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玄莫之爭芝遇良人

103玄莫之爭,芝遇良人

金烏西墜,池魚歸淵,慕容劍親率軍機大營數百人馬全都立在高低不平的青雲觀外,刀槍林立,鐵甲森林,眺目望去,卻是一羣如雕塑般的士兵。

天邊白雲帶着殷殷血焰般的光芒,風揚起,樹葉沙沙作響,都穆倫雙手叉腰,瞪着一雙大大的眸子,嘴裡還叼着一根草,“呸!”的一聲,草吐了出去,竟似飛針一般直飛向慕容劍,慕容劍跨坐在馬上,一個偏身,輕然躲過。

“格老子的!滿嘴的屁話!你娘纔是天煞妖星,你們全家都是他奶奶的天煞妖星。”都穆倫氣憤不已怒罵道。

“放肆!”慕容劍冷着一張冰雕臉橫眉道,“我乃奉皇上旨意辦事,你敢出言不遜,你辱罵我就是辱罵朝廷,辱罵朝廷就是辱罵皇上,我管你是哪個旯旮裡跑出來的小王爺,一樣的要拿下!”

“那依你之意,你就是皇上了?”玄洛悠然而來,手裡捏着把玉骨扇,眼睛帶着說不盡的慵懶與狷狂。

“叮”的一聲,有兵器擊地的聲音,其中一個士兵呆愣愣的盯着玄洛,臉上露出難以相信的神情,“你是人還是仙?”

玄洛的眸子只眨了眨,那琥珀色裡泛着駭人的幽然冷光,那士兵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不!你不是人也不是仙,你是魔,是妖魔,不然這世上哪有男子能生的這般奪人心魄。”

慕容劍在見到玄洛之時也霎時被怔住了,他自問長得英俊不凡,如今和這個男子比起來他簡直如人腳底之泥了,雖有怔忡之色,但很快便收了神色,冷冷的盯着那個失神的士兵沉聲道:“妖言惑衆!”說完,手一揮道:“將這個蠢貨拖下去軍法伺候。”

慕容劍轉頭瞪着玄洛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本將軍不吃你這一套,識相的就趕緊把妖星交出來,不然休怪刀劍無眼。”

“小爺我手上的刀好久沒喝過血了,今日就讓你來伺候伺候小爺手裡的刀。”都穆倫腳下一用力,凌空而起,在半空中從腰間抽出一把金晃晃的圓月金刀,那金色在夕陽下更顯奪目逼人,幾乎刺到了慕容劍的眼。

慕容劍從馬上飛起,舉起手中的長槍迎接上去,擋住了都穆倫來勢洶洶的金刀,都穆倫大喝一聲,將手裡的金刀朝着慕容劍扔出,金刀打了幾個飛旋,從慕容劍的臉龐劃過,慕容劍舉槍大力擊向金刀,刀鋒和槍頭強烈撞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碰擊之聲,都穆倫在空中翻了一個圈,雙腿直掃慕容劍,慕容劍迅速轉動手裡的長槍,金刀繞着槍頭飛轉,“咻”的一聲,金刀反逼向都穆倫刺去。

都穆倫冷哼一道:“你小子武功還不錯嘛!夠小爺我玩玩的。”說話間,他已手握住了圓月金刀的柄。

慕容劍有些駭異,都道圖然小王爺有蓋世神功,看來的確難以對付,幸好,他帶來的人都是百裡挑一的精兵強將,單憑都穆倫和玄洛必定難以抵擋,就算這裡有玄洛和都穆倫帶來的士兵,但那些士兵與他的強兵悍將比較起來不堪一擊。

他沉聲一喝:“敬酒不吃吃罰酒!上!”幾百士兵圍攻而上,立時混亂一片,到處都是喊殺聲與刀兵相見的聲音。

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個嬌俏的身影從都穆倫身後躍起,幾個起落,手裡飛出幾把暗器,就已倒下了十來個士兵,慕容劍大驚,想不到這小小女子也有此等武功,而且武功比他帶人的精兵尤勝。

“好個阿日,小爺就喜歡你這彪悍勁。”都穆倫一聲贊喝,阿日臉微微一紅,也說不出話,只是深情無比的看了一眼都穆倫,只可惜都穆倫是個後知後覺的傻子,未作任何迴應,又與慕容劍纏鬥起來。

“嗖!”的一聲,一把流箭帶着森然青光朝着都穆倫射來,阿日大驚失色,只是自己離得太遠,也來不及趕過去救都穆倫,她口裡只發出啊啊的急叫聲,都穆倫一個回頭,卻見到一支暗箭朝自己飛來,那箭頭帶着冷冷青光,是淬了劇毒的。

