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誰都不曾想到,今日大殿之上,墨離竟然會跑來當衆質問皇帝,而質問的原因竟然是一個女人!
韓江雪的名字,再一次在衆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所有的人發現,當這個女人一改往日的驕縱與任性,改頭換面般主動着淡離世人的注意之後,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影響力卻是比及以往任何時候還要來得越來越強。
那是因爲韓江雪的名字總是會極爲嚴重的影響到東明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們的新任國君,另一個則是比及曾經聞名東明令人讚歎絕口的墨王還要更加出衆厲害的新任墨王墨離!
兩個最爲優秀的男子卻是同時愛上了一個曾經被世人所鄙夷看不起的女子,並且竟然不顧身份名譽,不顧後果的爭奪,這樣的事情當真讓所有的人驚掉了下巴。
朝堂之上,百官面前,墨離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指責着皇帝不顧人倫,覬覦他人之妻,言簡言明,字字一針見血。
誰都知道墨離是個多麼強勢難惹之人,從默默無聞到一鳴驚人不過只是短短一兩年的功夫,但卻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連太上皇都拿他沒有辦法,無法將其奈何。
墨家如同神話一般再一次的崛起於風雨飄搖的東明山河,相較於兵權脆弱的統治,墨王府的威名明顯更加的深入人心。
誰都不知道如今的墨家到底有着什麼樣驚人的家底與勢力,但是單憑着墨離今日敢如此毫無顧及的罵上朝堂與皇帝做對。這普通之下還有誰敢瞎了狗眼再對墨離存上半點輕視之心?
“皇上,請您記住,我墨王府不是當年的昌伯府。江雪也不是當年的惠文後,而我墨離更不是那個懦弱無能到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破昌伯!”
墨離滿身傲骨,壓根沒有半絲的遲疑,直接做着最後的總結與警告:“所以,請皇上莫要再做出任何愈禮愈格之事,莫再覬覦墨離的妻子,莫再有失一國之君的顏面!否則的話。墨離即便是螳臂擋車亦永遠不會退讓妥協半寸!”
“墨離,你好大的膽子!”李清徑直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大聲斥責道:“不要以爲朕當真不敢動你。不敢動墨王府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君威,口出狂言,威脅於朕,如此大不敬。朕就算將你當衆斬殺亦無可厚非!”
“墨離。你這是想要逼宮,想要謀反嗎?”最後一句,李清直接給墨離套上了最爲嚴峻的罪名,根本就沒有去理會那些所謂的控訴,也不在意什麼所謂的君之顏面!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謀反一罪墨離擔不起,但就算是拼死也不會讓墨王府蒙羞半寸!”墨離冷笑而道:“墨離還是那一句話。或是我連個女人都護不住,又有什麼資格撐起整個墨王府?即使今日皇上因此而要給我安個謀反之罪。墨離絕對不會改變半點心意!縱然付出再慘重的代價,哪怕血流成河卻也絕對不會再讓墨家刻上半點恥辱之名!”
最後一句着實讓所有人都嚇得一身冷汗,就連李清都不曾想到,墨離竟然大膽到了這樣的程度,竟然敢當衆與自己如此明目張膽的叫囂,如此不顧一切的對抗。
“墨離,你這是有心想逼朕出手,好爲你的不臣之心師出有名嗎?”事到如今,所謂的臉面早就已經扯得稀巴爛,李清怒問:“你別以爲朕不知道,昨晚上宮中之事到底是誰做的!縱使你墨家如今已經富可敵國,縱然你買斷天下人心,卻別忘記了朕纔是這東明真正的天子,你真當朕怕了你,怕了墨王府了嗎?”
“皇上何需如此示弱?您若真怕的話,又豈會如此明目張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您若真將我墨家放在眼中,又怎麼可能時時刻刻找我墨家的麻煩?”
墨離哪裡還有半分客氣,提高的聲音鄭重再道:“二百年以來,墨家之人無一不忠心侍君,造福百姓,何曾出過半點的差池?時至今日,墨離前來只爲自己討要一個公道,墨離之妻不可欺,墨家之人不可辱!這樣的道理,放在任何一個平民之家都是一樣的理字,於我墨王府更是如此!寧可一死,墨離也絕不會將自己的妻子扛手相讓,還請皇上切記墨離今日之言,莫再打那些本不應該打的主意!皇上是天子,本該心懷天下,莫爲了一已私慾寒了天下人心!”
