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貴妃提議的說道,便拉上了夜秋瀾幾個,難怪這個隊伍越來越龐大。
夜秋瀾看了一圈,的確跟後世有些不一樣,倒也有滋有味。
人多了就笑鬧開了,划船的划船,摘荷花的摘荷花,或者是其他玩耍的項目,總之,都玩得比較瘋,慢慢就忘記了規矩和拘束。
趁着周圍沒人,段貴妃拉起夜秋瀾的手說起了悄悄話:“今兒個,你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或者說,呆在太后身邊也行,出了什麼事情你儘量不插手,別沾上了。”
聞言,夜秋瀾突然就覺得,眼前熱鬧和諧的一幕,也暗藏殺機。
聽段貴妃的意思,要出事的不是常乃音,或者說不僅僅是。
段貴妃不一定插手了,但是肯定坐上壁觀,隔岸觀火。
“瀾兒知道了,母妃放心。”夜秋瀾心口沉了沉,倒也不多想,只要不犯到她頭上,她也不想管。
段貴妃點了點頭:“聽說辰兒那邊的情況很不好,不知道我能幫忙做什麼?距離這麼遠,真是乾着急。”
段貴妃嘆氣,是真的擔心和着急,偏偏沒什麼辦法。
這種無能爲力,只會讓人更加焦躁,乃至坐立不安。
夜秋瀾知道,段貴妃不是要她出主意,不過只有她聽段貴妃的心情了,這才述說了幾句。
可夜秋瀾想了一下,還真有提議:“母妃有事情做的,只不過……”
段貴妃頓時來了精神:“只不過什麼?你說說看,咱們合計合計。”
“只不過一個不好有可能會造成皇上的猜忌,母妃若是出了事,瀾兒可怎麼跟王爺交代?”夜秋瀾越發覺得自己不該提,分明就是一件蠢事兒。
段貴妃明白了,也不說那些虛的:“我可比你瞭解皇上,你說說看都是什麼事情?如果不可爲,我也不勉強。現在這種情況,我可不能倒,否則辰兒日子更加不好過,我清楚得很。”
夜秋瀾灑然,果然段貴妃看得透徹。
“王爺那邊情況危急,必定會動用兵部力量,可是王爺沒有調兵的權利,若是私自調兵,到時候功勞怕是要沒了,指不定還會被皇上降罪猜忌,所以……”夜秋瀾點明瞭關鍵。
段貴妃怔了怔,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兵權啊,這可不好辦!皇上對兵權看得極重,哪怕是現在別人手裡的兵權,他都還想收回來呢!要他給兒子,呵呵……”
說到後面,貴妃都有些冷,連自己兒子都防備,這皇帝當得也心塞。
“何況,段家勢力不小,我又是貴妃,皇后無子,可以說辰兒已經佔盡了先機,皇上給誰兵權,都不會給辰兒。”段貴妃無比冷靜的分析道。
夜秋瀾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讓皇上直接給王爺兵權,那不現實。但是皇上可以派有兵權的人過去啊!不管是誰在領兵,王爺需要的只是一個名正言順調兵的理由。事情過後,就沒人敢用這事兒來參奏王爺,畢竟私自調兵的罪名太重了,其他人都等着挑王爺的錯呢!”
前世可不是,十六在災區奮鬥了那麼久,最後還帶着一身傷回來,卻被人咬死了私自調兵,圖謀不軌的說法,最終功過相抵,忙活了小半年,啥都沒有得到,還平白被皇帝猜忌。
結果,皇帝把十六晾在了一邊,自然就看到了別的兒子,比如本來就有放在心上的嶽王。
雖然十六不願意當皇帝,可夜秋瀾就是不爽嶽王撿便宜。
被皇帝一寵,呼聲就高了,招收人才也就更容易。
夜秋瀾是沒法左右皇帝的想法,正在傷腦筋,可貴妃卻能辦得到。
只要貴妃自己小心,就不會讓皇帝不喜。
見識過段貴妃的手段後,夜秋瀾對她很有信心,事關兒子的安危,貴妃肯定會做得很好。
段貴妃眼睛一亮:“不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皇上完全可以派自己信任的人去,那麼,到時候就不用辰兒背這麼個罪名了。”
“就是這樣,皇上自己選人,總信得過了吧!”夜秋瀾點頭:“何況,派個人去,還可以監視王爺的行動,皇上不會拒絕的。”
如果不是礙於名聲,皇上早就像這麼幹了,雖然將兒子們都放了出去,可沒有一個放心的,不是安危,而是擔心有兒子會藉此做些什麼不敢做的。
所以,很快的,就有暗中的人跟隨衆皇子。
可惜因爲要保密,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派去的人不夠厲害,依舊讓衆多兒子做了該做的。
比如嶽王跟戎國的交易,比如十四的暗中招兵買馬等等,不一樣沒被皇帝發現?
“事不宜遲,我會盡快去做。”有了事情做,段貴妃眼睛帶着銳氣和精神,整個人都來勁了,彷彿是她要去打仗一般。
夜秋瀾有些哭笑不得,越發覺得十二前世能上位是因爲十六不爭,有這麼一個戰鬥力高強的母親做後盾,十六真是比好多皇子都幸福。
不過,現在等着吃午飯。
因爲天氣不錯,皇帝就吩咐將桌子擺在外面,大家可以一邊吃一邊欣賞荷花,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夜秋瀾坐在貴妃身邊,背後一直有一道怨毒的眼神如影隨形。
不用回頭,夜秋瀾就知道是常乃音,怕是嫉妒得快要坐不住了吧!
昨晚上,霍思雨討好了嶽王,又被滋潤了一把,今兒個倒是紅光滿面的出來見人了。
那氣色,那精神頭,那打扮……
無一不彰顯着大澤第一美人的出現,其他鶯鶯燕燕都黯然失色,不僅僅是男人紛紛失神,就是女人也頻頻側目。
段貴妃看了一眼,倒是低聲不明意味的說了一句:“倒是恢復得不錯啊!”
這句話,恐怕是無數女人想諷刺的,霍思雨不是爲了青濡王要死要活麼?這不是躲在屋子裡黯然神傷麼?
這嶽王今天剛走就跑出來見人,還打扮這麼光鮮亮麗,都是鬧什麼?
突然之間,不少人覺得,霍思雨又在給嶽王府抹黑。
特別是褚芝萍,作爲嶽王妃,自然最見不得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