“咔嚓!”一聲,箭應聲而斷落,玄洛手中的玉骨扇打開,立時化作十二把白光凌厲的尖銳骨器,不僅箭斷了,就連慕容劍帶來的諸多士兵連叫都未來得及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沒人能看得清,這扇子是如何變成利器刺穿他們喉嚨的,他們一個個睜着不思議的大眼倒地而亡,原來這個好看的不像話的男子竟是個魔,殺人於無形的魔。

慕容劍眉心緊皺,想不到這幾人的武功這樣厲害,到底是他小瞧了他們,原以爲玄洛公子不過是個病秧子,武功能提得上筷子的也只有都穆倫,不想玄洛武功不在都穆倫之下,他面目森冷,大喝道:“你們敢公然蔑視聖意,就是我天縱國的反賊逆黨,人人得而誅……”

“你奶奶個熊,小爺我誅你全家,竟敢朝小爺背後放冷箭,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都穆倫本想與慕容劍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以解他這麼多天的鬱悶之情,眼見玄洛和如意你儂我儂的樣子,他倒是吃醋的緊,卻偏偏還怨不得,爭不得,他將金刀反握在手,猛力對着慕容劍的胸口擊去,鋒利的刀鋒劃破慕容劍的堅厚的鎧甲。

慕容劍咬着牙,人有些搖搖欲墜,抵擋不住,但仍持着長槍頑強抵抗,他一人力敵都穆倫不過,若此刻玄洛公子衝上來,他必死無疑,他一邊應戰都穆倫,那眼睛還朝玄洛的方向望了望,幸好他被幾十個士兵合力攻擊,一時抽不開身。

正當他以爲玄洛不會來攻他時,他卻突然瞪大了眼,眼裡閃過恐慌,瞳仁一縮,只見玄洛一襲白衣好似九宵飛仙,那一張冰冷之極的臉卻宛若天人,奪目的幾乎超越了人世間所有的男子,他無法描繪更無法勾勒出他的樣子,因爲沒有詞來形容,可他的眸子裡分明閃着如惡魔般的光,他手中的槍一抖,被都穆倫的金刀劃破了胳膊,鮮紅的血順着銀色鎧甲流了下來。

玄洛手中玉骨扇再次打開,彷彿暴雨梨花,四散開來,慕容劍原以爲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忽然一陣急迫的馬蹄聲傳來,他耳朵裡只聽到“乒乒嗆嗆”的聲音,十二根骨扇柄飛旋在風裡,再睜眼時,只見莫塵希從馬上躍起,手持一柄火雲刀,整個人穿梭進十二根骨扇柄之中,刀與骨扇柄相擊,瞬間摩擦出火花,莫塵希沉聲道:“玄洛,你還不收手?”

“莫塵希,難道你想助紂爲虐?”玄洛慢慢的皺了眉頭沉聲問道。

“何爲紂?慕容將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你們這是抗旨不尊,乃砍頭之罪。”莫塵希手裡的火雲刀已然就要衝破玄洛的骨扇之陣,他忽然騰空而起,十二根骨扇柄剎時間匯聚在一處形成一道玉色長鏈從莫塵希腳底貫穿而上,莫塵希腳踏骨扇柄,一陣劇烈的痛意從腳心傳來,他大喝一聲道,“帶上來!”

玄洛臉色立變,幾個侍衛分別押着沈如芝和沁夏,甚至於阿月都被人一起押了上來,她們臉上全是灰,發也散落下來,阿日一見阿月被擒,飛身就要去救,莫塵希沉聲道:“玄洛,我給你三秒時間,若再不叫你收手,我將她們一個個殺掉。”

刀,橫架在玉頸,慕容劍大爲得意,冷哼道:“世子爺,這是一幫叛賊,不能輕饒。”

玄洛手往前一伸,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十二根骨扇柄收回,莫塵希穩穩落地,只看着玄洛道:“算你識相。”

“你們這些叛賊敢如此猖狂,公然與皇上作對,這窩主就是妖星沈如意,快將她交出來,不然殺你們個片甲不留。”慕容劍揚起眉稍,厲喝道。

“慕容將軍擡舉我了,我若是窩主,那慕容將軍又是什麼?”如意緩緩從屋內走出,忍不住蹙了眉頭,顰水冷眸幽靜的可怕,她輕笑一聲,又看向莫塵希道,“世子爺好大的口氣,竟然要誅殺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

“三妹妹……”如芝淚如雨下,她深恨自己連累了沈如意,幾乎愧疚的擡不起來。

“二姐姐,你怎好好的跑這裡來了?”如意目露關切之意,想上前扶住如芝,無奈隔着重重冷兵,她只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三妹妹,我在府裡實在擔心你,你不知道現在整個京城都是關於你的流言,我怕你有事,所以想來找你。”

“廢話少說,無知的女人!”慕容劍冷喝道,“沈如意,你是乖乖的跟本將軍走,還是要本將軍拎着妖星的頭走?”

