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靳家人在暗中尋找,但是卻沒有什麼頭緒,因爲他們都懷疑是秦朔做的,可是這會兒秦朔也已經消失了。
“蘇蘇,你覺得會是秦朔做的麼?”靳辰問冷肅。
冷肅臉色有些難看地說:“我不知道。”冷肅曾經自以爲很瞭解秦朔,可是當秦朔對他表明心意的時候,冷肅卻發現他根本不瞭解他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你有辦法找到他麼?”墨青問冷肅。
冷肅微微點頭:“我試試吧。”
只是離開去聯絡秦朔的冷肅沒多久就回來了,臉色更加難看了:“我發了信號,但是他沒有迴應。我現在去找他,如果真是他把靳月帶走了,我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冷肅話落就從靳辰和墨青面前消失了蹤影,靳辰有些神色莫名地說:“其實冷肅還是把秦朔當兄弟的,不然不會說給我們一個交代。”
墨青微微點頭:“冷肅只是無法接受秦朔的感情,我覺得這件事未必是秦朔做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並不能確定。”靳辰若有所思地說,“而且如今沒有別的線索,就讓蘇蘇去找秦朔看看吧。”
靳辰和墨青去了一趟靳將軍府,靳月的房間裡的確沒有任何異樣,守夜的丫鬟都說沒有聽到任何不對勁的聲音,靳月就像是在睡夢中被人帶走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五日之後,秋茗山山頂。
“朔王爺,老夫是來給你送禮的。”一個戴着面具的老者看着秦朔語調怪異地說。
“這就是你刻意引我到這裡來的目的?”秦朔目光陰沉地看着面前的老者,“你是誰的人?”
“呵呵,”老者笑聲也很怪異,似乎是想要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看着秦朔說,“老夫是誰的人並不重要,朔王爺應該關心的是,老夫要送你的大禮是什麼。”
下一刻,老者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繩子,他猛然扯了一下,一個人從懸崖下方被提了上來。看到繩子那端綁着的人,秦朔神色大變,因爲那竟然是靳月!
此時靳月昏迷着,雙手被綁着吊在那裡,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頭髮也很是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
秦朔心中猛然一沉!其實這幾日冷肅給他發的信號他都收到了,可是他都沒有迴應,因爲冷肅說了不想見他。可是到這會兒秦朔突然意識到,冷肅給他發信號根本不是爲了找他,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找靳月!甚至於冷肅認爲是他抓走了靳月!
秦朔想到這裡,看着吊在懸崖邊上的靳月,心中感覺悶悶的有些發疼。那是冷肅喜歡的女人,秦朔想要扭頭就走不管靳月的死活,可是他不能,因爲他不想讓冷肅難過。
“放了她!”秦朔看着面前的面具老者冷聲說。
“哈哈!”老者似乎被秦朔的表情給取悅了,看着秦朔聲音怪異地說,“朔王爺,老夫真的是來給你送禮的,這是你喜歡的女人,老夫現在就交給你,接好了!”
老者話音未落,已經把手中的繩子鬆開,朝着秦朔所在的方向甩了過來。在老者鬆開繩子的同時,被吊在懸崖邊上的靳月就往下掉落,繩子也在漸漸遠離。
秦朔神色大變,猛然飛身過去,險險地在繩子完全掉落之前拉住了一頭,心中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眼前閃過一道寒光,已經在他手中的繩子,被那老者一刀斬斷。秦朔手中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段,他身子僵硬地站在那裡,看着懸崖下方的重重迷霧,感覺呼吸都停止了。
秦朔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冷肅喜歡的女人死了,冷肅會不會更加恨他……
“朔王爺,那是你喜歡的女人,你追隨她去吧!”老者眼中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猛然對着秦朔的後背打出一掌,秦朔沒有防備,一下子朝着懸崖下方跌落了下去。他最後隱隱約約地聽到,那個老者在說:“就憑你,也想跟王女搶那個位置……”
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懸崖下方飛去。站在懸崖上方的老者神色微變,下一刻卻冷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其實秦朔活着回到雪狼國,也不是壞事,秦朔以爲這件事是秦藍指使的,到時候他跟秦藍鬥個你死我活,老夫的徒兒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呵呵!”
