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人不知道這個封郡是什麼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封郡可是個臉皮最厚,最是能裝蒜的一個人。
就是太子封亦辭,也不知道在這個封郡手上被氣了多少回,但一碼歸一碼,任由封郡耍什麼手段,他也不會上當的。
封郡皺了皺眉,這個封凌,還真是不給自己面子啊!
像他們這種人,都是要注重面子的,就像封亦辭,有時候無論自己怎樣囉嗦,封亦辭也不得不顧着他太子的身份忍氣吞聲,而封凌,顯然不吃這一套。
大概,這和封凌的身世有關,從小在皇宮就不受重視,所以性格纔會這個樣子。
就在封郡想着要怎麼挽回自己的面子時,封華尹伸手將封凌手中的酒杯拿來一口飲盡,薄脣輕勾:“七皇兄,這下的你可滿意?”
“自然。”
封凌面無表情,但是那雙淬了毒的眼,着實令人反感。
封郡收回手,皺了皺眉:“如此好天氣,真不知道爲什麼要來酒樓,看看,這一大桌子菜,就這樣涼了,真是浪費。”
來酒樓相聚是封亦辭提起安排的,現下聽到這話,不由得的無奈一笑:“四弟,就算你喜歡遊湖吟詩,可我們也不能總去吧,再說,這酒樓內清靜,更適合我們兄弟間相聚。”
“太子殿下說的是。”
封郡點了點頭,一臉皮笑肉小不笑。
哼,別以爲他不知道,封亦辭這根本就是算計的鴻門宴,想故意引起封華尹和封凌之間的爭鬥,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封亦辭這隻狐狸,腦子裡想的就是多,而那個封凌竟然也就這樣上當了。
雖然現在沒做什麼,但是說不準之後又會做什麼,總之,要小心就對了。
酒樓的下方,寧析月從馬車內出來,看着面前的酒樓,眼底的神色更加意味不明。
“小姐,這酒樓的可算是京城中最好的了。”
容夏緊咬着脣角,簡直不敢相信,陸溫的手裡,竟然會有這樣好的酒樓商鋪。
最重要的是,陸溫這些年不顯山不漏水,竟然沒有人知道陸溫手裡的東西都有哪些。
這酒樓的價格不菲,容夏暗暗猜想,其中大部分的錢財,可能都是的陸溫從將軍府中弄來的。
“陸姨娘給我的驚喜可一點也不少。”
脣角輕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寧析月輕啓紅脣:“我們進去。”
“是,小姐。”
寧析月雖然接管了一段時間的府中事物,但查賬這種事,一直未來得及的親自來看,酒樓中的店小二自然是不認得的。
“這位小姐,想吃點什麼,樓上雅間嗎?”
看到寧析月絕美的容顏,店小二驚豔不已,語氣也變得諂媚起來。
寧析月掃視一圈,最後的琥珀色的美眸緩緩的落在角落的一個渾身髒亂,披頭散髮的老乞丐身上。
秀氣的眉微蹙,寧析月輕聲詢問:“那是怎麼回事?”
店小二沒想到寧析月會突然問起乞丐的事,自以爲寧析月一個千金大小姐,定然是覺得的骯髒,當下就呸了一口:“這個老乞丐,動不動就跑到酒樓裡來,趕都趕不走,小姐莫怪,我這就去把他趕走。”
話落就擼起袖口,上前重重的踢了腳那乞丐:“老東西,還不快點走?耽誤了我們酒樓的生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老乞丐已經瘦成一把老骨頭,被這麼一踢,當下就重重的咳嗽起來:“咳咳……我……我沒地方去……咳咳。”
“沒地方去就要在我們酒樓嗎?你行不信我現在就報官?”
店小二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幾個其他的店小二,一把拉起地上的老乞丐,準備扔出去。
“小姐?”容夏皺眉,輕聲詢問。
“走吧,我還沒好心到那個程度。”
寧析月神色淡漠,前世的她從未害過人,可最後卻悲慘而死,重生之後她就明白,不是一個人善良,就可以免於那些陰謀災難的。
如果這世上每個人有困難自己都要伸出援手的話,那她可真是要累死了。
“小姐。”
手腕被一隻冰冷的枯手給緊緊抓住,寧析月垂眸,神色冷漠的看着地上老乞丐,淺淡的聲音毫無起伏:“有什麼事?”
“救我,救我孫子。”
渾濁的眼倒映着寧析月絕美的面容,她淡淡開口:“什麼孫子?”
“我要死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那剛剛成年的孫兒,咳咳……”
緊了緊握着寧析月的手,老乞丐哽咽着:“看您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想必家裡一定缺什麼下人,求您,收留我那孫兒,讓他可以吃口飯。”
面對老乞丐的祈求,周圍人紛紛都站了起來,紛紛說着讓寧析月答應的話。
“老人家,你憑什麼讓我幫你?”
寧析月半蹲下身子,琥珀色的美目中毫無情緒:“爲何來往路過那麼多人,你卻偏偏選擇我來幫你,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懇求,是吃定了我會幫助你,可惜,我不喜歡有人算計我。”
老乞丐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全都被寧析月給輕易看透,確實,他就是因爲寧析月是大家千金,好說話,所以才這樣做的。
滿頭髒髮下面的老臉紅了紅,老乞丐慢慢的鬆開了手,整個人彷彿一下子的失去了力氣般的癱軟在地:“對不起這位小姐,是我不對。”
這酒樓中來往的人非富即貴,可卻沒有一個人肯好好對待下人。
而這位小姐身後的下人,雖然是奴婢,但是衣着上看,不難發現,她們主僕關係很好。
哎,是自己算計了人,現在又能說些什麼呢?
“小姐……”
輕輕拉着寧析月的衣角,錦繡小聲道:“反正將軍府裡發賣了不少人,正是缺少下人的時候,不如我們就答應他了吧!”
“錦繡……”容夏皺眉:“小姐的事你不要多嘴。”
小姐做事一向有主張,再說,她們是來的查賬的,不是來收留的乞丐的。
“可……”緊咬着下脣,錦繡輕聲道:“可看樣子,他好像不行了,肯定是因爲的不放心人世間的親人,所以才捨不得離去的。”
她們做丫鬟的,都是從小被人賣進大人家,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事了,實在是看着好可憐。
“你這丫頭。”
寧析月無奈,想着自己若是進皇宮之後,院子裡確實缺人,要是再從外面買的話,也不一定信得過。
皺了皺眉,寧析月開口道:“容夏,錦繡,你們兩個跟他去看看,我查完賬就去找你們。”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