“放你孃的狗屁!”都穆倫將金刀在手裡磨了磨,衝着慕容劍吐了一口痰道,“手下敗將,還敢這般猖狂,你若敢對如意姑娘無禮,小爺我當場割下你的頭當球踢,玄洛小子在乎那幾個娘們的性命,小爺可不在乎,小爺只在乎如意姑娘的性命。”

“都穆倫……”如意剛叫出他的名字,他嘴一撅,不悅道,“叫人家倫倫。”

如意看了看阿日,搖了搖頭道:“倫倫,你休要再與狗爭執,狗不通人性,怎會懂道理。”說完,她看向慕容劍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眼眸清厲如雪,“敢問慕容將軍,你官職可在莫塵希之上,你權勢可在莫塵希之上?到現在莫塵希都還未發話,你吼什麼,要不就是你目光無人,視莫塵希爲無物,要不你就是莫塵希手下的一條狂吠的狗。”

慕容劍大怒,一柄寒芒在手以迅雷之勢直衝向沈如意,玄洛眼一凜,都穆倫早迫不及待,一根骨扇柄,一彎金刀同時嚮慕容劍飛來,慕容劍一個後空翻身,被同時削去了鬢角邊的兩縷碎髮,玄洛冷然道:“你若再亂吠,削掉的可就是你的腦袋。”

“慕容將軍休要逞強!”莫塵希眉頭緊皺,一個轉身火雲刀就架上了如芝的脖子,他一雙寒星似的眸子直盯着如意道,“沈如意,你若再抗旨,落下的可就是她的腦袋。”

如意難以置信的揚起眉稍,只怔怔的看了看莫塵希,緩緩說道:“枉你自稱少年英雄,想不到也這般卑鄙無恥,你放了我二姐姐,我跟你走便是。”

“不——”如芝淒厲一叫,“三妹妹,是我拖累了你,我絕不能讓你跟他們走,他們明明沒安好心。”說着,她回頭瞪了一眼莫塵希,咬着脣道,“明欣怎會有你這樣的大哥?”

莫塵希冷聲道:“不要囉嗦!只要沈如意跟我們走,我必不會爲難你。”

風捲起莫塵希一身烏色長袍,墨發如雲飛散,眼神冷冽,眼神卻從未離開過如意,如意身旁有超世絕倫,白衣飄飄的玄洛相伴,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認爲他們的確是一對最般配的璧人,他的心早死了,因爲如意已經明確的告訴過他,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玄洛公子,他將這所有的愛和希望一點點收納進心底,將它妥帖珍藏,只是他還是會時常感覺心痛難忍。

今天,他本來是按照與玄洛和如意說好的計劃,故意鬧翻,再利用慕容劍這個魚餌釣出所有的大魚,策劃寧西暴亂一事的可不至慕容一家,晉西王,平南王無不虎視眈眈,暗中想要掀起風雲,可計劃變了,因爲起先皇上將慕容劍調回寧西不過是將計就計,想暗中令慕容劍中了瘟疫而死,這樣不僅可以殺人於無形,除掉慕容世家的一條臂膀,還能不落天下臣民的口舌。

但就在他來之前,宮中寧采女產下一對死胎,那死胎竟然是兩個頭卻共用一個身體的怪胎,皇上本還不信妖星之說,在親眼目睹之後,他信了,若無妖星降世,宮中怎麼產下如此怪胎,況且寧遠候府連連出事,皇上越想越覺得如意真的是妖星,所以後面還派了追兵捉拿如意,他得了消息帶着親隨急趕過來。

他現在必須立刻將如意帶走,就算玄洛和都穆倫再厲害,也鬥不過皇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意又怎能逃脫得掉重重追兵。

此刻,時間緊迫,他無法也沒有機會再重新跟玄洛和如意闡明,就算闡明,如意也不肯拋下沈致遠獨自逃離,因爲寧采女產子事出突然,他沒有時間做太多準備,如今他能顧得也只有如意,只要如意乖乖跟他走,玄洛和都穆倫,如芝自然全都沒事,那慕容劍也不會蠢到自已找死去。

