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擡眸,當瞧見面前站着的人時,目光愣了幾分。
眼前的人面色清冷,容顏妖豔,只是那雙眼中,卻暗藏着太多的慾望。
她很不喜歡眼前的人。
“你是誰?”清婉冷眼瞧着突然闖進來的人。
秦明君的眸光從清婉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皇后的身上,躬身福了一禮。
“今夜,有刺客闖進宮中,未免傷了皇后娘娘,需要搜查一下。”
說着,秦明君一揮手,手下的人就要搜查乾清宮。
“放肆!”清婉呵斥一聲:“這裡是乾清宮,是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能亂闖的地方嗎?”
清婉冷眼看着秦明君,在皇后身邊呆了多年,大宮女的威儀還是有的。
“你是什麼人,也敢如此和姑娘說話!”莫靈說着,甩手就要給清婉一巴掌,卻被清婉一把抓住。
清婉一用力,將莫靈的手甩開:“小小年紀,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撒野,真是不自量力。”
莫靈咬牙,心中氣的不行。
清婉沒有理會莫靈,轉身走到了皇后的面前。
“這裡沒有闖入任何刺客,你們還是去其他地方搜查吧。”清婉瞧着秦明君,冷冷道。
秦明君陰冷一笑:“有沒有闖入刺客,恐怕不是您說了算。”說着,秦明君的眸光一冷:“給我搜!”
“放肆!”皇后一個腳步,衝到了秦明君的面前,就甩了秦明君一個巴掌,立刻,秦明君的臉上就現出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誰給你的膽子,連乾清宮都敢搜!”
秦明君擡眸,陰冷着目光看着皇后。
“皇后,我指責所在,還請您莫要阻攔!”說着,秦明君呵斥一聲:“給我搜!”
“哪裡來的狂妄女子,在皇后娘娘的面前也敢自稱‘我’。”清婉說着,又甩了秦明君一個巴掌。
清婉在宮中一二十年,扇別人耳刮子的事情,她做的順當,而且快、準、狠。打的不響,卻打的疼。
秦明君忍無可忍,冷冷瞪着清婉,轉身,用力捏住清婉的手腕,一扭,清婉的手腕脫臼了。
她驚叫一聲,疼的額頭都流出了汗。
“你當本姑娘是誰?那些任由你們欺負的宮妃嗎?一下,本姑娘忍了,得寸進尺,本姑娘可不客氣。還有,皇后,你還以爲你如今還是尊崇的皇后娘娘嗎?謀殺皇帝,可是大罪,說白了,你不過是個罪人!要不是你還有用,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皇后掌管六宮,這些年也不是被嚇大的,面對清明君的冷言冷語,她不慌不忙:“只要本宮的罪名一日不成立,本宮就仍舊是六宮之主!想要在本宮面前蒼狂,休想!”
秦明君勾脣一笑:“那我倒要看看,您今日究竟能不能攔住我!”
說着,秦明君擡腳就踏進屋內。
皇后眸光一瞥,拔過牆上的劍,就架在了脖子上:“站住。”
秦明君回頭,瞧見身後的情景,眸光一冷。
“你若是敢往前踏一步,本宮就自刎,縱然本宮是待罪之身,可若是死在了姑娘手裡,恐怕姑娘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
秦明君一惱,一甩袖,轉身離開:“走!”
看着秦明君離開,皇后身體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劍落在地上,傳來咣噹的響聲,驚了清婉一下。
“娘娘……”
……
撲通一聲,張允被絆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張允!”宛心驚呼一聲。
秦歌轉頭,看着單膝跪在地上半天不起來的張允,皺了皺眉。
“讓開!”秦歌冷冷道了一句。
這樣下去拖延了腳步不說,很可能兩人都會出事。
張允咬牙瞪了秦歌一眼,不說話。
秦歌心中有火,沒有想到張允這麼固執,甩手給了張允一巴掌。
“姑娘。”宛心一怔。
“張允,你逞能了是嗎?你覺得這樣很英雄嗎?我告訴你,你就是愚蠢,再這樣下去,宛心遲早被你摔死!”秦歌忍不住,破口大罵。
張允咬牙,冷冷道:“我不會再將她摔倒。”
聞言,秦歌哭笑不得。
宛心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扶着張允的肩膀,打算站起來自己走,卻被張允阻止。
“張允,我沒事。姑娘說的對,你這樣抱着我,最終只會兩個人都痛苦,這暗道狹小,根本就不允許,張允,別固執了好麼?”宛心說着,聲音中略帶哀求,手心裡有些溼黏,不用看,宛心也知道那是張允的血。
他受的傷並不比她的輕,一路走來,原本有些癒合的傷口早已經裂開。
張允固執地拉着宛心的手:“若是連保護自己女人這點本事都沒有,我張允還活着幹嘛?”
宛心的心一頓,心中涌起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她怔愣的空當,張允彎腰將她抱起,朝前走去。
看着行走在一側的人,秦歌的眸光閃了閃。
榮澤通過劉貴妃密室的暗道摸索着,越摸索只覺眼前的暗道越複雜,縱身綿延,不知道通向何方。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榮澤眸光一閃,閃身躲到了一邊。
須臾,他就瞧見了一行人出現在暗道中。
暗道幽暗,看不分明,火把閃爍的剎那,他瞧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身影。
眸光沉了沉,他躡着腳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往出口走去,張允像他說的那樣,再沒有拖別人的後腿,只是,秦歌能清晰的聞到越來越濃烈的血腥氣息。
宛心躺在他的懷中,雙脣緊抿,一雙眼眸落在了張允身上。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出了暗道,暗道的出口是京城的一處街道。
秦歌轉頭,望了出口片刻,往前走去。
榮澤一路跟着,摸索到了出口,當走出來,看到周圍景緻的剎那,眼中滿是驚奇。
一道寒光在眼前閃過,榮澤轉頭,就瞧見了朝着他撲過來的寒劍,他心中一驚,立刻閃身躲過,卻不料有什麼刺進了身體,手腕一麻,劍從手中掉落。
這片刻的遲疑,那人就將劍插進了他的胸口。
榮澤看着插進胸口的劍,眸光一沉,嘴角溢出一口血。
他一用力,將那人震開,拔出了胸前的劍,卻不防,身後一把匕首插進了身體裡。
“沈容衍的走狗,還真是哪裡都有。”
耳邊響起女子冰冷的聲音,榮澤一驚,回身,一掌拍在那人胸口,轉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