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王爺看中皇帝的女人就敢大張旗鼓的去討要,由此也可以看出當時的蕭瑞辰就已經極其囂張了,這樣囂張的人竟然被拒絕,心裡一定萬分不樂意。
“蕭瑞辰表面上沒說什麼,暗中卻是記恨上了我和皇上,他是那種有仇必報,得不到就要毀掉的人。”
西窗雪握住陳妃的手,眼睛裡閃過了一抹不忍。
“我與慧妃姐妹相稱,所以我會送一些補湯給她調理身子”,陳妃輕輕嘆了口氣,“可是我怎麼會知道每天都送的補湯裡竟然會被人下了藥。”
“蕭瑞辰做的?”
蘇如錦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如果這事情真是他做的,那這個男人可真是心狠手辣,這可是一石三鳥,既毀掉了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又免除了皇帝子嗣降生帶給他的威脅……
這個男人的心思手段由此可見一斑了。
“慧妃喝了那湯之後全身抽搐,在太醫的搶救下生下炎王就撒手而去了”,陳妃聲音低沉,即使事隔多年,依舊可以看到她臉上的愧疚,“我不相信自己做的東西有毒就也喝了一口,原本是想要一證清白的,卻是沒想到……”
陳妃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蘇如錦已經猜到了後面的事情,皇帝大怒之下竟然沒有賜死陳妃,卻是將她圈禁在華麗的翠西宮,並且此生不再相見。 
這樣的懲罰對一個深愛着他的女人來說當真是極其殘忍的,明明知道對方就在咫尺可見的地方,卻是天涯一般的不能相見。
“雖然不是您做的這事情,但是您心裡總覺得慧妃的死和您有關係,所以明明可以解毒卻一直這樣耗着,對嗎?”
蘇如錦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是見過陳妃發病時候的樣子,只是旁觀就已經覺得痛苦,更不要說着數十年來一日日的熬着了。
“小錦,你很聰明,或許是有這樣的原因吧。”
“娘娘,你可真是糊塗!”蘇如錦緊緊皺着眉頭,“您這樣做不是在爲自己贖罪,而是在爲蕭瑞辰的罪惡浪費自己的生命,您本來就沒有做錯事情爲什麼要難爲自己呢?”
“如果不是我,慧妃姐姐也就不會早早的死了。”
慧妃的死一直都是陳妃心裡不能邁過去的坎兒。
“蕭瑞辰一直都想要當皇帝,以他的心性又怎麼胡允許皇帝的兒子出生呢?所以當初他的主要目標是對付慧妃,您也不過是受到了牽累。”
“是這樣嗎?”陳妃的眼睛裡一片迷濛,有些說不出的混沌。
蘇如錦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
“小姐,您不要繼續苦着自己了”,西窗雪早就紅了眼睛,“讓雪給您好好的調理身體吧。”
蘇如錦捏了捏陳妃的手指,“娘娘,如果您繼續這樣下去,只能是幫着蕭瑞辰揹負惡果,不值得的,而且皇上現在的境況您也知道,難道您就真的不擔心?難道您就不在有生之年和他說說清楚嗎?”
或許是蘇如錦的最後一句話讓陳妃在混沌之中觸摸到了一抹亮光,眼睛漸漸有了焦距,聲音卻是忍不住的顫抖,“可以嗎?”
“小姐,一定可以的!”
蘇如錦見陳妃已然心動,衝着西窗雪笑了笑,“娘娘的身體就交給西長老了,您可一定要調理好。”
西窗雪用力的點了點頭,看着蘇如錦的眼睛裡全是感激。
蘇如錦笑着看了看兩個人,“我先出去一下,西長老就好好的給陳妃娘娘號脈。”
已經數日沒有蕭如炎的消息了,蘇如錦心裡擔心不已,總想着什麼是還能找個機會去看一眼他,只是又擔心會擾亂他的計劃。
因爲有西窗雪的守護,所以蘇如錦終於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幾天她也當真是累壞了,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朦朧之中覺得有人在親吻她的額頭,很熟悉的感覺,心裡一動就睜開了眼睛。
“蕭如炎。”
“小錦,我很擔心你”,蕭如炎站在牀前,聲音低沉沙啞,“去了哪裡?”
蘇如錦將頭埋進蕭如炎的懷裡,她這會兒只想狠狠的呼吸一下他的感覺,安全的感覺,安心的感覺。
蕭如炎笑了笑,伸手按住了蘇如錦的頭髮,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傻丫頭。”
難爲她了一個女子在皇宮裡險中求勝,他原本是想要給她安穩的日子,卻是沒想到還是將她牽累了進來。
“蕭如炎,你還好嘛?有沒有受傷?”