如意和玄洛疑惑的盯着莫塵希,明明之前沒有讓他拿如芝當人質的,莫不是莫塵希爲了在慕容劍面前演的更加逼真,讓慕容劍相信莫塵希與他們不是一路人。

當初莫塵希夜護如意之事被大夫人撞破,已鬧的滿城風雨,當時那麼多人看見莫塵希和明欣從如意閨房裡走了出來,就算不是有私情,但大多也會以爲興許莫塵希與如意兩相有情。

當時瑞親王妃爲着此事雖將莫塵希和明欣罵了一通,但心裡卻是高興的,因爲她着實滿意如意這個媳婦兒,她本想去沈府提親,無奈莫塵希死活不同意,瑞親王妃倒迷茫了,也不知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喜歡如意還是單純的拿如意當朋友看待。

慕容劍自然也知道莫塵希和如意交好,但也未知道那份上,畢竟莫塵希是吃皇糧的,向來忠於皇上,對於皇上的聖旨肯定不敢違抗,如今見莫塵希拿女人當人質,他相信在莫塵希的眼裡,女人不過就是件衣服,就算再珍重再好看,也比不得自己的前途重要。

慕容劍轉頭看了看莫塵希道:“世子爺,妖女頑固不化,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不知道厲害,不如先殺了這小妞,讓她嚐嚐什麼叫……”

忽地,玄洛如飛雪般凌空而起,骨扇柄飛過擊中慕容劍的牙齒,慕容劍只感覺口中一股銳疼,門牙被彈飛入口,和着血就吞入咽喉,“咕嚕”一聲,兩顆牙就嚥進了肚子裡,嘴上全是腥紅的血。

都穆倫當仁不讓,沒有人注意到他是如何飛身閃過,也沒有人見到他使的是何種刀法,待那些士兵反應過來之時,金刀已架上慕容劍的脖子。

莫塵希厲喝道:“玄洛,你當真不肯讓沈如意跟我們走?”

“莫塵希,你休想帶走酒兒!”玄洛巨大的掌力猛然朝着莫塵希襲來,莫塵襲只覺得被龍捲風捲進了漩渦之中,他手裡拿着刀,直直往後退去,如芝和沁夏經不過那樣強大的內力,竟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半空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纏鬥在一處,底下衆士兵只擡頭盯着,瞬間寒芒飛射而出,耀目的似閃電激開黑暗的天空,玄洛白袍獵獵翻飛,招招狠辣,直擊莫塵希要害,莫塵希身如蒼鷹,周身散發着令人膽顫的銳利,殺氣沖天席地,二人越飛越遠,最後飛越樹稍隱沒,衆人只聞得火雲刀與骨扇柄交集碰撞的聲音。

“莫塵希,你究竟想幹什麼?”玄洛面色陰沉,連聲音都帶着寒意。

“玄洛,非要我違背計劃行事,皇上已派追兵前來捉拿如意,若我再不帶她走,只怕來不及了。”

“怎會?皇上不是明明知道慕容世家有謀反之心,纔將慕容劍調到寧西的?”

“本是如此,只可惜今天寧采女誕下怪胎,皇上信了妖星之說。”莫塵希目光裡帶着絲許無奈,“唯有將如意送出天縱纔是最好的選擇。”

“她是不會走的!”玄洛淡淡道,“她遇到事情只會選擇面對,不會逃離,若她跟你走了,豈非落實了妖星之名。”

“你就這般瞭解她?”莫塵希反問一聲,那眼裡卻帶着幾分痛楚之色。“她若不走,如何與皇上鬥?難道你想陪着她一起與皇上作對,就算你不顧及自己,也該顧着你整個清平侯,顧着如意的性命。”

“難道你帶她走,你就可以置身事外?”

“皇上視父王爲心腹,就算他要處置我,也不會牽聯整個瑞親王府。”莫塵希眼裡帶着執扭的光,神色愈來愈嚴峻,望着在半空中飛旋的火雲刀和骨扇利器,兩排雪白的牙咬着脣,“玄洛,你若再耽擱下去,等追兵一刀,如意如何能逃?”