老者很快消失在秋茗山山頂,而那邊以爲自己要粉身碎骨的秦朔卻突然被人抱住了。
閉着眼睛的秦朔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冷肅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秦朔心中狂喜,他真的沒想到冷肅會來,而且冷肅跳下來,是爲了救他的吧?
冷肅猛然發力,帶着秦朔一起落在了崖壁上的一個小山洞裡面。一落下,冷肅就把秦朔甩到了一邊兒,看着他冷冷地問:“靳月呢?”
秦朔剛剛雀躍歡喜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有些狼狽地坐在地上,低着頭說:“靳月被那個老頭扔下去了。”
冷肅緊握着拳頭,伸手就砸在了秦朔的臉上,秦朔一口血立刻吐了出來,感覺牙齒都快被冷肅打掉了。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我欠你的嗎?如果靳月死了,你讓我怎麼跟靳辰交代?”冷肅對着秦朔怒吼道。
秦朔卻猛然擡頭看向了冷肅,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跟靳辰交代?你不是喜歡靳月嗎?”
秦朔覺得不對!一切都不對!如果冷肅真喜歡靳月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會說出要給靳辰交代這樣的話?冷肅的態度,分明是表明他根本就不喜歡靳月!
秦朔目光灼灼地看着冷肅:“大哥,你跟我說你喜歡靳月,是不是爲了讓我死心?你根本就不喜歡她對不對?”
冷肅擡腳就踹在了秦朔胸口,踹得秦朔又差點吐血。冷肅看着秦朔怒氣衝衝地說:“老子喜歡誰關你屁事!你特麼把老子好好的生活都給毀了!”
冷肅知道,靳月從那麼高的懸崖上面掉下去,生還的可能性太小了,就連他都是仗着之前來過這裡,知道這裡有個山洞,才奮力跳了進來。不然就算他武功高強,從這上面掉下去不死也得殘了。冷肅現在還得想辦法先回到懸崖上面去,再下去找靳月。
冷肅真的很憤怒,他是不喜歡靳月,但靳月今天所遭受的無妄之災都是因爲他造成的,如果當初不是他爲了刺激秦朔,說出他喜歡靳月的話,秦朔就不會求娶靳月,更不會被他的仇家盯上。冷肅不敢想象,如果靳月真的死了,他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靳辰?他好不容易過上的快活日子將會不復存在!
冷肅知道,這並不是秦朔一個人的錯,始作俑者事實上是他自己。冷肅不想再理會秦朔,走到山洞入口處往外看,看到外面崖壁上長長的藤蔓,飛身而出抓住藤蔓就開始往上攀爬。
秦朔神色一變再變,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跟着冷肅一起回到了懸崖上方。
“我去找繩子。”秦朔不等冷肅開口,就飛身離開了。
冷肅面色沉沉地站在山頂上看着下方深不可測的懸崖,他沒有下去過,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希望靳月還活着,一定要活着……
秦朔很快從山下的行宮裡面偷了很長的繩子上來,冷肅把繩子的一端固定在山頂上面,然後看都沒看秦朔一眼,抓住繩子就下去了。
秦朔看着冷肅的身影消失在懸崖下方的茫茫白霧之中,默默地在山頂上坐了下來。他其實想跟着冷肅一起下去看看,可是又怕他離開之後有人過來使壞,所以他要留下看着這邊。
冷肅順着繩子不斷下落,一刻鐘之後,繩子到頭了,冷肅低頭已經能夠看到地面了,就直接鬆手落了下去。
冷肅一落到地面神色就變了,因爲就在他腳下,有一小片還未乾涸的紅色血跡,但是卻看不到靳月的人影。這血一定是靳月的,但是就這麼短的時間,靳月竟然又被人帶走了!
