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你可是聽到我說什麼了?到底如何,要不要將人弄到這裡來?”福雅見良辰不答,便是晃了晃她的手臂,不死心追問道。
“聽到了,你先莫要急,我已經着人細細去查了,若是能不動武自是最好的,待我那裡查得了消息咱們再商量便是了,你看可好?”
福雅有些不甘心就這般放棄教訓姜綺梅的機會,又回頭看去,可刑房早不在視線範圍內,又見良辰堅持,只得抿了抿脣,退了一步道:“那好吧,可咱們說好了,若是那姜綺梅再不知好歹,咱們就叫她嚐嚐厲害。”
“是是是,若是她自個兒不知死活,我定然不會攔着你收拾她。”良辰忙滿口應下,心說姜綺梅你惹了誰不好,偏生惹了福雅,這可是個比她還要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便是這般叫她厭惡的怕不是要惦記到地老天荒了。
一行人慢慢走回前廳,良辰與福雅小聲說話,凌意止幾個便是老老實實跟在身後,顯然這表妹在他這院子裡簡直比主人還要主人,良辰竟不知道,凌意止會怕福雅,如此她便更覺得日後要用這院子這刑房再爲理直氣壯不過了。
“良辰你今兒個有事嗎?”剛一在暖暖的前廳坐下,福雅就神秘兮兮湊過來問道。
良辰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稍遲疑一下才回道:“也沒什麼事,就是……”
“那太好了。”福雅還不待她說完,便是歡快打斷道,還伸手拍了一下:“不如咱們今兒個就住這裡可好,我在這有個小院子的,裡頭有好多東西,都是平日裡不便放在府裡的,我便每次過來時都會帶了些過來都市風流邪少最新章節。待會兒咱們過去好生瞧瞧。”
“不是,我今兒個是與子卿一起出來的。”良辰待她一停口,忙說道。
“子卿?她在哪裡?我怎麼沒瞧見?”福雅聞言吃驚。
“她在回春谷,我跟大師兄來的時候,她正跟我師弟元寶在藥房裡,我便沒叫她了,只是待會兒還要送了她回去侯府的。”良辰有些半真半假說道。
自是還記得趙子卿還被她扔在回春谷,只是元寶性子好,便是多跟她說說話也好,說不得也能心裡歡快些。
“叫她來。叫她來,咱們今兒個晚上一起住在這裡。”福雅一聽頓時高興了,忙有些手舞足蹈道。
“嗯?”良辰嚇一跳。忙擺手:“這怎麼行?我要送子卿回去的,侯府門禁森嚴。”
良辰倒是聽得孃親說過,從前在侯府之時,她從不曾有過離了外祖母單獨在人家做客並留宿之時,因而到了良辰這裡。如今娘能如此縱着她,實在是她之福了。
“那有什麼相干,我出來之時便是跟家裡說了要住這裡,你往日總是住在回春谷,這會兒只要差人回去說一聲便是了。”福雅毫不以爲意,頭頭是道說道。
“唉。”良辰嘆氣。伸手在福雅面前晃了晃:“你可是聽見我方纔說什麼?我說要送子卿回去,是她家裡門禁森嚴。”
“這便更好辦了。”福雅樂:“咱們着人去侯府告知,便說子卿今兒個跟你一起住了。侯府定然覺得是你留了她住在蕭府,便是住在自個兒姑姑家也沒什麼罷。”
良辰有些目瞪口呆,福雅這是明目張膽說謊,便是故意將話說得含糊,如此一來。即便日後孃親去侯府之時與外祖母舅母等人提及今日之事,也算不得她說謊了。畢竟她只說了是與自個兒同住,卻沒說定然是住在蕭府的。
“怎麼樣?怎麼樣?”福雅使勁兒搖着良辰的胳膊,滿含期待道。
良辰雖覺得這般有些不好,可一想到能與福雅及趙子卿秉燭夜談,便也不由有些心動。
誰料便是她這一猶豫,福雅變還是自作主張當她是同意了,便是不管不顧轉頭去吩咐自個兒帶來的丫頭:“去告訴安順,咱們待會兒要用馬車。”
小丫頭點頭應了快步出去,福雅便是轉回頭來一徑催促:“快快快,咱們這就去,待會兒午飯還來得及在這裡用了。”
良辰什麼都不曾說,便是被福雅催促着拉了起來,直推着朝外頭走去。
“師妹,你們這是做什麼去?”宋和歌幾人正在大廳裡頭坐着說話,只因着福雅拉着良辰坐了較爲偏僻的位置,有意要避着他們說話,這會兒見得兩人推推搡搡的,便是好奇看過來。
良辰扭頭要回答,福雅卻是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推着快步往門外去,一邊頭也不回替她答道:“宋大哥,咱們去回春谷接了子卿過來,很快便回來的。”
說着話,人便是都消失在門口,徒留下屋內幾人面面相覷。
“意止,我可不知你幾時這般好客了,你這所謂隱蔽的院子,這會兒便是要成了姑娘家說悄悄話的閨房了。”祁清越看着自家小師妹被那活潑的縣主連推帶拉拽走了,便是轉頭看着身爲主人家卻是一點兒威嚴都不曾有的凌意止,挑挑眉打趣道。
凌意止轉頭怒視,語有不甘地辯解道:“你懂什麼,那是我表妹,你可不知我們全家有多疼這丫頭,便是在我娘眼裡,我們家誰也都比不上福雅,恨不得拉了回家當女兒,若我敢違了福雅的意思,她便敢去我家裡住上三五日,整日在我娘面前說我壞話,到時才叫吃不了兜着走,跟那比起來,不過是過來住住,又有什麼干係?”
