可是咱們準備了好些蜜餞之類。再者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小姐身子不比旁人,好不容易好了,可是折騰不起啊。”
眼神期盼地看向王爺,靈兒玉兒也是當真着急了,加之這些日子王爺對小姐的在意,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這纔不顧着身份向王爺求助。
繼昨兒個瞧見戀竹那樣靈動的樣子之後,今兒個又瞧見她這般嬌憨仿若不愛吃藥孩子一般的表情,靜王爺不由心裡一軟。
在兩個丫頭的期盼目光中坐到戀竹牀邊,瞧着她仍是動也不動趴在那裡,想了想開口說道:“良藥苦口利於病。”
包括戀竹及兩個丫頭聽得此言,都是一陣無語。
還以爲王爺如此坐下,是會說些什麼特別的,雖不指望他一個王爺會苦口婆心勸說,可也不需要老生常談吧。
靜王爺也瞧見幾人神情,沒加理會,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你身子一向不好,如今不趁着病情還輕及早治好,回頭加重了可就不容易好了。”
瞧見戀竹仍是動也不動,笑了說道:“身子不好可就出不得門了,接下來便是年節,你說不得就只能在屋子裡養着了,身子一日不好,我是不放心你出去的。”
滿意地看見戀竹的身子動了一動,嘴角不易覺察勾起:“況且,戀竹不是還說想出去走走,你如今這般生了病都不肯吃藥的樣子,我哪裡放心讓你出去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羣書院.qunshuy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