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清流笑了笑並未搭話,而是走到沐纖離身旁坐下,看着她道:“我方纔聽你話裡的意思,是也知道這蓮子可食用了你那裡可知道怎麼做?”
她勾脣一笑,十分自信的道:“自然知道了,改明得了空上將軍府去,我做一桌全蓮宴給你吃。”說完她還挑釁的看了水琉璃一眼。
哼!水琉璃別過臉不去看沐纖離那得意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到時候,可不可以也叫上我啊!”秦文之小聲說道。他也想吃吃那全蓮宴,這蓮花的味道如此清香,這全蓮宴定是十分好吃的。
沐纖離豪氣的道:“當然可以,咱們都是朋友不是嗎?”
“不知道,本太子是否也能有機會吃上纖離表妹做的全蓮宴呢?”東陵燼炎笑着問道,也想讓沐纖離把他算上。
他?沐纖離看了一眼太子,摸了摸鼻子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的,到時候怕是抽不出時間吧!”
雖然因爲寶寶的事情,讓她對他有了一些改觀,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討厭他了。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她可是一點兒都沒有忘記。所以讓她跟一個她討厭的人同桌吃飯,她是會食不知味消化不良的。
東陵燼炎是一個能聽懂潛臺詞的人,聽她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不歡迎唄!他當下便黑了臉。東陵清流可以秦文之也可以,偏他就不行了,這不是下他的臉嗎?
前面兒的宴席要開始了,衆人便離開了碧波亭往前院兒走。
一行人往前院兒走,沐纖離走在後面,鳳九夜同的東陵清流跟隨她左右。鳳九夜同東陵清流是兩看生厭,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一路上盡在互相傷害。
“小離兒離瞧瞧你這表哥,穿的金燦燦的就跟個暴發戶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東陵清流瞧着鳳九夜那一身打扮,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俗!太俗!
鳳九夜也不是吃素的,指着東陵清流的一身紅色錦袍道:“小纖離你瞅瞅這小王爺,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要不是因爲他沒有胸,旁人瞧了怕都要以爲他是一個女人。”好好的一個男人卻男生女相,還喜歡穿大紅大紫的衣裳,當真是不男不女。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句?”東陵清流怒道直接開始撩起袖子來。長得好看不是他的錯,但是卻不能容忍旁人說他像女人。
“怎麼着,你還想動手不成,來呀!”鳳九夜挑釁的衝他說道。不就是一個小王爺嗎?他這個鳳家少主可沒有在怕。
沐纖離被他們吵得腦仁兒痛,板着臉沒好氣的衝他二人道:“你們有完沒完?若真是想打架,就滾出去打,別在秦老爺子的壽宴上找不痛快。”
今日是秦老爺爺子七十一大壽的好日子,他們二人這樣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二人被沐纖離這麼一訓,互相瞪了對方一眼不再吵了。
柳之敬小聲對沐景凌道:“都說這小王爺是個混世魔王,連榮親王的話都不聽。阿離這麼一訓斥他便安生了,想來阿離在他心中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雖然這小王爺風流是風流了些,但是爲人卻也不差,若能一心一意對阿離倒也不失爲良配。
沐景凌知道他這話裡的意思,搖着頭道:“不成,這小王爺太過風流,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他最看好的人還是七皇子,只是可惜……
忽然走在前面的太子等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沐景凌他們見前面不走了,便也停下了腳步。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遇到了寧安侯府的大小姐,和一個穿着粉色襦裙的小姐。
“玉瑤見過見過太子表哥,見過七表哥。”寧玉瑤同那風衣女子,朝走在最前面的太子和七皇子見禮。
太子虛扶了一把,帶着平易近人的淺笑,看着寧玉瑤道:“玉瑤妹妹也來了,姑母可是也來了?”
