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諾大的王爺府,其外表的光鮮亮麗不由得叫人耀了眼,看到門口牌匾上幾個字,纔會覺得這樣一棟建築正常。
府裡,女人溫柔地摸了摸豔紅色的花瓣兒,覺得滑膩,乾脆整朵摘下,拿到嘴邊嗅了嗅那芬芳,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側妃娘娘,今年的花可開的真美啊!”
跟着她身後的五個丫鬟都沉默着,只有領頭的那個和衆人有點不同的湊上前去說了話。
“對啊,可惜,花再美,也有凋謝的時候。”左思容聽見她這番言語笑了越開了。
她知道,馨兒是想說她像這花兒一般的美麗,但是從小在丞相府長大的她,深知花總會有枯萎的這一天的道理,卻不曾想,她的陪嫁丫鬟居然不懂了。
“是馨兒錯了。”湊上前來和她說話的女子聽出了左思容的意思,也怪自己一時說漏了嘴,不由得有點萎縮,她家娘娘的手段,她是在瞭解不過了。
“走,陪我去找王爺來賞花。”左思容望了望身邊的幾間房,又看花開的豔,不由得來了興致,提步便是朝書房走去。
那馨兒聽了似乎又想說什麼,但是想起她家娘娘的脾氣,也就沒有在繼續說了下去,一路跟着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前的走廊,兩位家當也剛剛好出來將書房門關上,又看見左思容來了,急忙行禮“見過側妃娘娘。”便低着腰慢慢往後退去想走了。
他們這位側妃娘娘的性子,實在是不好惹啊,惹不起他們還躲得起呢!
“站住!”才退回三步,正準備轉身,左思容卻在次出聲了,不由得又讓他們走回去面對着她。
“王爺不在裡面麼?”左思容察覺她剛剛那句似乎太帶有威懾,又換了一種溫和點的語氣詢問,讓那兩個家丁也是聽着怪彆扭。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王爺人呢?”左思容的語氣越來越諂媚,這讓兩人越發不安了。
“王爺王爺”兩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但是又不敢不說,怕是說了,他們的側妃娘娘非鬧翻了天不可!
“怎麼?有什麼事還要瞞着本妃?”左思容覺得這兩個家丁很怕她,不由得又用上一絲威懾說話。
“沒沒有王爺出府了。”左邊的家丁顫顫巍巍的說了出來,生怕自己的項上人頭都保不住,右邊的膽小,抖的就更厲害了。
“那?王爺去哪了?”左思容又變回之前那個柔弱的女子,但是這樣只會讓兩個家丁覺得更加可怕。
“小的不知道,娘娘饒命啊!小的不知道”兩人突然齊刷刷地跪下來給她磕頭,嘴裡喊着饒命,面色也變爲了蒼白。
左思容聽見心裡不由得一氣又看見前面的兩人覺得越發心煩意亂,甩一甩衣袖便離開的書房門口,氣沖沖回到自己的住所。
“馨兒,你說!王爺最近到底去哪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隨着房間門被推開,左思容進屋坐在了房間中央的桌子旁,手氣憤的拍在桌子上,惹得馨兒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肯定不能說不知道,如果說不知道,他們家小姐會把氣全部撒她身上。
“王爺去找白岸汀了”馨兒弱弱的說了一句,怕極了這時候的左思容,要知道,憤怒的女人什麼都做的出!
“白岸汀?又是那個四品少監白敬業的嫡長女白岸汀?”左思容先是有一絲驚訝,後來卻反倒是頓悟了,現如今,除了白岸汀那個女人能勾住她們王爺的魂,還有那個女人有那個膽和她作對?也是怪不得府裡見不着王爺影子,原來是找她去了!
左思容自小在丞相府長大,嬌生慣養不免讓她的性子急躁幾分,從小便被教育着“屬於自己的東西需要自己來爭取”的思想,此時知道她心心念唸的王爺居然留她在府裡去找別的女人,簡直是氣的要殺人了,她的眼裡,怎麼可能容的下別的女人!
“嗯!就是她!居然來搶我們娘娘的王爺,真是不知好歹!娘娘,您怎麼不教訓一下那個白岸汀啊?”馨兒算是抓住了機會又在左思容面前說道了一番,總算是彌補之前自己說錯話的事了。
左思容聽了,不由得又陷入了思索。
她輕撇一笑,既咬牙切齒又一語一字清清楚楚地說“教訓是肯定的,一個小小的四品少監的女人都敢如此,若是不教訓,把我左思容和丞相府的尊嚴威望放在何處!?”