冷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懸崖下方四處找了找,只在草叢中發現了一個很小的藥瓶,打開發現裡面是空的,也不知道是帶走靳月的人落下的還是很久以前就在那裡了。
懸崖下方有一條很寬的路,但在不遠處分了幾個岔口,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冷肅沿着各個方向都找了一段,都沒有發現血跡或者其他有人走過的痕跡,最終只能回到了懸崖下方,傳信讓他的屬下沿着各個方向去追了。
秦朔等了好久,纔看到繩子又微微晃動了起來,一刻鐘之後,冷肅鬆開繩子,飛身躍上了山頂。
“大哥,怎麼樣?”秦朔聲音有些急切地問冷肅。
冷肅眼神冷漠地看了秦朔一眼:“算我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冷肅話落就飛身離開了,秦朔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不明白爲什麼還是這樣……冷肅應該不喜歡靳月的,冷肅剛剛還救了他,說明冷肅並沒有真的把他當做路人。秦朔本以爲他跟冷肅的關係會有所緩和,可是最終還是這樣,冷肅救他,不忍心讓他死,卻依舊不肯多看他一眼……
冷肅的屬下追查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冷肅失望之餘,也有些迷茫,他知道這樣繼續查下去也找不到靳月在哪裡,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能做什麼,他也不敢回千葉城去見靳辰……
千葉城。
冷肅離開之後靳辰就再沒收到他的消息,靳家人包括墨青和靳辰都一直在暗中尋找靳月的下落,可是始終一無所獲,帶走靳月的人似乎也沒有打算用靳月來威脅靳家。
如此時間過去了半個月,這天靳辰突然聽到侍衛稟報說有人要見她,來人自稱是她的師弟。
靳辰到了門口,就發現門口停着一輛破舊的馬車,拉車的老馬無精打采地垂着頭,趕車的車伕神色有些不安地站在旁邊,似乎沒想到僱他馬車的人要來這麼尊貴的人家。
“參見王妃。”門口的守衛恭敬地對靳辰行禮,那邊馬車裡的人聽到聲音,把車簾打開了一個小縫看了過來。
看到那張胖乎乎的臉和笑眯眯的眼睛,靳辰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邱大胖,都到門口了你擺什麼架子?快滾下來!”
靳辰在聽到侍衛說來人自稱是他師弟的時候就想到了應該是邱寶陽來了,而且向謙應該沒跟邱寶陽一起來,因爲如果向謙來了的話,絕對不會規規矩矩地在門外等着侍衛通報。
而這會兒靳辰都親自出來了,邱寶陽還坐在馬車裡面,沒有要下來打招呼的意思,靳辰表示這個師弟有點不對勁啊!
邱寶陽依舊沒有把車簾掀開,只是拉開一塊擠了他自己胖胖的臉出來,看着靳辰眼睛亮晶晶地說:“師姐,我是來投奔你的,求收留啊!”
看到邱寶陽傻兮兮的樣子,靳辰扶額:“你快給我出來!”