她搖了搖頭道:“母親今日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並未前來,玉瑤是同父親和哥哥一起來的。”她說完擡起頭,看了一樣站在東陵燼炎身後的沐景凌,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多日未見景凌哥哥,他又強健英俊了不少。其實像這樣的壽宴,她本是可以不用來參加,只需父兄前來便好了,但是她得知這景凌哥哥也要來參加,自己便也跟着來了。
這長公主素來有痛疼的老毛病,東陵燼炎聽聞這個姑母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便道:“我哪兒還有一棵千年的何首烏,明日便讓人給姑母送去。”
“那玉瑤就先代母親謝過太子表哥了。”她說着又朝太子福了福。
那粉衣女子的視線,一直在太子身後尋找,沒一會兒便看到了站在沐景凌身後的沐纖離。她目光一沉,狠狠的瞪了沐纖離一眼,這個女子便是文之哥哥和秦爺爺口中沐纖離了?
察覺到一道不太友好的視線,沐纖離下意識的隨着那視線望去,只見寧玉瑤身邊的粉衣女子正瞪着自己。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仔細的在原主的記憶中尋找了一番,然而原主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人啊!她什麼時候得罪這個女人了,引得她這樣瞪自己。
見沐纖離發現了自己在瞪她,哪個粉衣女子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本太子似乎從未見過。”東陵燼炎看着那粉衣女子問道。這是他的個人習慣,但凡是自己不認識的,都要問上一問。
那粉衣女子見太子殿下親自過問她是哪家的小姐,面上一喜,忙屈膝回道:“回太子殿下,小女子乃乾州昆家之女昆素錦。”她說話的時候頗爲自傲。
“昆家?可是詩聖昆城老先生所在的昆家?”東陵燼炎想了想看着那昆素錦問道。
“正是。”她驕傲的揚起了下巴。她昆家乃書香世家,歷代的昆家之人個個文采飛揚才學過人。她家先祖是個高潔之人,雖有滿腹經綸,但是不允許昆家後代如仕途。說着官場污濁,如了官場只會污了讀書人的氣節。
東陵燼炎點着頭客氣的說了一聲:“原來是昆家之女,難怪一身書香之氣。”
“未聽說昆老先生也到了皇城,不知道今日可能一見?”柳之敬對那詩聖倒是有幾分敬仰,倒想見上一見,討教一番。
那崑蘇錦方要開口,秦文之便搶在她前面道:“昆爺爺並未到皇城,這昆小姐乃家母表姐之女。因爲表姨去了,母親她留在乾州傷心,便接她到皇城來散散心。”
在此處站着的都是心思玲瓏的人,細細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估摸着這昆素錦母親去了,在昆家被人欺負待不下去了,才讓秦文之的母親接近了皇城吧!於是乎,衆人看昆素錦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憐憫。
注意到衆人的眼神變化,昆素錦不由的捏緊了拳頭。這些人怕是從文之哥哥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麼,他們眼中的憐憫不單是因爲她沒了母親而已。她父親是本就是不得寵的昆家庶子,也不受爺爺重視。她母親雖然是正妻,但是她那父親素來糊塗納了好幾個妾氏。她母親性子軟弱,加上有無兒子傍身,時常受府中姨娘欺負。半年前一病不起,丟下她就這麼去了。她雖然爲嫡女,但是因爲父親喜歡兒子,對她半點不重視。她在昆家的日子實在難過,府中姨娘個個如狼似虎,想要把她早早的嫁出府去,想隨便跟她挑個渾身銅臭味的商人嫁了。她心中害怕,便些了信給姨母,求姨母助她離開昆家。姨母有心讓她做文之哥哥的妻子,便把她接到了秦家,那知道這秦爺爺竟然想要文之哥哥娶沐纖離爲妻。以至於她來了皇城一個月,也沒和文之哥哥把親事定下來。
既然這昆素錦以前一直在乾州,最近纔到了皇城,肯定便未曾與原主見過面了。她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這昆素錦爲什麼要瞪自己呢?難道是因爲她長得太好看了?沐纖離不由的摸了摸自己曬黑了一個色度,卻依舊光滑的臉。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衆人也不多說了,忙到了前院兒在下人的指引下落了座。秦大學士爲人廉潔,不喜驕奢,就算過壽也未請戲班子唱戲。不過這席間卻有他的幾個門生,爲大家彈琴助興倒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