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陰蓮從蝶苑出來後,就來到了自己渝芙院,拿起剛纔繡的花,繡了兩下,又放下,此時她的心情是極不平靜的,或者說是心情極爲複雜的,她一直以爲慕容雅出去會過得不好,甚至還會回來求自己的,到時候好侮辱她一頓。
可是沒想到,人家活得好好的,甚至還無視了她這個嫡母的存在,根本不把她當作一回事,就連請客這件事,她也是在事後才知曉的,當時她也沒有介意,反正沒有請柬她也不用去的。
然而,今天聽到慕容蝶的那番話,陰蓮倒是仔細想了一下,也有點怨氣了,慕容雅作爲一個慕容府的女兒,而她作爲慕容雅的嫡母,才應該是被請去當主持者,而不是請上官毅的母親,畢竟,那可是慕容雅未來的婆婆啊。
可是慕容雅根本沒有請她,反而把她的未來婆婆請了去,還與她交好,據說是因爲慕容雅拜她爲師,以師爲尊,以師爲母。
“真是不知道慕容雅腦子裡亂想什麼,竟然會認一個毫無身份的人爲師傅,真是笑死人了。”陰蓮並不清楚花語珠的身份,自然不瞭解她,只是把花語珠當作了一個無能婦人罷了,“還做出一付清高的休夫模樣。如果你有本事再回來做什麼?就在外邊自己過唄。”而陰蓮也誤解了花語珠的迴歸,更加覺得花語珠會是過不下去,這才求情而回的。
“不過,有這樣的丟人現眼的母親,上官毅會有那麼好的教養嗎?”想到這時,陰蓮又一次想歪了,“不行,我必須向老爺說一說,否則……會讓人誤教了慕容雅。作爲慕容雅的嫡母啊,我的要好好照顧她才行呢。”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來教導你如何迴歸正途吧,反正只要在老爺耳邊吹吹枕頭風是最好的。
想到這時,陰蓮就立馬派人去請慕容德琛,此時,慕容德琛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的禁足,自然罰銀也交了,又再次去外邊搞他的生意了,不過,這次他不敢走遠了,生怕又出事兒,尤其是擔心慕容雅那邊會來找事的。
其實,他這個擔心也是白擔心,慕容雅纔不願意理會他的,她巴不得他們早走得乾乾淨淨的,不影響他們的,可是因爲慕容德琛的偏見,一直以爲慕容雅不是他自己的女兒,甚至對她是冷漠的,再加上陰蓮和林氏的多次耳邊挑撥,這都讓他擔心慕容雅那個不孝女會找事的。
這天剛剛起來,就看到陰蓮派來的馬伕李叔,不由問道,“李叔,怎麼了?”
“奴才給老爺請安了。夫人是請奴才來請老爺回去的,說是有要事要說的。”李叔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站在一旁,等着慕容德琛上馬車。
“一定是慕容雅那個不孝女上門找事了。”慕容德琛恨得咬牙切齒,他就不明白爲什麼何立嘉那邊好的一個女人竟然能教得出慕容雅這麼一個無知的孩子,可是他卻忘記了,是他的忽視,是他的冷漠才讓慕容雅對他有了恨意,也是他的態度,才讓慕容雅不得不離開。也正是因爲他的無知,而把慕容雅的母親給害死了,現在反而去埋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他怎麼不去埋怨陰蓮沒有教育好呢,畢竟,陰蓮纔是慕容雅的嫡母呢!
慕容德琛一邊恨恨的說一邊上了馬車,李叔低下了頭,其實,在當時慕容德琛要試探何立嘉時,他是勸過的,可是慕容德琛根本不信他的話,反而信陰蓮的,最終讓何立嘉撒手而寰。可是他也明白,如果再說幾句慕容雅的好話,老爺會不把他當一回事的,今天能喚他爲叔也只是看在大家面子上而已。
“回去吧。”慕容德琛踩着馬凳上了車,在坐好後,這才說道。李叔點點頭,揚起鞭子,嚮慕容府駛去。
陰蓮得知慕容德琛要來,決定要好好表現一下,立馬囑咐人去備菜,請老爺吃飯,順便與他談一談慕容雅的事情,雖說是吃飯時不語,但是現在不是她吃飯,而是專門孝敬老爺吃飯的。
衆人一一應了下來,這才前去準備。
當慕容德琛剛剛下了馬車,立馬就有好多下人跪下,行禮,“給老爺請安了,老爺安康。”“老爺吉祥。”“老爺萬福。”這些話都是陰蓮讓他們說的,目的就是讓慕容德琛高興起來,也正好趁機說一說慕容雅的壞話,只有他高興時,他纔不會多想的。
慕容德琛點點頭,臉上帶滿了笑意,沒想到這些人真是有眼色,也知道自己挺好的,“好,好大家都好。趕緊起來吧,別都跪着了。”人,都是有私心的,自然願意被人奉承的,所以,那些拍馬屁的人就升的要快些,而那些老實忠厚的人只能被欺負,李叔其實就是一個。如果不是因爲何錚被陰蓮支走去做別的了,他根本不會被陰蓮叫來的。
當慕容德琛來到渝芙院時,卻看到桌子上堆滿了很多精美的食物,像什麼紅燒肉,四喜丸子,京醬肉絲等十幾道菜,旁邊還有一壺燙好的酒,詫異道,“夫人,什麼喜事啊,還是來貴客了?”
“老爺,你纔是貴客呢。你是貴人多忙事,根本閒不下來的,所以妾身才讓人做了這些,也算是補老爺的辛苦和乏吧。”陰蓮的確是慕容蝶的母親,能說會道,能言善辯,這讓人不得不喜她,也正因爲如此才能成功成爲二夫人的。
“好,好,還是夫人瞭解我。真是比起何氏那個人,哎!”慕容德琛一邊笑着坐下一邊搖頭,臉上帶着嘆息。
聽到這時,陰蓮臉上露出一抹輕輕的笑意,不過,慕容德琛過於興奮並沒有看到,反被盯着的衛一給看到,自然他也不會說的,反正他對慕容德琛也不在意的,畢竟,這也與他沒有關係的。
“老爺,您坐下,妾身有話要說的。”陰蓮一邊說一邊把菜夾到慕容德琛碗裡,然後嘆息了一聲,這纔開口道,“也不知道雅兒過得如何,會不會適應那個不是自己家裡的地方,除了芷雨,她的身邊也沒有其他熟悉的人了。”
“何必提那個不孝丫頭呢,她出去一次也沒有回來過,提她做甚,惹了我的好食慾。”慕容德琛眉毛一揚,隨即瞪了陰蓮一眼,極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