邱寶陽晃了晃腦袋說:“不行不行!我不能出去!師姐你過來,先看一眼師父和小弟送你的大禮。”
大禮?什麼鬼?靳辰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過去,邱寶陽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只能靳辰看到的縫,讓靳辰去看馬車裡面。
下一刻,靳辰神色微變,然後很快恢復了正常,示意邱寶陽放下車簾,然後對旁邊的侍衛說:“把這輛馬車趕進去。”
侍衛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了車伕的位置上,趕着馬車進去了。馬車的原主人似乎很怕跟富貴人家打交道,也不敢開口說那是自己的馬車,低着頭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張銀票飛到了他的手中,他看着銀票上面的數字猛然瞪大了眼睛,擡頭就看到那個美麗得過分的墨王妃已經轉身回府了,只留下一句話:“多謝你送他們回來,拿着銀票去買輛新車吧。”
車伕把那張銀票小心地放好,樂呵呵地走了。他那輛破馬車根本不值幾個錢,那個美麗又大方的王妃給他的錢,夠他買好幾輛新馬車了。他本來以爲僱自己馬車的是個窮鬼,沒曾想還是個貴人,真是賺到了。
侍衛一直把馬車趕到了靳辰和墨青的院子裡才離開了,院子裡也沒有下人,靳辰掀開車簾對邱寶陽說:“滾下來。”
邱寶陽嘿嘿一笑,胖乎乎的身子差不多就是從馬車上面滾下來的,然後對靳辰邀功一般說道:“師姐,這一路上我都沒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臉!師父說她是你姐姐,應該是真的吧,因爲她比你長得還好看呢!”
靳辰擡手就敲了一下邱寶陽的額頭:“什麼眼神?她哪裡有我好看?”
邱寶陽嘿嘿一笑,靳辰在他眼中還是曾經在望月山上初遇的那個小兄弟,其實他沒有把靳辰當個姑娘來看待,因爲他認識靳辰的時候,靳辰就很兇殘,後來就更兇殘了。
“五妹。”靳月坐在馬車的角落裡叫了靳辰一聲,身子卻沒有動。她瘦了一些,臉上沒有傷,不過被一塊厚厚的絨毯蓋着的腿似乎有些不對勁。
靳辰掀了那塊毯子,就看到靳月的左腿被兩塊木板固定着,直直地橫在那裡。
“我的腿受傷了,不過邱公子說可以治好的。”靳月對靳辰說。
當初靳月從秋茗山山頂掉下去,原本是必死無疑的,誰知道就那麼巧,在秋茗山附近採藥的向謙和邱寶陽正好從下面路過,然後靳月直接砸到了邱寶陽身上,把邱寶陽給砸暈了,靳月自己又摔到一邊傷了腿,不過並不是特別嚴重,已經被邱寶陽醫治得快好了。
向謙說靳月是靳辰的姐姐,邱寶陽立刻就相信了,他們師徒倆把靳月給帶走了,所以冷肅下到懸崖下面的時候沒有找到靳月,因爲鬼醫師徒所過之處是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的,而冷肅找到的那個藥瓶,是很久以前就在那裡的,並不是向謙和邱寶陽留下的。
只是向謙很快就把邱寶陽和靳月扔下了,說他有事要辦,讓邱寶陽照顧好靳月,把靳月給送到千葉城交給靳辰。
雖然不知道靳辰的姐姐爲什麼會掉落懸崖,邱寶陽還是小心地一路護着靳月,沒讓任何人看到靳月的臉。而向謙那個無良師父,只給了邱寶陽一點錢,邱寶陽僱了這輛破馬車也是沒辦法,而且剩下的錢他都用來給靳月買吃的了,自己餓了一路過來的。
這會兒聽到靳月口中的“邱公子”,邱寶陽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靳月說:“我不是什麼公子,你可以叫我邱大胖。”邱寶陽知道自己胖,但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就因爲他老爹曾經說過“能吃是福”。靳辰管邱寶陽叫邱大胖的時候其實邱寶陽很愛聽,因爲他沒告訴過別人,他老爹給他起的小名就叫大胖。
靳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怎麼可以?邱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沒關係,他是我師弟,自己人,不用客氣。”靳辰說着伸手把靳月給抱了起來。
那邊邱寶陽嘿嘿笑着說:“是啊是啊,我們是自己人,千萬不用客氣。”他其實在想,他這也算是英雄救美吧,當時可被靳月砸得不輕,不過也直接救了靳月一命。
靳辰抱着靳月放在了房間裡,那邊墨青推開門進來了,看到邱寶陽一點兒都不意外,看到靳月的時候神色淡淡地說:“我去通知一下岳父。”
“好。”靳辰沒有回頭應了一聲,那邊墨青就離開去了將軍府。
靳辰查看了一下靳月的腿,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還誇了邱寶陽一句:“你的醫術不錯嘛。”
邱寶陽嘿嘿笑着說:“不比師姐。”
下一刻,邱寶陽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靳月一眼,然後弱弱地對靳辰說:“師姐,有沒有吃的?”
