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爺,你也不能這麼說啊,”陰蓮嘆息搖搖頭,“姐姐走得早,雅兒也沒有人來照顧,自然就人性變了。再加上,妾身也是因爲事務忙,也沒有來得及好好照料啊,這才讓她性子越來越大的。甚至連孝順都不知曉了。”
“我都與你說了,在我吃飯時,不要提那個不孝女,你還提什麼提?是不是不想讓我吃下飯了?”慕容德琛瞪了陰蓮一眼,帶着憤憤的怒氣。
“啪”,陰蓮嚇得把手裡的筷子掉了下來,然後急忙跪下,“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請老爺恕罪。”她這麼一跪,其他人也不得不跪,畢竟,她可是主母啊,如果下人不跪那不等於是輕視主母嗎?
“起來吧,等我吃完再說也不遲的。”慕容德琛看到陰蓮眼裡的可憐楚楚的樣子,不由心裡有點後悔自己剛纔暴發出來的怒氣,隨即這才緩和了語氣,“還有那句話‘食不語’。”
“是,老爺,妾身記住了。”陰蓮點點頭,這纔在丫環的攙扶下起來了,隨即坐在一旁,靜靜地,不再說話。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慕容德琛這才真正吃完飯,桌子上還剩下一些魚,其實,一個人吃根本吃不了那麼多,自然會浪費許多的,然後讓人收拾了,又漱口之後,這才問道,“慕容雅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惹事,又要你來幫助她呢?”
聽到這時,衛一差點從樹上栽倒下來,這個慕容德琛到底是什麼腦子啊,怎麼就想這些不該想的事情,反而還把慕容雅想得是那麼糟糕呢?再說了,慕容雅現在可是郡主,慕容德琛就算你再怎麼是她的爹爹也不能如此做賤自己的女兒吧?還幻想出來慕容雅向他們求救?
“啊……不是,不是。”陰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意,不過,明眼人明顯看得出來她的笑意只是有那麼挑撥的意味,“妾身只是擔心,她身邊沒有人照顧,會不會生活得很好啊。還有啊,據妾身所知慕容雅請客時,是讓上官毅的母親來主持的。可是老爺,妾身真的是害怕,有人傳出不利的話來,對咱們慕容府更加不利的。”
“哦,有什麼不利的話呢?”慕容德琛奇怪的問道,怎麼越聽越糊塗,到底陰蓮是想要做什麼。
“今兒,上官炎來到府裡,找到母親,結果當時蝶兒也在,等到上官炎走後,蝶兒才告訴妾身……是上官炎來說,那個上官毅的母親被慕容雅那個人挑撥並休了上官哲,可是後來……又因爲過不下去,這才又回來的。可是你想想看看,哪裡有未來的媳婦讓自己未來的婆婆與自己未來的公公鬧矛盾呢?這樣不是讓人留下閒話嗎?”
“還有啊,據說慕容雅請客人時,竟然沒有請未來的公公一家人,只讓那個女人,不對,應該是一個婦人,來替她主持宴會,甚至還拜她爲師。”
“嘖嘖,要是姐姐在,一定會心疼死的,有如此不孝之人,她也真是白受了那份苦啊。”陰蓮一邊說還一邊抹淚。
慕容德琛剔着牙說,“你也省心了,不用操那個心,反正她就是自己找死的。”
“老爺,妾身的意思是,如果妾身不是嫡母,或者不是當家主母也好些,也不會如此傷心的。可是,妾身卻是嫡母。老爺,您說說看,哪裡有嫡長女不讓自家的嫡母出來主持,反而請一個外人,甚至還說什麼‘以師爲母’?好像是妾身欠了她一樣。”
“老爺,您再想想看,她在府裡,一切安好,可是爲什麼一出府就變得如此沒有人性呢?就是因爲沒有人照顧她,也沒有人教育她的,這才讓她變了。”陰蓮這時才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沒有她最好了,反正也不是慕容府的骨肉,如果當初大火再大些,燒死她最好了,可惜,那火不大,竟然讓她逃脫了。”
慕容德琛這番話又把剛剛穩定心思的衛一再次嚇倒,他實在沒想到慕容雅的父親竟然會說了這麼大的話,甚至還埋怨那場火,真是可氣!甚至還爲自家的未來少夫人打抱不平,這明明是他們的過錯,怎麼能說到慕容雅的身上呢,慕容德琛的腦子真是笨得連豬都不如啊!
“可是,可是……”陰蓮再次猶豫了,似乎有一種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說吧,無論有什麼說的,都趕緊說出來,別憋着,到時候會憋死你了。”慕容德琛看到陰蓮那付模樣,這才催促道。
“是。”陰蓮這纔像下定了決心,垂下眼眸,小聲說道,“聽蝶兒說那慕容雅故意……向外界宣告,說是我們冷待了她,還特意把她的母親害死的,而她也是被我們逼得沒法生存的,這纔不得不搬出去,搬到郡主府去。可是,咱們何時欺負過慕容雅啊?咱們不是對她很好嗎?”
“如果沒有外人的挑撥離間,咱們能讓她出去嗎?”陰蓮此番話第三次讓衛一感覺到了陰蓮的陰險,什麼外人的挑撥離間,明明是他們自己待慕容雅不好,甚至還如此厚臉皮,看起來要比城牆要厚,不對,應該是城牆都不如陰蓮的臉皮厚的。
慕容德琛皺眉,的確,如果這話沒有傳出來還好說些,可是一傳出來,那對自己是極不利的,自己的禁足剛剛結束,就如此,會不會讓皇上對自己又看不好,甚至再次禁足自己啊?如果真是這樣,他真是恨不得當初何立嘉生下慕容雅就掐死她,生得惹出這些禍事來,甚至還讓他丟人現眼,真是不孝之女,孽障!
“老爺,依妾身看……”就在陰蓮剛剛說到這時,突然見何錚跑來,大聲喊道,“老爺,夫人,老夫人說有事要找你們的,讓奴才請你們去的。”
“娘找我們有何事呢?”慕容德琛聽聞,不由站起來問道。
“奴才不知,是老夫人讓奴才來請老爺和夫人的,不過,想必是與大小姐有關係吧。”何錚自然不是笨蛋,看到慕容德琛和陰蓮,還有剛纔夫人叫住自己時,都是一付深沉的態度,而且全是在上官炎走後的事,自然知曉是與慕容雅有關的,因此大膽揣測到。
“又是這個孽女,真是白浪費了我的心血。走,不用說,她又扔了老夫人生氣。真是……氣死我了!”慕容德琛一邊起來一邊說道,語氣自然不滿的,對慕容雅更加是恨得牙根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