蘇如錦擡起頭開始在蕭如炎的身上四處摸索,卻是引得蕭如炎一陣低低的的笑聲,“小錦,你這樣迫不及待的要脫是衣服嗎?”
蘇如錦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蕭如炎話裡的意思,一雙正在拉扯蕭如炎的手像是碰到了火一般的縮了回來,臉上也火辣辣的。
這個傢伙真是!
“好了,不逗你了,我很好也沒有受傷”,蕭如炎看懷裡的小女人有些不自在,將人攬進了懷裡,笑道,“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提及孩子,蘇如錦覺得鼻子酸酸的,“不知道那兩個人會不會照顧孩子……”
如果不是實在不放心蕭如炎,她又怎麼捨得將兩個剛剛出生的寶寶交給宇文天朗和素素,原本就是孩子的人怎麼懂得怎麼照顧剛剛出生的嬰兒。
“別擔心,不是還有一個月牙嗎?”
蘇如錦聞言一愣,但是很快就笑了笑,一直不安分的心好歹舒坦了一些,是啊,錦鴻是月牙看着長大的,她一定知道怎麼照顧好兩個小傢伙。
“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蕭如炎將自己的下巴放在蘇如錦的頭頂上,聲音低低的,“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我們要相信我們的 孩子是有福氣的,他們一定會好好的。”
一個絕對安全的小院子裡,幾個被蕭如炎和蘇如錦惦記的人正在上演着精彩的戲碼。
“宇文天朗,尿布洗好了沒有?”
素素拎着新買的一隻雞衝着正埋頭洗尿布的宇文天朗就嚷開了。
宇文天朗熟練的將洗乾淨的尿布放進木盆裡,看了看素素,笑道,“我辦事,你放心。”
“我從隔壁大叔家買了一隻母雞,以後就可以給兩個小傢伙做雞蛋羹了。”
宇文天朗笑了笑,“這是個好主意,我原本還擔心總給這兩個孩子喝粥會不會營養不良。”
素素將母雞關進籠子裡,幫着宇文天朗晾好尿布,看了看對面男人在冷水裡浸泡的發青的手,忍不住心疼,“我給你暖暖。”
宇文天朗反握着素素的手,笑道,“我是男人,你快進屋去,月牙一個人看着三個孩子估計也累壞了。”
素素還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屋子的方向也只能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要去做什麼?”
“我看廚房的柴不多了,我去山上砍柴。”
自從蘇如錦離開之後,他們幾個人之間早就沒有了主僕之分,彼此依賴彼此幫助,努力完成蘇如錦的囑託。
“好,早些回來,我在家等着你。”
素素說了這句話,就忍不住紅了臉,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着宇文天朗眼神灼灼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轉身進了房間。
“月牙,你可真厲害,這孩子都不哭的呢”,素素看着乖乖睡覺的幾個孩子,言語裡全是欽佩。
“他們也是玩累了剛剛睡着,素素姐你快些暖和一下。” 
“不知道王妃怎麼樣了……”
月牙看了一眼白茫茫的雪天,忍不住擔憂起來。
素素也皺了皺眉頭,但最後還是笑着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只管照顧好兩個小傢伙,至於王爺和王妃,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蘇如錦靠在蕭如炎的懷裡,心裡想着只匆匆見了一面就分開了的孩子,心裡忍不住感慨萬千。
“小錦,孩子會好好的,我們也要好好的”,蕭如炎將頭抵在蘇如錦的頭頂,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
蘇如錦的小手輕輕扯住蕭如炎的衣服,嘴角微微上揚,“我相信你說的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你在身邊,我就會覺得無比的心安,這感覺可真是奇怪。”
“這就對了。”
男人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一向冷峻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明朗,他原本所求是這天下,現在卻只想好好的愛惜懷裡的這溫香軟玉。
“都說溫柔鄉英雄冢,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聽蕭如炎莫名其妙的說出這樣一句話,蘇如錦忍不住仰起頭來,“什麼意思?爲什麼說這句話?”
“有了你,我竟然是連這天下都不想要了。”
蘇如錦低頭笑了笑,然後仰起臉,“你不要,我要!”
“唔,我的小錦是想要當女帝嗎?”蕭如炎將人打橫抱起坐在牀榻上,自己的身體微微斜靠在窗前,蘇如錦的臉蛋剛剛好趴在他的胸前,精緻的五官在清涼的月光下顯得愈發的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親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