左思容思索一會兒,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突然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道“馨兒,爲我研磨,把左家的信鴿拿出來,我倒是要查查那白岸汀哪來的膽子和本妃去搶男人!”
她眼裡的怒火焚燒着,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會想盡一切,將沙子化爲塵埃。
隨着鴿子的離去,左思容悠閒地在屋裡下了幾盤棋,將近坐了一個時辰,才披上了遮臉的斗篷,將馨兒留在府中做掩飾,獨自一人出去了。
她很自然地走出了府,沒入繁華大街的人羣中。
左思容身披黑色的斗篷,雖是不見臉,但是在衆人之中卻依然是格外的好認。
將近轉了幾條街,她轉入一間左家名下的客棧——鶴青閣。
門口的兩人很恭敬的說了一聲“小姐好!”可見這是他們左家人培養出的,否則也不會認出她斗篷上的標誌了。
同時,她在那一瞬居然也破天荒的應了一聲“嗯。”
左思容很熟這裡的地形,直接走上了二樓最後的一間房間,輕輕推開門進去,門隨即便自動的關上了。
很快,在她不久之後,一個人來到急匆匆地來到鶴門口,亮出了左家暗衛的令牌,才被放了進來,他也是上了二樓的最後一間房。
“小姐,是屬下來遲了,讓小姐等了,屬下甘願受罰!”男子一入房,看見自家的小姐已經在了,便立刻跪了下來請罪。
“無事,亦是我來早了罷。”左思容卻是笑了笑,伸出手意示他起來。
“不知父親大人最近身體如何?”左思容是一絲不急,倒了杯暖茶拿在手裡,詢問他。
“大人最近身體無恙,只是日益牽掛着小姐,希望小姐能回家看看。”男子雖是起身了,但是也只是站着,對左思容的恭敬依然不減絲毫。
“有勞父親大人費心了,改天我會回去的。”左思容緩緩喝下溢出香味的茶,笑了笑。
“小姐此次把屬下找來,可是有什麼吩咐?”男子作爲暗衛,自然是知道左思容這種人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放出了信鴿驚動左家。
“幫我查個人罷了,不是大事。”左思容千金小姐的傲慢掌握的很有分寸,對自家人,自然不需要放出太多架子。
“何人?”男子一驚。
是何人惹得左思容如此大動干戈來找左家查?
還是說,很難查?
“新上位的四平少監白敬業的嫡長女,白岸汀。”左思容把白岸汀三個字咬地特別重。
男子也察覺到了左思容情緒的起伏,立刻便有所行動,道“屬下這就去辦!”
隨後他便離開了,留左思容一人在房間。
“白岸汀,我倒是要看看,你王爺的手段,能不能難道本妃”
左思容又是一抹淺笑。
三天後正午鶴
當左思容到的時候,男子已經在房間等候多時了。
“小姐。”他恭敬地側過身請左思容去坐下。
左思容順着他指的方向過去,將斗篷一揚便坐下了,與那日的左思容倒是大爲不同了。
“不知道小姐想知道什麼?”男子似乎知道左思容向來不喜歡去聽廢話。
“她有沒有什麼仇人?”左思容第一便是想到了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在白家以前有兩人,不過後來被白岸汀送去了南風館和”男子說到最後,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有意思,所以,他們倆應該對白岸汀恨之入骨吧?”左思容聽了不由得欣喜幾分。
對於他來說,那兩人對白岸汀的憎恨越深,他就越省事。
“嗯。”男子只是應允一聲。
“你和馨兒去把他們接出來吧。”左思容恢復了平靜,對他又下了一聲命令。
“是,小姐,那屬下把他們安頓在客棧?”男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嗯,不過,不要離王府太近。”左思容起身,理了理斗篷,又是對他笑了笑。
這次,她是發自內心的。
有了這兩人,自己救了他們,他們肯定會感激自己,到時候利用他們去害白岸汀,怕是王爺也不能說她什麼。
隨後她也便出去了,但是這次男子卻是跟着她一起的,她要帶他回王府去找馨兒。
不過就是,和南風館待過的人,她還真是有點不想接觸了,只能心底裡讚歎這白岸汀的心狠,真的是令人髮指!
南風館和,去了還有什麼清潔可言麼,這個白岸汀,已經從道德上擊垮他們,不過可惜,她左思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