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了衛芷嵐心中的想法,男子微微一笑,便輕聲解釋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方纔說要將酒樓自願轉讓給你,可是說的真話,但既然姑娘不願意接受,在下便也不好強迫姑娘了。”
“你不是缺錢麼?”衛芷嵐挑了挑眉,也不覺得話語中有何不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男子溫和笑道:“是缺錢,但若是姑娘願意接受在下的好意,經營這酒樓,在下雖是缺錢,也會想些別的法子。”聞言,衛芷嵐淡淡一笑,眸光盯着對面的男子,但見他眉目間極是坦然,似乎絲毫沒有說價,一時間,心中倒也相信他說的話,但衛芷嵐向來不是喜歡佔人便宜的人,便又道:“既然今日已經來了,公子不妨說個好價錢,將盛華樓轉讓給我。”
男子笑了笑,心中沉思了片刻,方纔不緊不慢的道:“盛華樓已是經營了好些年,這些年在都城也是頗爲有名,盈利了不少,既然姑娘想要接手,我也不會與你太高價錢,便以兩千兩銀票轉賣給你,不知如何?”
語罷,衛芷嵐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擡頭盯着男子,問道:“兩千兩銀票?我雖是不懂酒樓的生意,也不懂這經營之道,但大抵還是明白些,如今依着盛華樓的名氣,公子要我兩千兩銀票,應是價格算低的了。”
“倒也不低,不過是沒有給姑娘將價錢擡高。”男子溫和一笑,便又凝視着衛芷嵐,淡淡道:“在下雖是與姑娘初相識,但與姑娘談話間,也知曉姑娘是個性情之人,所以在下與姑娘說的價錢,也是最低的,還望姑娘不要再拒絕在下的好意。”
聞言,衛芷嵐輕抿了抿脣瓣,原本想要拒絕出口的話,竟不知道該怎麼說,頓了頓,方纔道:“公子與人結識,都是出手這般闊綽麼?”
男子笑了笑,眉目溫文爾雅,輕聲道:“在下之前便說過,與姑娘甚是有緣,因此便將這酒樓低價轉賣給姑娘,相信依着姑娘的聰慧,定也會好生經營。”
衛芷嵐淡淡一笑,聽聞他既然將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便也不再拒絕,復又道:“既然公子肯將盛華樓以如此低的價格轉賣給我,便多謝公子的好意了。”
男子脣角含笑,似乎根本沒有將衛芷嵐道謝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又問道:“不知姑娘芳名幾許?”
“我姓白名湘。”衛芷嵐語氣淡淡,面上沒有絲毫情緒。
“原來是白姑娘。”男子笑了笑,含笑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復又道:“這麼巧,我也姓白。”
聞言,衛芷嵐愣了愣,好奇的眸光看向對面的男子,便道:“白公子?”
白少卿溫和一笑,又問:“不知白姑娘可是北周人氏?”
衛芷嵐秀眉輕蹙,聽聞白少卿此言,便知曉他許是已經看出來自己不是北周人,方纔有此一問,便也不再隱瞞,如實道:“我的確不是北周人,我是汴楚人。”
白少卿面色一訝,但很快便又恢復如常,淡淡笑道:“原來白姑娘是汴楚人,方纔在下還在猜想,白姑娘會不會是大夏人氏,看來是在下猜錯了。”
衛芷嵐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微微鎮定了自己的情緒,方纔淺笑道:“不知白公子,爲何會認爲我是大夏人氏?”
白少卿笑了笑,“在下也不過是隨意猜測而已,因爲在下的母親便是大夏人氏,因此對於大夏的口音,有着極強的辨別度,所以方纔會認爲姑娘是大夏人。”
語罷,衛芷嵐心中緊了緊,想到從離開西京之後,便怕自己的口音會給她招來麻煩,因此與謝遠之一道回北周之時,便刻意以北周人氏的口音說話;即便如今在北周已是生活了好幾個月,除了謝遠之,仍是沒有被人從口音發現她不是北周人,但卻沒想到,僅僅不過是與眼前之人初次見面,便被察覺出了不對勁。
一時間,衛芷嵐心中不禁生了警惕,但面上依然含着淺笑,眸光凝視着白少卿,便笑着轉移這個話題,似是無意的道:“白公子談吐文雅,想必也是出身不凡。”
聞言,白少卿脣角綻開淡淡的微笑,搖頭道:“白姑娘說笑了,在下不過是平民出身而已。”
衛芷嵐淡淡一笑,對於白少卿說的話不置可否,雖不知他此話是真是假,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白少卿是平民出身也好,不是也罷,但依着目前來看,白少卿定然不是普通人;因爲這盛華樓在都城已是開了好些年,這些年可謂是盈利了不少,若白少卿在這都城,沒有絲毫背景,僅僅是平民出身,又如何將酒樓經營的如此之好?