“我倒是忘了,你娘一向喜愛女兒,便是你大嫂在你們家都比你們幾個親生兒子要吃香家長裡短種田忙。”祁清越一聽便是想起來凌意止那極端重女輕男的娘來,頓時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得了,你們今兒個便也都留下吧,這院子好久不曾這般熱鬧了。”凌意止沒理他,便是開口說道。
顯見得這事衆所周知,凌家娶親實在容易,便是爲着這疼媳婦如同疼女兒一般的婆婆,也有不少人家爭搶着要與凌家結親。
祁清越無所謂,這幾日他都是留在這裡的,兩人一起看向宋和歌,宋和歌想了想,便是笑着點了頭。
若是尋常他怕是還會慮着一下谷裡沒人,師父的晚飯還不曾有了着落,尤其顯見得待會兒元寶怕是也會跟了過來的。
可既然師妹回去了,她便是不擔心了,小師妹雖年紀小,可慮事周全,尤其待師父極爲孝順,定然是會給師父預備了晚飯纔回來的。
果真,良辰待坐上了馬車,一路便是想着要將師父的晚飯安頓了,聽得說師父這幾日午間都不會回來,便是晚飯纔會回來用的。
“良辰,想什麼呢?”福雅上了馬車便是好一番打量,這會兒都瞧了個遍,這才轉過頭來看着良辰好奇問道。
因着小六子熟門熟路,是以良辰便是堅持要乘了自個兒的馬車,福雅便是揮手叫自個兒那頭的丫頭車伕都歇着了。
實則良辰如此算得有些個草木皆兵,小六子認得路自是一方面原因,之所以堅持叫自個兒的丫頭跟着用自個兒的馬車,其實還是因着自己人有功夫在身。
雖這條通往凌意止院子的路顯見得自目前爲止還不曾有人發現,可回春谷外頭那一段卻是由不得良辰不小心,回想起來,便是數次發現異常都是在那裡了。
好在這一路便是都很平順,到得回春谷之時,老爺子果真還不曾回來,趙子卿與元寶卻是早就從藥房出來,見得良辰與宋和歌不見了蹤影,兩人便是都坐在廳裡,一邊飲茶吃點心一邊等人。
福雅與趙子卿見了自是又一番歡喜,平日裡雖也常見,可在這裡顯見得不同尋常,加之福雅迫不及待說了要邀趙子卿同去之事,兩人更是高興地不得了。
趙子卿早忘了自個兒是爲何一大早去找了良辰,也不記得方纔自個兒還在怨良辰拋下她跑了,如今只顧着點頭應下,還手一指,便是將對侯府解釋的差事扔給了良辰,自個兒卻是再不去管了。
良辰無奈,只得吩咐了花錦,叫她要江左的人傳話去家裡及侯府,這纔算是被迫應了此事。
那二人一旦決定便是不停催促着良辰,良辰只得轉頭叫了小藥童過來,囑咐早上帶來的菜叫他們拿了出來午間吃了,又囑咐了晚上將哪些留出來的重新熱了給師父吃,待小藥童一一應下,元寶也說沒事,這才略略有些不放心離去。
元寶自是要跟着的,師兄師姐們都在凌大哥那裡,他怎麼可能獨自留在府裡,這孩子如今便是湊熱鬧都習慣了。
結果便是衆人都齊聚在了凌意止的院子裡頭,元寶還非吵着要良辰下廚,良辰無奈,怎麼每次自個兒都非要變了廚娘,她便不信凌意止這院子裡頭便是連個廚子都沒有?
福雅和趙子卿也都嚷着說要她做飯,自上次在侯府之後,她們便再沒口福嘗過良辰做的東西了,這會兒好不容易瞧見了,自是不會放過的。
良辰實在是躲不過她們幾個,只得換了衣裳洗手作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