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冷冷掃了平國侯世子賈封平一眼,轉身扶起晴雨,走出了人羣,等到賈封平反應過來時,哪裡還能瞧見秦歌的身影?
“真是一個火辣的女子,竟然知道我的身份?雖然帶了面紗,不知道生的何種模樣,不過那身段,一瞧就是個尤物!”賈封平輕笑一聲,“去,給我調查一下,剛纔那是誰家的姑娘!”
……
一處樓閣中,秦明靜看着被打的鼻青臉腫跪在地上的小廝,呵斥着:“飯桶,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幸好那個賈封平聽說是個美人丟了錢包,所以從你手裡搶了過去,要不然,你豈不是要壞了我的大事?”
一側,坐着的秦明君,端起面前的茶水,淺抿了一口,緩緩道:“三姐,莫生氣,反正現在事情的結果一樣,不就行了?按照世子的性子,見了五妹妹那樣的女子,定然會牽腸掛肚,翻遍京城,也要將她找出來,三姐只要等着平國侯府來退婚就好!”
秦明靜轉身,瞧着端坐在桌邊的少女,那一剎那,竟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跳進了什麼人的圈套。
瞬間,她搖搖頭,甩掉腦海中不該有的想法。
不過,明君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
夜色清幽,一處小院中,跪着一個女子,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個男子,男子負手而立,昏暗中,瞧不清他的容貌,不過那一身氣度卻非常人能比。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主子,流芸已經成功接近了秦家五姑娘,她應該對流芸很有好感,想來入了女學後接近她並不難。”
“好,很好,流芸你做的很好。”男子轉身,單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張俊逸的臉龐映入女子的眼中。
“不過,流芸,你要記着,你現在已經是禮部侍郎的女兒,未免有人起疑,明日,我便會讓人將你送入禮部侍郎周羽的府中,你只要好好等着女學開學便可。”
流芸擡起頭,看了一眼面前溫柔含笑的男子,低頭斂眉,應了一聲“是”,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主子是毒,愛而不能,然而,從八歲那年,主子將她撿回來的那刻起,她就知道,這輩子,她再也沒有辦法戒掉這毒,即使最後的結局是死無葬身之地!
……
秦歌看着擺在桌上的請帖,眸光冷了冷:“什麼時候送來的?”
“姑娘下午出去的時候。”青姑道,想了想,她又問:“姑娘,您要去嗎?”
秦歌眼睛一轉,讓青姑附耳過來。
翌日,一大早,秦歌就去找了老夫人,說是趁着府學開學前這段時間,想去別院住一段時間。
老夫人一聽這話,只覺心中寬慰,以爲秦歌是顧忌着趙氏,只嘆息秦歌懂事,當下就允了,也省的這段時間有人去秦歌那裡挑事。
與此同時,秦明月收到了一份請帖,當下,心中的惱火便散了,臉上掛滿了笑容,立刻命令丫鬟替她打扮,她要出府。
……
出城的馬車之上,秦歌歪在那裡,隨意地翻看着手中的書。
青姑坐在一邊,欲言又止。
秦歌實在被青姑瞧得有些受不了了,只好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邊,看着青姑,無奈地道:“行了,別瞧了,再瞧,我身上都要多出一個洞來了。說吧,有什麼要問的?”
青姑被秦歌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她還沒忘了正事:“姑娘,奴婢不明白,你爲何要刻意避開趙氏?”
“青姑,我什麼時候說要刻意避開趙氏了?”秦歌眨眨眼,青姑要是不說,她還不知道她竟是這樣想的。
“那姑娘您爲何要在這個時候出城?”青姑有些不明白。
秦歌一笑,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欲擒故縱。趙氏沒了孩子,祖母雖然不說,可心裡還是念着趙氏。一日夫妻百日恩,父親那裡也並非是對趙氏一點感情沒有,我這個時候離開,你覺得他們會對我有何感覺?”
“愧疚,心疼姑娘。”
“沒錯。祖母和父親會覺得對我心存愧疚,日後,等我從別院回秦府,他們會加倍對我好。其二,城中是一個是非之地,我只要在秦府一天,就會不安生,我已經和乾孃說了,我前腳從秦府離開,她和乾爹便帶着宛然宛心跟着出城。”
說着,秦歌伸了一個懶腰:“好久沒見她們了,有些想念。”說着,秦歌一笑,像小貓一樣,窩着青姑的懷中:“青姑,好久沒有像現在一樣自在了,歌兒讓您給歌兒打耳朵。”
瞧見懷中撒嬌的少女,青姑寬心笑了。
自打進入京城,她便整日提心吊膽,害怕姑娘出事,確實是好久不曾這樣自在了。
“多大的丫頭了,竟然還撒嬌。”青姑說着,可眼中卻滿是寵溺。
她想,若是小姐還活着,瞧見姑娘現下的模樣,也能安心了。
她笑着,準備拔了一根頭髮,要給秦歌打耳朵。
卻被秦歌阻止:“等等。”
話落,她就在青姑身上翻找了一下,直弄得青姑咯咯直笑:“姑娘,您這是幹什麼?”
“有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秦歌勝利似的舉起手中的頭髮,放到了青姑手中:“根本就不用拔嘛,這不就是?”
說着,她嘿嘿一笑躺在了青姑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心裡卻酸酸的。
她總是讓青姑操心。
青姑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眼中閃過溫柔,將搓好的髮絲放進秦歌的耳朵裡。
轎中傳來少女如銀鈴般的笑聲……
沈容衍透過暗窗看着坐在包廂內的少女,當瞧見少女的面容時,神情一變:“怎麼會是她?”
想了想,他轉身,擡腳走進包廂。
秦明月聽見門外的動靜,立刻站了起來,當瞧見朝着自己走來的俊美男子時,眼中滿是欣喜:“靖王哥哥,明月好想你。”
說着,秦明月撲到了靖王的懷中。
沈容衍笑了笑,伸手推開秦明月,抓着秦明月的肩膀,笑的一臉溫柔:“幾日不見,明月出落的越發美麗了,讓本王好好瞧瞧。”
他說的,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桌上的請帖。
是請帖送錯了人?還是說有人耍了小心思將請帖送到了明月手中?
如果是有人耍了小心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知道了他和明月的事?
想到這裡,沈容衍的眸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