“五妹,邱公子一路以來都只顧着我了,自己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你快讓人給他準備點飯菜吧。”靳月十分不好意識地對靳辰說。
“你對我太好了。”邱寶陽看着靳月笑得傻兮兮的。
靳辰擡手就敲了邱寶陽一下:“滾出去吃飯去!”
邱寶陽出去了,靳辰又給靳月把了個脈,發現沒有什麼不妥,才坐了下來,看着靳月問:“你知道是誰抓了你麼?”
靳月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昏迷的,直到掉下懸崖之後才醒過來。”靳月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她砸到邱寶陽身上的時候,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邊靳放聽到墨青說靳月平安回來了,立刻就跟着墨青來了墨府,見到靳月的時候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到靳月的腿的時候眉頭又皺了起來。
“爹,我的腿已經快好了。”靳月微微一笑對靳放說。這次歷劫歸來,靳月臉上並不見柔弱,見到家人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委屈,只是覺得很感恩。
“邱大胖,過來。”靳辰招招手,旁邊已經吃飽喝足的邱寶陽顛兒顛兒地就跑了過來。
靳辰對邱寶陽介紹靳放:“這是我爹,叫靳伯父。”
“靳伯父,小侄邱寶陽這廂有禮了!”邱寶陽對着靳放行禮,倒是有模有樣。
靳放神色莫名:“這位是?”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胖子?還管他叫伯父?
“爹,這是我師弟。”靳辰對靳放微微一笑說。
靳放愣了一下,打量了邱寶陽一眼,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他也是鬼醫的徒弟?”據靳放所知,靳辰有兩個師父,一個是寒月寺的老和尚,另外一個是鬼醫向謙。因爲邱寶陽不是個和尚,所以靳放覺得他應該是向謙的徒弟,只是又覺得邱寶陽傻乎乎的,怎麼能當上向謙的徒弟呢?
靳辰微微點頭,對靳放說:“三姐是被我師父和師弟救的,是我師弟送她回來的。”
“多謝邱公子。”靳放十分客氣地對邱寶陽拱了拱手。雖然他看這個胖子傻乎乎的,但是他既然真的是向謙的徒弟,就一定是深藏不露,而且邱寶陽救了靳月,於情於理靳放都要向他道謝。
“不用不用!”邱寶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姐說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
靳放嘴角微抽,靳辰的師弟,這就一家人了?這胖小子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三姐現在不適合來回移動,就住在墨府吧。”靳辰對靳放說。
靳放微微點頭:“你娘擔心月兒,爲父回去讓她過來照顧吧。”
“伯父放心,月兒小姐的腿就是小侄醫治的,保證給治好!”邱寶陽大聲說。
靳放嘴角又抽了抽:“多謝。”
靳放看靳月的確沒事,又問了靳月兩句,得知她除了腿傷之外並沒有其他不妥,就離開回了將軍府。沒多久之後,靳夫人就帶着靳宛如一起來了,都在墨府住了下來,方便照顧靳月。
外人並不知道靳家三小姐曾經失蹤過,如今靳月平安歸來了,靳家即將迎來一樁喜事,因爲靳飛宇和關妍之的婚期就在九月底,也就剩下十天時間。
邱寶陽在墨府住下來的第二天,發現了靳辰的草藥園,當時就激動了,巴巴地非要接過澆水鬆土的工作,靳辰就隨他去了。
所以邱寶陽每天吃飽喝足,去侍弄一下心愛的藥材,然後去給靳月看看腿傷,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愜意。
只是沒幾天之後,靳月的腿好了,靳夫人就帶着靳月和靳宛如一起回靳家去了。邱寶陽心中十分失落,美麗的月兒小姐,以後就很難見到了,他是真的覺得靳月比靳辰美。
