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幾日後,五兒突然來到芷雨和芷言姐妹的房間裡,仔細打量了一番,這纔開口道,“芷言姐姐,三小姐說有點東西要芷言姐姐交給大小姐的。”
芷言和芷雨頓時一愣,她倆從沒想到過慕容蘭會如此叫芷言的,芷雨不由開口道,“五兒姐姐,既然是要交給大小姐,怎麼你不捎來呢?”作爲芷言的姐姐,芷雨不得不幫助,她比芷言大上一歲,自然是有些警惕的。
“芷雨姐姐,這是三小姐的囑託,奴婢怎敢違背呢?還是說芷雨姐姐敢違背大小姐的囑託呢?”五兒還真是一個嘴皮子利索之人,就這麼兩句話,反而堵住了芷雨的嘴,也讓芷雨無法答。
芷言一看到自已的姐姐被堵住了,不由開口了,“五兒,你也知道,我和姐姐都是大小姐的人,一般就算我和姐姐要外出也是要得到大小姐同意的。如果我徑自外出,可能會被大小姐責怪的。”
五兒點點頭,“奴婢明白。不過,三小姐說了,這個東西除了芷言姐姐能捎給大小姐,其他人都做不到,聽說是與大小姐與上官二少爺的事兒有關的。”
芷言猶豫的看了一眼芷雨,不由問道,“姐姐,要不妹妹……”
芷雨也覺得奇怪平生慕容蘭從來不讓丫環到她們姐妹二人這邊來,怎麼今兒突然來得,也是來得如此蹊蹺,可是如果不讓芷言去,會不會讓慕容蘭說芷言不敬她這個三小姐,到時候芷言和芷雨就會受到責罰的。
想了下,芷雨開口了,“五兒,你看這樣可好?我與芷言一同去,可行?”她畢竟大些,也謹慎些。
五兒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即點頭,“也好。妹妹也瞭解,你們是親姐妹的,自然會有照應的。”這一事兒,她和慕容蘭已經對過,只要走到路上自已故意扭一下腳,自已和芷雨走開,而剩下的就是小姐的事兒了。
“那好,一起去吧。”芷雨和芷言換上了衣裳,這纔跟隨五兒往前走。
可是走到半路上時,只見五兒不知是被什麼絆了一下,突然摔倒,當芷雨和芷言扶起她時,卻發現她走不了了。
芷雨焦急道,“五兒,你怎麼辦?”
五兒眨了眨眼,“芷雨姐姐,妹妹腳疼,可能是扭着了,不知芷雨姐姐能否揹着妹妹前去尋找周府醫呢?”
不等芷雨開口,芷言倒是開口了,“我來揹你。”
“不,不用。三小姐要找芷言姐姐,你要走了,就是妹妹做事不力的,到時候三小姐要怪罪妹妹了。芷言姐姐,你先去吧,等妹妹腳傷了再來給你陪罪。”五兒連忙拒絕。
芷雨自然察覺到事情更加蹊蹺了,不過,還是點點頭,隨即囑咐,“芷言啊,你就去吧,看看三小姐找你何事啊。”然後又彎下腰,背起來五兒,在五兒的指點下,往周府醫那邊走去。
芷言看到芷雨和五兒走遠了,這才繼續往前走,沒想到剛剛到一個花亭子,就被出來的慕容蘭拉住了,“芷言,快過來。”
芷言一怔,隨即就要行禮,反而被慕容蘭阻攔住,“你行什麼禮啊。我是看到這曇花快要開了,這才叫你來的。”
“三小姐,奴婢是……”
“嗨,什麼奴婢不奴婢的。我就是請你專門來看曇花的,這曇花一現可是極少看到的。”慕容蘭裝作一付熱情的樣子。
“奴婢身份低賤,不值得三小姐如此厚待。”芷言低頭,聲音小小的。
“哎,我同情你。其實,我與你不一樣嗎?我孃親是一個姨娘,她還是故去的夫人的陪嫁丫環,而我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要說身份低賤,我的身份也不高呢。”慕容蘭說到這時,似乎興趣減了許多,然後坐在圓桌前,暗自抹淚。
“可三小姐畢竟還有老爺和老夫人愛戴啊。”芷言莫名其妙,在她看來慕容蘭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畢竟,在慕容雅被寵之前,慕容蘭可是被寵的,甚至穿着之類的都高於慕容雅,這有什麼傷感的,比起自已,慕容蘭可是幸福的人。
慕容蘭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如果我孃親在,還好說。可是俗話說,人走茶就涼。你看看,我現在身邊除了五兒,還有哪個丫環敢靠近我?說是小姐,不如說是半個奴婢半個主子吧。畢竟,庶女不能與嫡女相比。尤其是與嫡長女相比。”邊說邊抹了下淚。
看到慕容蘭如此,芷言心裡有點傷感,急忙安慰道,“是奴婢的過錯,讓三小姐興致銳減了。奴婢自……”
看到芷言自責的神情,慕容蘭搖搖頭,“我也不怪你,是我自已過於傷感了。來,趕緊看吧。”說着,她轉過頭,去看花亭裡的那一盆曇花。
只見曇花隨着時間的流逝,出現一個又一個微妙的變化。漸漸地曇花由小變大,形成了一個巨大潔白、無暇的花骨朵。從遠處看,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又等了一小會兒,只見那花骨朵上的花瓣慢慢的張開了,宛如玉製的杯子。
看到這時,芷言雙眼頓時放大了,一臉的驚奇。
慕容蘭一笑,隨後拉着她,來到曇花跟前,讓她從曇花頭頂上看,赫然看到一顆顆芝麻大小的嫩黃的花蕊伸出花外。
芷言聞到這清香的曇花香味道,不由感嘆道,“這香味真是不錯。”然而,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見那花快速的萎縮了,甚至凋零了,頓時讓她奇怪,“三小姐,這花怎麼會凋零如此快?”
“傻妮子,這曇花就是這樣。跟人一樣。人到不用的時候,也是會走得很快的。我娘就是一個例子啊。當初如果沒有夫人,我娘還一直是何氏的陪嫁丫環呢。”慕容蘭笑着點了點芷言的額頭,隨後拉她坐在亭子上,並給她倒出一杯茶水,隨後問道,“你最近可開心?”
“自然開心啊。與姐姐在一起,可是開心死了。還有小姐的照顧,還有各位主子的照顧,我可是真的開心。也覺得很幸福呢。今生真的是我的福氣!”芷言沒有絲毫介意的說道。
“呵呵。”慕容蘭笑了,“你呀,心眼太實在了,被人欺負也不知曉,真是不知你這個樣子,將來如何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