且白少卿言語間談吐極是得體,爲人也溫和有禮,倒像是個讀書人,衛芷嵐心中沉思了片刻,便不再多言。
倒是白少卿,似是看出了衛芷嵐心中的想法,不由得笑了笑,與衛芷嵐交代了一些酒樓的細節,便將之前準備好的協議給了她。
衛芷嵐淡淡的眸光仔細看清楚了之後,便在協議上面簽了字,兩人繼續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臨江閣。
……
待衛芷嵐方纔回了宅子之後,阿蘿便笑着走上前,輕聲道:“姑娘,方纔來客了。”
聞言,衛芷嵐秀眉微挑,來客了?自己不過才搬來這處新宅子幾天而已,怎麼這麼快就來客了?
思及此,衛芷嵐已是擡步走進了院落,還未走近,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脣角不禁綻開一抹笑意。
似是聽聞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謝遠之便正巧迴轉過身,便正好看見衛芷嵐緩步走了過來,不由得笑了笑:“怎麼這麼久纔回來,我可是都等好久了?”
衛芷嵐淺笑道:“你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若是知曉你要來,我定然不會出去。”
謝遠之溫和一笑,雙眸凝視着衛芷嵐,挑眉道:“是麼?”
“當然。”衛芷嵐笑着點了點頭,便吩咐阿蘿去沏了壺好茶。
謝遠之站在院子裡,夕陽的光映襯着他修長的身姿,越發顯得英姿俊逸,眸光瞧了瞧四周,便又笑道:“不知你搬出來,可還住的習慣?”
衛芷嵐點了點頭,淺笑道:“一切都還習慣。”
謝遠之笑了笑,瞧着這處宅子,環境清幽,光線也好,倒是符合衛芷嵐的性子,知曉她既然選擇搬出來,定然是有所安排,便笑問道:“方纔出去,可是有事麼?”
衛芷嵐淡淡一笑,倒也沒有隱瞞,擡頭看向謝遠之,如實道:“的確是有些事。”
“若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說,不用與我客氣。”謝遠之笑了笑,眉目舒展而愉悅。
聞言,衛芷嵐心中一暖,想起自己方纔在臨江閣與白少卿的談話,心中不由得對他感到很是好奇,想着謝遠之如今在這裡,他在這北周人脈廣,認識的人極多,許是認識白少卿也說不定,心中想了想,便也沒再猶豫,眸光笑看向謝遠之,輕聲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你。”
“什麼事?”謝遠之溫和一笑,與衛芷嵐相處這半年,也知曉依着她清冷的性子,不會輕易開口,因此聽聞衛芷嵐有事要問自己時,性子也不禁多了些疑惑。
“不知你可是認識盛華樓的老闆?”衛芷嵐蹙眉問道。
聞言,謝遠之一怔,倒是沒想到衛芷嵐竟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心中思襯了片刻,方纔笑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衛芷嵐輕抿了抿脣瓣,想着自己已經問了這件事,索性也不想對謝遠之有所隱瞞,便道:“我之前離開西京時,身上帶的銀票,在我們下海之時便丟了,所以我前段時日,便在都城看了幾處宅子,想要搬出來住,但無意間去發現盛華樓要轉賣,因此便約了這家酒樓的老闆在臨江閣相談價錢,方纔出去,便正是因爲此事。”
“原來如此。”謝遠之笑了笑,其實之前他便知曉,衛芷嵐身上沒有銀兩,定然會想辦法,雖然這件事對他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但也知曉衛芷嵐骨子裡便極是清高,定然是不會接受自己的好意,因此這件事他便沒有提過,但卻沒有想到,盛華樓竟然會被突然轉賣,且衛芷嵐便正巧看中了這家酒樓,想要將其買下來。
“方纔談了一會兒,發現這盛華樓的主人,似乎身份不簡單,所以我纔想問一問你,畢竟你認識的人多。”衛芷嵐眸光凝視着謝遠之,又道。
聞言,謝遠之脣角綻開一絲笑意,但卻沒有回衛芷嵐的話,頓了好一會兒,方纔回頭看向她,溫和道:“盛華樓的老闆,我的確是認識,但這人向來不喜歡透露自己的身份,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既不喜歡自己的身份透露,我也不好告知於你。”
語罷,衛芷嵐淺笑,心中已是明白,既然謝遠之都已如此說了,想必這人的身份,還真是不一般,她也不是非要知曉白少卿的真實身份,不過是心中感到好奇罷了,且對他所言不過是平民身份的言辭而感到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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