靳辰並不知道邱寶陽在想什麼,也沒管邱寶陽每天做了什麼,反正邱寶陽的興趣也就是那些藥材,他又不像向謙那樣會無恥地偷靳辰的藥材,靳辰很放心。
只是這麼久過去了,靳月都回來了,卻還不見冷肅回來,也沒有收到任何冷肅的消息,靳辰都開始擔心冷肅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最近冷肅沒有天天在靳辰耳邊聒噪,靳辰都有點不習慣。
墨青的人查到秦朔已經回到了雪狼國王城,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冷肅的消息。靳辰在想冷肅難道以爲靳月掉下懸崖死了,所以不敢回來見她?可是如果冷肅關注着千葉城的情況的話,就應該知道靳月已經平安回來了,他也該回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靳飛宇和關妍之的婚期要到了。
原本的關家宅子已經被燒燬了,關無涯又買了一座距離靳將軍府更近的小宅子,關妍之就從這裡出嫁。
原本無涯宮還在的時候,就不是很富裕,無涯宮裡不多的財富也被燕齊派去的人付之一炬了。如今無涯宮已經不在了,關家也沒有什麼進項,所以當關妍之要成親的時候,關無涯比較發愁的是他沒辦法拿出像樣的嫁妝。
雖然關無涯知道靳家看中的是關妍之這個人,靳家人也不會因爲嫁妝而看輕了關妍之,但是關無涯就這麼一個孫女,他希望關妍之能夠風風光光地出嫁。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被解決了,因爲關無涯的老兄弟宋老國公藉着給關妍之添妝爲名,幾乎給關妍之準備好了全副的嫁妝。靳辰也給關妍之添妝了,送的幾大箱寶貝關無涯都不好意思收,而且裡面還有數目不小的一疊銀票。
最終關無涯還是收下了,因爲宋老國公的東西他退不回去,靳辰送出的東西也不會收回去。
關妍之成親前一天晚上,靳辰和墨青又提起了顏若惜母子。
“最近那對母子不知道藏在那裡,但是我總覺得,他們有可能會在明天出現。”靳辰若有所思地對墨青說。她並不認爲顏若惜放棄找關家祖孫報仇了,只是之前三皇子落難之後,顏若惜母子就消失了,靳辰總覺得他們還會出現,而且有可能就是明天。
墨青微微點頭:“是有這個可能。”明天是關無涯唯一的孫女關妍之出嫁的日子,如果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關妍之出了什麼事,關家祖孫的生活就會被徹底毀掉。
“我們還是要做點準備。”靳辰和墨青對視了一眼。
第二天就是靳飛宇和關妍之成親的日子了。因爲靳月已經平安歸來,靳家一派喜氣洋洋的。
“小五呢?”靳放看了一圈,靳家人都在,懷孕的靳晚秋都一大早就跟着齊皓誠一起回來了,就是不見靳辰。
“小五可能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靳揚說。
靳放也沒再問,靳辰如今跟靳家人關係都不錯,而且很贊成靳飛宇和關妍之的這樁親事,靳放覺得靳揚說得沒錯,靳辰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纔沒有回來。
靳家今日賓客盈門,雖然靳飛宇只是個庶子,娶的還是個江湖女子,但是也沒有人敢小看他,收到請帖的人家都紛紛帶着厚禮早早上門賀喜來了。
時辰到了,靳飛宇出發去迎親,年紀最小的靳飛鵬騎着馬跟他一起去了關府。
關府距離靳府很近,靳飛宇順利地接到了新娘子之後,要帶着花轎在千葉城裡繞一圈再回靳家。
花轎走到半路,前面的路被一輛壞了的馬車擋住過不去,靳飛宇讓人把那輛馬車挪過去,讓迎親的隊伍過去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之中,一道暗紅色的身影逼近了花轎。
所有人都盯着前面那輛壞了的馬車,沒有人注意到有一道人影閃身進了花轎裡面。
“什麼人?”有些慌亂的聲音。
“小姐……”另外一道怯怯的聲音。
司徒璉微微皺眉,似乎沒有想到花轎裡面竟然有兩個人,他覺得應該是關妍之和一個丫鬟。司徒璉感覺了一下花轎裡面兩個人的位置,伸手抓住坐在前面最早開口的少女,很快離開了花轎。