“我說過酒兒不會逃。她已救了寧遠侯爺,治癒瘟疫的藥方昨兒夜她都研製的差不多,只是藥方也需因人而宜,老人,小孩用量不一,若此時你將她帶走,怕是寧西要死掉成千上萬的人,到時侯慕容中再拿此事大做文章,皇上才真的會信了妖星之說。”

“你說如意已經治好了寧遠侯爺?這麼快?”莫塵希大喜,以內想道:“若救了沈致遠,又解了寧西災疫,又何來克父克國運之說,皇上爲此日日心憂,連覺也睡不着,氣得差點把太醫院的大門都拆了,太后與皇后諸妃祈禱禱告,只可惜一夜之間不僅沒得佛祖庇佑,死的人越來越多,皇上急的無法和內閣大臣商量,又派父王連夜去了鬼市尋找神醫,哪還神醫的半點蹤影,這會子父王還着急上火的準備親自來平定寧西災疫。”

玄洛見他出神,便道:“咱們在這裡爭論半天,不如再打回去,我悄悄兒的問了酒兒的主意,再作定奪。”

莫塵希點了頭,二人收回火雲刀和骨扇利器,從半空中飛起,衆人方又瞧見這兩人打了幾百回合,到現在都難分勝負,都穆倫早迫不及待的想宰了慕容劍,無奈如意事先叮囑過他,這樣公然殺掉慕容劍,不管是玄洛還是莫塵希都無法向皇上交差,她到現在也不明白莫塵希究竟意欲何爲,興許等玄洛回來一切就有解了。

現在慕容劍和慕容雨手握十萬大軍,這就是他慕容家的本錢,可以威懾皇上的本錢,慕容家養精蓄銳從不做出頭鳥,此番卻再也耐不住了,因爲現在皇子之爭愈加激烈,眼見七皇子莫離憂越來越愛皇帝重視,大有超過太子的勢頭,皇上已起了另立太子的心思。

慕容中深知莫離憂與莫離澈不同,不管是心智謀略,莫離澈遠及不上莫離憂,他是太子太傅,自然不願意有朝一日登上帝位的是莫離憂,莫離雲雖然表面上是太子的人,但他心懷頗測,是暗藏在太子身邊的一匹狼,爲保太子,他必須想方設法將慕容劍調回京城,以作不時之需,萬一發生政變,有兵力在手勝算總會大些。

正好,慕容中也想除掉沈致遠,此次災疫事件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機會,一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讓自己的政敵死於非命,二來可藉機讓慕容劍借震災之名回京,至於沈如意,慕容中起先倒沒大放在眼裡,後來慕容湘蘭和沈如萱連連出事,他又想到沈如意能令金雕起死回生之事,覺得她實在是個妖物,不如趁機除掉才最好。

他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那封能治死他慕容一族和平南王的反信已落到了皇帝手裡,皇帝沒有輕舉妄動,畢竟平南王手裡還掌握着二十萬大軍,若他輕易下旨誅滅慕容世家,就是逼着慕容世家與平南王聯合,因爲信裡謀反之人還有平南王,到時必將引起更大難以收拾的禍亂。

北有蒼涼,南有楚夏,這些國家都隱在暗處伺機而動,若天縱發生內亂,一着不慎,極有可能就被其它國家吞沒,所以皇帝想將慕容世家無形的瓦解,就像螞蟻搬食物般將慕容世家一個個解決,不動兵刃先殺慕容劍,再殺慕容雨,最後連鍋端的滅掉。

慕容中再想不到千辛萬苦將慕容劍弄到寧西,實際上就是催了慕容劍的命,他們能弄來瘟疫之人的茶盞害沈致遠,皇上自然也可以效仿,就算慕容中再謹慎,也想不到皇上會想誅滅他慕容家。

慕容劍此次前來必死無疑,既然他要死,必然是死於鼠疫最好,當時皇上也是這樣的意思,既可暫且穩住慕容世家,亦可除掉這心腹之患,此乃兩全之策,都穆倫雖不懂這些個彎彎繞繞,但如意吩咐他的事,他從來不敢有半點違背,他還曾經慨嘆過,自己是栽在女人手裡了,他命中有兩大魔星,一個是姑姑,另一個就是如意。

慕容劍橫着眼怒視着吊兒朗當的都穆倫,都穆倫冷聲一笑,啐了一口痰在他臉上,慕容劍沉聲道:“難道你就不怕皇上派兵滅了你那小小圖然國,你一個別國的小王爺也敢漠視我朝皇上的旨意……”

“啪!”沒等慕容劍說完,都穆倫已急不可耐的掌照摑了慕容劍,慕容劍被打着耳朵裡嗡嗡作響,都穆倫左右開弓,慕容劍兩頰立時紫脹起來,他欲掙扎反抗,被都穆倫一把按到泥土裡,讓他吃了一嘴的泥,都穆倫拽住慕容劍的頭髮,將他的臉對着衆士兵,哈哈大笑道:“你瞧瞧,這就是你們的慕容將軍,好厲害的一個將軍,還是個窩囊廢將軍。”