“墨離,你以爲口口聲聲說着理字你就有理了?你以爲拿着所謂的天下人心便可以威脅到朕了嗎?你屢次挑戰朕的底線,一回又一回的威脅於朕,其心可誅!既然你口口聲聲如此大膽狂妄,那朕今日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值得如此狂妄的資本!”
李清的聲音冷得嚇人,一拍龍案,徑直朝底下喊道:“來人,將欺君犯上的墨離拿下,交由三部聯審定罪!”
一聲聖言,自是立馬有御林侍衛快速走了進來,徑直往墨離而去,毫不猶豫的想要遵照聖言將膽敢犯上的墨離給拿下問罪。
但就在這樣的時候,墨離卻是神色絲毫不變,反倒是一副極爲好笑地模樣說道:“皇上請慎重些吧,墨離的確沒有多大的資本,不過如果就這般莫名其妙的被抓入罪的話,別的我不敢說,大半個東明商業癱瘓卻是一定的事。”
見狀,幾乎已經快走到墨離身旁抓人的侍衛卻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有了些膽怯之意,不敢再貿然上前去抓人。
別說是皇帝文武大臣,就是他們這些普通的侍衛也完全明白所謂的大半個東明商業癱瘓將會造成什麼樣巨大的災難。
這樣的災難比起暴民做亂,比起反軍,比起蒙家自產爲國的動亂來說都遠遠更具破壞力,對於原本就處於風雨飄搖的東明來說無疑便是一種毀滅性的災難。
而李清聽到墨離的話後,一張臉更是墨得嚇人:“墨離,你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朕嗎?拿着整個東明百姓的生死來威脅於朕嗎?”
“皇上說錯了,墨離從來都只求自保,不求其他!如果莫名其妙的如洛家那樣一般招來橫禍,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能力護住的話,那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還有任何意義嗎?至於東明百姓的生死這麼重大的責任自是皇上的天責,可千萬別推到我的身上,墨離若是連妻子還有自己性命都護不住的話,哪裡還有半點能力管得了天下蒼生?”
此言一出,墨離卻是看都不再看李清一眼,更沒有在意任何一個圍着他不知到底要如何的侍衛,轉身徑直大步往殿外走去,全然沒有將他剛纔所言所行有可能遭受到的後果放在心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由得下意識的盯着墨離驕傲從容而去的身影,完全無法想象着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些什麼。是龍顏大怒,不顧後果之後有人血濺當場?還是就這般一直看着墨離安然無恙的離開?
最後,早就已經在心底氣得發了狂的李清卻還是忍住了沒有做出其他衝動之事,一直任由着墨離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沒有再次下令讓人去抓墨離。
商業的癱瘓那是不可輕易碰觸的死穴,李清一早便知道墨王府真實產業在墨離這些年暗中打理下已經十分之寵大,卻是也沒想到竟然大到可以控制住了大半個東明經濟。
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只是隨便說說,不然的話,墨王府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能夠撒出那麼多真金白銀,源源不斷的在民間做着各種各樣的好事,用數不清的財富快速換取着越來越多的民心與擁戴。
如今的東明已經災患太多,再也隨受不住更加猛烈的摧毀,就算是退一萬步,哪怕整個顏面被直接踩到腳底,李清也不敢拿整個江山這般去賭!
他恨不得將墨離給當衆活剝掉,但理智最終還是告訴他不得不暫時忍下,唯有另想他法儘快徹底解決掉墨離這個心腹大患,讓墨王府徹底從這世上完完全全的消失。
皇室與墨王府之間,打今日起再無任何遮面紙可言,不論是爲公爲私,他與墨離終究不死不休!
當日,皇帝下了一道聖旨,聖旨之中訓斥墨王輕狂囂張,膽大妄爲,於皇室不尊,於皇帝不敬,其罪本應該重懲,但皇上仁慈,念在墨王府一直以來救濟百姓有功,因此暫時只罰墨王三年俸祿,網開一面小懲大戒,望墨離謹記教訓,改過自新!
一時間,這道聖旨毫不意外的傳遍開來,不僅僅是聖旨的內容,伴隨而傳開的自然還有墨離大鬧朝堂以及大鬧緣因。
皇上、墨王,還有韓家大小姐三者頓時再次成了所有輿論的中心,哪怕涉及到了皇帝不敢明目張膽的談論,但實際上私底下是無法避免的越傳越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