迎親的隊伍很快就繼續往前走了,靳飛宇還回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花轎,並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花轎裡的新娘子關妍之神色有些不安地撿起掉落在一邊的紅蓋頭,蓋在了自己的頭上。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爲她進了花轎之後才發現裡面還坐着一個人,竟然是易容成她的模樣的靳辰。靳辰說讓關妍之什麼都不用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當做沒看到,高高興興地去拜堂就好了。關妍之沒想到真的會出事,那人一定是來抓她的,如今把靳辰給抓走了,而且這明顯是靳辰故意爲之。關妍之有些擔心靳辰,但是也只能聽靳辰的話,按照靳辰的吩咐,誰也不要說,該做什麼做什麼……
靳飛宇和關妍之順順利利地拜了堂,那邊司徒璉提着易容成關妍之的靳辰,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千葉城,而一直在暗中看着這一切的墨青默默地跟在後面。
這是昨晚靳辰和墨青想出來的對策。讓靳辰易容成關妍之,藏在關妍之的花轎裡面。這只是爲了以防萬一,因爲他們只是猜測顏若惜母子可能會在關妍之成親當日出手,並不確定。如今靳辰和墨青的猜測成真了,而他們的目的是保證關妍之和靳飛宇順利成親,而且要找到顏若惜母子藏身的地方,除掉他們以絕後患。
這當然是有風險的,因爲司徒璉抓了靳辰之後不一定會帶靳辰去見顏若惜,有可能會直接出手想要除掉靳辰。
如今事實擺在面前,一切都按照靳辰和墨青的預想在發展,司徒璉真的出現了,而且帶着靳辰離開,十有**就是要去見顏若惜的。
靳辰被司徒璉提在手中,她的神色十分平靜,但是司徒璉看不到,只能聽到她慌亂無措的聲音:“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司徒璉沒有要理會靳辰的意思,只是帶着靳辰往前走,出了千葉城之後就朝南而去了。因爲司徒璉速度極快,所以當他帶着靳辰到了夏國的另外一座城池白城的時候,纔剛過了正午。
司徒璉帶着靳辰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進了白誠一座沒有牌匾的宅子。靳辰已經發現了,司徒璉雖然是個瞎子,但是感知能力極強,除了眼睛看不到之外,其他方面都與常人無異,這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存在。
靳辰沒有再跟司徒璉說話,司徒璉也沒有覺得不對勁,提着靳辰朝着一個院子而去了。
聽到越來越近的琴聲,靳辰神色莫名,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因爲她知道她很快就會見到燕齊和司徒璉的母親,那個很可能跟向謙有一腿,曾經是齊越的妻子,後來又成爲了五毒教教主夫人的顏若惜。說實話,靳辰有些好奇顏若惜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被那三個男人看上。
進了顏若惜的院子之後,司徒璉鬆手,靳辰就跌在了地上,一身紅色的嫁衣染上了一些泥土,眼中帶着恰到好處的驚惶和不安,擡頭看向了顏若惜。
靳辰本以顏若惜是個老女人,事實上她的確是個老女人,只是她的容貌卻根本不像。她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的模樣,白皙如玉的皮膚上面沒有一絲皺紋,雖然生過兩個孩子,但是身形依舊纖細苗條如少女。靳辰知道顏若惜的年紀,看到顏若惜的樣子,心中暗暗地說了一句“老妖婆啊”……
“母親,我把關妍之抓回來了。”司徒璉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面對顏若惜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好。”顏若惜看着地上的“關妍之”,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裸的殺意,“你要嫁入高門了,是不是很期待?你爺爺是不很得意?”