如意心中只覺得好笑,這慕容劍長大這麼怕是從來也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吧!慕容劍所帶之兵一個個愣愣的盯着他,想救他又不得法,他手下一位副將冷聲喝道:“好你個都穆倫,你必是圖然國派來的細作,不然……”

那位副將剛想說不然你怎會日日躲在我天縱國,他只見得“嗖”的一聲,金刀飛過,在他的脖頸上只繞了一圈,霎時間鮮血飛濺,一顆圓溜溜的頭顱與他的身體分了家,那刀口處還冒着滾燙的熱血。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只一刀,都穆倫人都未接近他們的副將,他們的副將就被人砍斷了頭顱,“咚”的一聲,軀體跌落在地,濺起一草地的血,頭顱咕嚕嚕在草地上滾了幾圈,待停下來時,衆人倒抽一口涼氣,那頭顱上的一雙眼睛睜得死大死大。

都穆倫冷哼一聲道:“他奶奶的!誰再敢在小爺面前吱一聲,就是這下場。”

瞬間,慕容劍所帶士兵都噤了聲,這樣快的刀,莫說是他們就是慕容劍都難以抵擋,何況這慕容劍已是都穆倫手中之魚肉。

正在此時,又忽然聽見一陣激烈的馬步聲,莫塵希大驚,難不成追兵到了,不可能!不可能有這樣快,他與玄洛同時收了手,各自飛散開來。

玄洛飛向如意,二人目光交接,莫塵希只看得一陣心酸,正擡頭時卻聽到一聲冷喝:“交出那紅衣女子!”

如意心內起疑,這裡的女子唯有二姐姐如芝着紅,剛在纏鬥間都穆倫已經逼着慕容劍叫他的手下放了如芝,沁夏和阿月,彼時如芝正安穩的躺在自己懷裡。

如意擡頭去看,臉上變了幾變,來的人共同二十餘人,都騎着高頭大馬,爲首的一名男子大約二十左右年紀,古銅色的臉上鑲嵌着一雙黑亮的深邃眼眸,臉如雕刻,眉如刀裁,鼻樑高挺,有棱有角的臉面顯得俊美異常,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着野性難馴的魅力,讓人忘而生畏,他一頭黑髮盡數披散在肩,一身墨青色府綢勁裝,腳蹬一雙墨緞面鹿皮靴,英武不凡的跨騎在馬上。

“來者何人?”莫塵希沉聲問道。

“寂憑闌。”那男子應聲一喝。

如意心裡咯噔一下,想不到這就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草莽英雄寂憑闌,更想不到前世他與二姐姐與成了亡命鴛鴦,今生又在此相會。

前世,如意從未見過寂憑闌本人,如今一見當真相貌堂堂,豪邁不羈。

玄洛和莫塵希不想會在此地見到這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寂憑闌,二人不由的暗暗打量他一眼,只是他們不解這寂憑闌怎好好的讓他們交出沈如芝。

“嗯”的一聲,如芝轉醒過來,她喚了一聲,“三妹妹。”

如意剛要答話,寂憑闌一眼看見如芝,沉聲道:“你這女子竟這般歹毒,快將解藥交出來。”

慕容劍心中冷笑,看來這寂憑闌是衝着沈如意他們來的,他擡頭放眼看去,寂憑闌身後跟着的草莽之人,一個個孔武有力,有的高挽着袖子露出滿胳膊的青龍白虎文身,看着就不像善良之輩,若讓這些人跟玄洛和都穆倫纏鬥上,他必可以從中漁利。

如芝心裡雖有些緊張,但也無懼,只是她已經給如意添了諸多麻煩,怎能再叫這些晌馬賊再給如意添麻煩,她站起身來,臉色微有蒼白,只冷冷的:“想要解藥,你先將你的撤離,不然寧死也不給。”

寂憑闌看了看如芝,身姿兒挺拔,一雙英眉含俏,眼睛雖算不得很大卻非常明亮,又配着這樣的眉叫人看了不由怦然心動,他哈哈一笑:“你這小女子甚是刁鑽,我怎會再上你的當。”

說完,他抽出腰中長鞭,一個飛身從馬上躍起,眼看那長鞭就要纏上如芝的腰,玄洛手中玉骨扇柄飛出,打到長鞭,那長鞭卻絲毫未動,玄洛冷哼一聲,收回骨扇柄,腳一用力,人霎時如仙飛舞,只瞧的那些響馬竟呆愣了片刻,好俊的武功。

他們忽地反映過來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想要合力圍攻玄洛,寂憑闌與玄洛勢均力敵,都穆倫晃了晃手中的刀,莫塵希生怕玄洛吃虧,二人正欲一起對付寂憑闌,寂憑闌大喝一聲道:“今日我無意爲難你們,只要這紅衣小娘子交出解藥,我立時撤兵而去!”

