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天盛帝暗暗苦笑,“此間沒有外人,父親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皇上!”百里恪起身,“不知皇上召臣前來,有何吩咐?”
“這個……”天盛帝看着他滿面春風的臉,實在是說不出口,“朕……”
百里恪心一沉,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立馬就笑不出來了,“皇上莫非有什麼爲難之事?是不是華裳她……”
“華裳還好,是……辰凌出了事,”天盛帝好歹是個有決斷的,接着就說了實話,“朕請父親前來,是爲了辰凌冊封太子之事。”
百里恪不解,“冊封太子之事,有何不妥嗎?還是說,皇上更屬意冊封二殿下?”
自古冊封太子,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可辰凌做爲嫡長子,有什麼理由不立他呢?
“並非如此,是辰凌現在生病了,有些……嚴重,冊封太子之儀,又甚是冗繁,朕和華裳擔心他受不住,所以冊封之事不急,父親心裡有數就好。”
天盛帝話到嘴邊,還是把“中毒”改成了“生病”,也是不想更多人知道宮中有魔族之事。
“大殿下病的很嚴重?是什麼病,華裳也治不得嗎?”百里恪大驚失色,要知道女兒的醫術是天下無雙的,如果連她都說“很嚴重”,恐怕就絕不是一般的病。
難怪了,皇上要十萬火急地將他召進宮來。
“華裳正在給辰凌診治,父親放心,辰凌一定會好起來的,只不過,冊封太子之事,容後再議吧。”天盛帝儘量表現的鎮定。
“是,皇上有命,臣必當遵從,”百里恪驚魂未定地道,“冊封太子之事,原也正由禮官查黃道吉日,未有定論,臣會與禮官交代一聲的。可是大殿下……那華裳現在如何了?”
兒子生病,做孃親的,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華裳現在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呢。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在進宮路上,他也曾想過皇上爲什麼要召見他,卻卻絕未料到會是這樣。
天盛帝道,“華裳受了些打擊,也病着,太醫會好好看顧她的,父親放心。”
這怎麼能放心呢?
百里恪越發急了,“臣請皇上恩准,讓內子進宮,照料皇上和大殿下可好?”
語凝要是知道華裳和大殿下都病了,肯定着急。
“朕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天盛帝卻擺了擺手,“華裳和辰凌生病的事,朕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母親若是知道了,必定着急,若是她也有個什麼好歹,誰來照顧華陽兩兄弟?”
“這……”百里恪想了想,也知道天盛帝是爲他和語凝着想,只好道,“臣遵旨,那等華裳和大殿下好些了,臣再去探望。”
“好,記住,此事不可張揚。”
“臣遵旨。”
出了昭明殿,百里恪往華福宮方向看了一眼,有種強烈的,想要去看望華裳的衝動,可還是忍下了,悶悶不樂地回了府。
“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要跟皇上商議冊封太子之事嗎,已經定下來了,是什麼時候?”
百里夫人正跟坐着,看兩個孩子跟奶孃玩耍,見百里恪回來,笑着問一句。
“哦,沒商議,”百里恪勉強笑笑,“皇上說禮官看過了,也給大殿下算了算,今年沒有好日子,應該會到明年再行冊封儀。”
“明年?”百里夫人意外道,“不是說日子挑好了嗎,怎麼就沒好日子了?”
“呃……”百里恪心裡飛快地想着措辭,“這個嗎,說是與辰凌的命格不符,皇上那麼疼大殿下,當然不希望有任何差池了,所以……”
“不對,”百里夫人的面色很快冷下來,“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皇上都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華裳出了什麼事?還是大殿下有什麼不對,快告訴我!”
百里恪暗暗叫苦不迭,妻子一向聰慧,這要怎麼瞞過去啊?
“我說對了,是嗎?”眼見百里恪變了臉色,百里夫人知道事情肯定不比尋常,立刻急了起來,“快說啊,到底怎麼了?是華裳,還是大殿下,快說呀!”
百里恪被逼得沒有法子,只好說了實話,“其實也沒什麼事,皇上說大殿下病了,華裳因爲着急心疼,身體也有些不好,所以……”
“什麼?”百里夫人猛地站了起來,驚道,“華裳和大殿下都病了?這……不行,我要去看華裳!”說罷就往外跑,兩個兒子都顧不上了。
“語凝,你別急啊!”百里恪心道就知道會是這樣,趕緊拽住她,“華裳和太子是病了,不過皇上已命太醫好生診治,他們不會有事的,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反而讓更多人知道,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測,非皇上所願。”
“那也不行啊,華裳自己都病了,又怎麼照顧大殿下呢?”百里夫人急的臉色煞白,“你別騙我了,大殿下肯定病的很重,不然華裳的醫術那麼高明,怎麼會救不了,又怎麼會急的病倒呢?我一定要進宮,你別攔我!”
“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你別急好不好?”百里恪拗法這她,只好答應,“皇上吩咐,此事不要聲張,你急成這樣,若是傳了出去,反倒是我不好在皇上面前回話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百里夫人哪還顧得上這些,急急往外走。
進宮的路上,百里恪不停地囑咐百里夫人,到時千萬不要哭或者什麼的,免得讓華裳更難過。
百里夫人心思都在華裳和大殿下身上,根本聽不進去,胡亂答應着。
進了宮,兩人直奔華福宮而去,才知道天盛帝也在,經通過後,兩人一道進去行禮,“參見皇上。”
“父親母親請起,不用多禮了。”天盛帝對於他們兩個的到來,毫不意外。
父親回府之後,是一定會跟母親說起華裳和辰凌的事,而母親也斷無可能不着急。
“謝皇上!”二人起身,百里夫人急急地道,“皇上恕臣婦冒昧,不知華裳她和大殿下……”
百里恪不安地道,“皇上恕罪!內子她——”
“父親,沒事的,”躺在牀上的華裳臉色雖蒼白,不過精神看起來還好,“我知道母親是放心不下我和辰凌,天嘯不會怪母親的。”
天盛帝也道,“父親多慮了,母親不放心華裳,也是人之常情,朕怎會怪罪。只不過辰凌生病之事,朕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