靳辰神色不安地看着顏若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哈哈哈哈!”顏若惜突然大笑了起來,看着靳辰冷笑着說,“我們是什麼人?告訴你也無妨!你應該沒有忘記你爺爺殺了曾經的武林盟主燕齊的事情吧?”
“是燕齊先殺了無涯宮的弟子,他罪有應得!”靳辰有些急切地說。
“燕齊是我的兒子!”顏若惜冷冷地看着靳辰說,“我的兒子想殺無涯宮的人,就說明那些人都該死!你跟你的爺爺也該死!”
“你如果殺了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飛宇哥哥也會爲我報仇的!”靳辰看着顏若惜臉色難看地說。
“哈哈!飛宇哥哥?小丫頭你真是天真!我特地挑了你成親的日子把你擄走,你以爲你還回得去嗎?成親當日新娘失蹤,就算你回去了,靳家也不會再接納你了,因爲所有人都會認爲你的清白已經沒有了,你的飛宇哥哥也不會再看你一眼!哈哈哈哈!”顏若惜似乎很是得意,她之前沒有出手,就是在等這一天。她要讓關無涯和關妍之最期待的這場親事變成一個笑話!
“至於你爺爺,他找不到你的!”顏若惜冷笑着說,“不過你放心,等你被送到青樓受盡侮辱之後,我會把你大卸八塊,每次送一塊給你爺爺,你說這樣好不好?”
顏若惜話落,不再看關妍之,而是冷聲吩咐司徒璉:“璉兒,現在就把她送到青樓去!”
對顏若惜言聽計從的司徒璉聞言就走了過來,又把靳辰提了起來。
靳辰微微掙扎了一下,十分“無意”地扯掉了司徒璉腰間掛着的那支短笛,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就朝着司徒璉的胸口刺了過去。
顏若惜神色微變,司徒璉輕鬆躲開,靳辰在跟司徒璉拉開距離的同時,把掉落在地上的那支短笛也給拿走了,而且直接折斷成了幾截,扔在了地上。
“哼!一點花拳繡腿也敢反抗!”顏若惜看着靳辰的眼神滿是輕蔑,因爲她調查過,知道關無涯的孫女關妍之資質一般武功平平,根本就不足爲懼。
司徒璉對於靳辰竟然擺脫了他的束縛有些生氣,伸手一摸,腰間的短笛也沒有了,他反手就從後背取了弓箭過來。他的弓箭是他的武器,隨時隨地都在他的身上,而且那把弓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也是暗紅色的,掛在司徒璉身上的時候,幾乎跟司徒璉的衣服融爲一體。
司徒璉拉開那把暗紅色的弓,利箭破空,以極快的速度精準至極地朝着靳辰的胸口射了過來。顏若惜已經準備等着看“關妍之”血濺當場了,因爲顏若惜從未見到司徒璉箭有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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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公主誘拐郡王殘廢世子雙劍合璧組隊打渣的權謀權寵故事,雙潔雙強,爽文歡迎跳坑。
小劇場:
某女盯着他的下半身看了許久,賊高興。
稍不留神,某人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解開了婚服,繼續脫。
“等等,你的腿……你不是不行嗎?半身不遂啊?”
某人挑眉,褪盡衣衫,躺在牀上邪魅而笑,勾了勾手指道:“娘子,來吃!”
某女傻眼,堅決不承認被迷惑了,“我無福消受。”
某人見她要走,瞬時移動身子,將她俘虜上了牀榻,“那夫君我可要開葷了。”
某女悔恨,隨意選了夫君怎麼如此強勢?難怪打渣渣時候次次都贏。她汗顏,還以爲自己功力漸長呢,原來都是某人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