玄洛和莫塵希素聞寂憑闌之名,所謂南寂北影絕世雙俠,這南寂就是寂憑闌,北影就是宗政無影,寂憑闌有“小孟嘗”之稱,民間流傳小孟嘗除強扶弱懲惡揚善,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莫不是與沈如芝有了誤會,莫塵希乃朝廷中人,想着這小孟嘗若引導有方,興許可爲朝廷所用,他便有了結交之意。

如意卻心情甚爲複雜,因爲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寂憑闌和如芝會有怎樣的牽扯,前世牽扯,今生還要牽扯,這究竟是善緣還是孽緣,若今生寂憑闌不英年早逝,興許真能給如芝一個想要的未來,她看了如芝問道:“二姐姐,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沁夏憤然的指着寂憑闌道:“若不是那個不要臉的響馬想調戲我家小姐,怎麼中毒?”

“我管你什麼寂,什麼闌,你的人有錯在先,還要跟人要解藥,等你打過我再說。”都穆倫急性頓起,咬牙差點將手裡的慕容劍扔了。

“倫倫,住手!”如意喝了一聲,都穆倫立刻偃旗息鼓,頭耷拉下去,喃喃道,“老不讓人打,小爺的手都癢癢死了。”

如意又問如芝道:“二姐姐,你且細細說來。”

如芝看了看寂憑闌,寂憑闌回望着她,剎時間,那心裡就跳了一下,如芝將事情原尾解釋清楚,原來她在來寧西的路的遭遇響馬賊,阿月雖然武功高強,但響馬賊人數衆多,十幾人合圍阿月,她和沁夏只唬的無處躲藏,其中一個響馬頭頭欲調戲於她,還揚言要娶她回去做壓寨夫人,情急之下,她拿瞭如意配給她防身的毒藥七花粉灑向晌馬賊,那幫響馬賊中了毒紛紛倒地。

混亂之中,阿月憑着一身輕功帶如芝和沁夏一路逃離,不想在半道上又遇見一匹響馬,就是寂憑闌所帶的這一支,如芝本以爲死定了,她身上毒藥已經沒有了,若再起風波,阿月一人對付實在難以力持,卻不想寂憑闌倒沒有爲難她們,二者井水不犯河水,她才得以相安無事的趕往青雲觀,還沒到青雲觀就遇見莫塵希帶領的兵馬,她無防莫塵希之意,反倒被她拘了起來成了人質。

如意聽完已明白大半,必是這寂憑闌在如芝走後才自己兄弟中了毒,這才帶人追了過來,那七花粉與七蟲七花毒粉差不過,只不過單取了七花,毒性沒那麼強,因爲如芝不懂醫,若用七蟲七花粉容易自傷,所以纔給了她輕些的,不過這也夠那幫響馬受的了。

慕容劍一瞧情勢不好,這寂憑闌本並非衝着沈如意之流來的,若沈如意給了他解藥,自己還有何亂可趁,他衝着一個侍衛眨了一下眼,那侍衛高喝一聲道:“爾等乃朝廷命犯,有世子爺在此,還敢猖狂。”說完,持槍飛身襲去。

這些草莽見到朝廷中人本來就有氣,見那侍衛喝命心中更氣,如今寂憑闌未發話,他們也不好出手,只是這氣怎能沉得住,不如就此給這些朝廷狗點厲害瞧瞧,打這些朝廷狗個滿臉開花,於是都齊齊抽出了兵器,就要迎戰。

莫塵希正想看看這寂憑闌究竟有多大武功,他立在一側卻未發話,說時遲那時快,那士兵手中的長槍閃着寒光直接往寂憑闌的臉上刺去,寂憑闌安坐在馬上也不躲,連正眼也不瞧那刺來的寒芒。

如意和如芝以及衆女子都瞧的發怔,這人怎的不躲?眼見着那槍頭就要刺入他的眼中,如芝“啊!”的一聲,卻看見寂憑闌輕輕一擡手便握住那槍頭,他笑聲朗朗,聲音卻冷冽無比:“毛孩子的小玩意兒,也敢拿到大爺面前耍威風。”

說話間,那槍堅硬無比尖銳無比的槍頭在他手中被擰彎,他手裡冒着團團青煙,青煙緩緩升起,越來越濃,轉眼間那槍頭好似被烈火灼燒了一般,衆人只看的震驚,那鐵槍頭竟慢慢熔化成鐵水,漸次消融,都穆倫大喝道:“火焰掌!”

玄洛和莫塵希不由心生敬服之意,這南寂果然名副其實,當真武卓絕,只聽他又大笑道:“非我寂憑闌故意賣弄,我只是要你們看看,今日我無動干戈之意,只要拿出解藥,我帶上我的人立馬撤離。”

“老大,何不今日就殺了這些個朝廷走狗?”後面一粗大漢袒露胸口,只見他胸口處紋着一隻鷹,鷹眼銳利無比,他操着手中的刀,高聲問道。

寂憑闌沉聲道:“等殺光了這些朝廷走狗,老二怕是要性命不保了,救人要緊。”

“閣下有如此手段,何不報效朝廷?盡忠盡義。”莫塵希沉聲問道。

寂憑闌只冷冷的看了莫塵希一眼大笑一聲道:“我沒閒功夫跟你磨牙。”說完,又看向如芝道,“快交出解藥!這位小娘子不會認爲自己的頭顱比鐵還硬吧!”

“給你!”如意從袖中掏出一個藥包衝着寂憑闌扔去,玄洛道,“酒兒,怎的輕易就給了他解藥?”

如意淡笑一聲道:“日後你自會明白。”

玄洛哪裡知道這寂憑闌與如芝的干係,不過看這寂憑闌也非尋常響馬,卻是個頗有豪氣之人,他擡眸道:“解藥已得,還不趕緊撤離。”

寂憑闌只聞得一陣藥香撲鼻,也不知解藥是真是假,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如意,又看了看如芝,對着玄洛道:“你就是傳聞中的玄洛公子?”

玄洛道:“正是。”

“果然名不虛傳,我且信你一次。”說完,手一揮回頭喝道:“走!”

“駕——”衆人齊喝一聲,寂憑闌臉色一冷,倏地手裡長鞭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長鞭瞬間纏上如芝的腰,如芝尤如一隻紅色豔蝶在半空中飛舞,紅衣飄然,長髮散開,她睜着眼,只聽得耳邊有風拂過,人便落到了寂憑闌懷裡。

“哈哈哈……”寂憑闌狂笑幾聲,回頭看了看玄洛和如意道,“若解藥有假,這小娘子定是要回不來了!”

玄洛和莫塵希未料到寂憑闌會突襲如芝,二人反應過來飛身上馬就要去追人,忽一想,他二人若離開單留下如意不安全,畢竟這裡有慕容劍帶來的士兵,他若離去,都穆倫性子又急必會出亂子,況且皇上派出的追兵想也快到了,想着,二人復又一起回身,單命了阿日阿月去追。

如意一聲輕嘆,她自所以沒讓玄洛和莫塵希去追如芝,實在也是因爲連她自己也不知是該追還是不該追了,這難道就是有緣千里來相見,不管前生今世,他都要與二姐姐癡纏一處。

馬蹄捲起一地亂草,天邊還微露着最後一點紅光,轉瞬間紅光全無,天漸漸黑了。

眨眼間,寂憑闌帶着如芝消失在漫天黑夜裡,阿日和阿月只追到半路就不見他的蹤影,寧西地形複雜,她二人初到此地,不熟悉路,自然追不上寂憑闌。

慕容劍見寂憑闌走遠,冷聲對着莫塵希道:“世子爺,你還不將妖女捉走?”

玄洛向如意耳語幾句,如意方明白莫塵希爲何以挾持如芝,他不過是想用最快的時間逼自己跟他走罷了,她只覺得有些感動,想不到莫塵希竟然爲了她置自身於不顧,若讓皇上知道莫塵希故意放在她這“妖星”,怕是要受到重責吧!

莫塵希望着如意,如意回望着他,他心一點點沉落下去,從她的眼神他就可以看出她不願意跟他走,玄洛當真瞭解她的性子,也罷!待會追兵若來,他一力抵抗就是,拼死也要護住她的性命,皇上這次是動了雷霆之怒,不然也不會派追兵前來,因爲流言說妖星有魅惑神功,一般人拿她不得,所以皇上才下定決心派了追兵過來,準備一舉擒獲妖星。

追兵正快馬加鞭的往寧西趕,帶領追兵的不是別人,正是瑞親王莫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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