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那臺上穿着紅衣的女子,容顏秀美,氣質高雅,顯然就是剛剛出聲的女子,只是無憂知道她不是自己今夜要找的人。
她要找的人,應該正在某一暗處,將這裡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吧!
想到此,無憂斂了心神,不再胡思亂想,用心的聽着才子們各自將自己的大作展現出來,平心而論,展示的作品其實都很不錯,只是皆少了那麼點味道。
一番展示下來,時間倒是用了不少,只是那紅衣女子的眉頭越來越緊,似乎對展示的作品不太滿意,這時無憂右首的青色衣衫的男子站了起來,沉穩的笑了笑:“耐得人間雪與霜,百花頭上爾先香。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
“好一個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無憂一聲喝彩,這男子看起來雖然貌不出衆,只能算是中等姿容,但這才情卻是驚豔奪目,他日必將揚名天下。
“兄臺過獎了。”青衣男子含笑致謝,雍容優雅,沒有半點恃才傲物之態,無憂看了,心中更增了一份好感。
臺上的紅衣站了起來,笑看着青衣男子,笑道:“這位公子看起來面生,看來是第一次來邀月居,可否將名號相告,小女子紅衣想替先生請公子上三樓小坐。”此言一出,四周男子皆羨慕的看着青衣男子,顯然那三樓對他們都有着無比的誘惑力。
“在下江清波,久仰邀月先生大名,今日來此能登三樓,一睹邀月先生的風采,自然不勝榮幸。”江清波雖然嘴裡說的客氣,但態度不卑不亢,令無憂對他的好感更甚。
一個人面對邀月先生貼身侍女的邀請能如此淡定,看來這人值得一交,而且這江清波在無憂看來他日必不是池中之物。
“還有沒有人願意一試?”紅衣淡淡的掃過臺下一眼,今日總算找到一個能登得上臺面的人了,否則她的耐性真的要耗盡了。
爺的命令,她不得不從,若是壞了爺的事,她就是有十條腦袋也不夠砍得。
臺下一時沒了聲響,衆人思索再三皆想不出能有什麼句子能媲美那一句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
“那今日的邀月居詩會就到此結束吧!”紅衣微微失望,卻也清楚這樣的好詩已是世間難尋,她今天可算是功德圓滿了。
衆人散去,而無憂卻一直未曾離開,等到紅衣準備離開時。
“等一下!”無憂忽然出聲,微微一笑,清風明月般高潔,先給了紅衣一分好感。
“這位公子願意一試?”俊俏兒郎到哪裡都佔便宜,紅衣自然也不想爲難無憂,希望他考慮清楚再回答,要知道那句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已經是登峰造極,這天下還有什麼樣的詩句可以媲美?
“還請美人姐姐行個方便。”古往今來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稱讚,何況這樣的稱讚出自俊俏 的美少年之口。
“那就請公子展示一下自己的作品。”紅衣微笑着點點頭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江清波呢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彎腰屈膝:“公子好才情,清波佩服!”一語道破梅之精神,語義更比那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更精進一分,他甘拜下風。
“紅衣今日有幸得見兩位公子的才情,今生無憾!”想她三歲學文,十餘年來自認學富五車,往日裡也頗爲自負,但今日得見這兩首詠梅,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汗顏,尤其是這兩位看起來年紀都頗爲年輕,她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敢問公名號!”言辭間頗爲恭敬。
“再下莫言愁!”無憂即莫言愁,她這不算是騙人吧!
“莫公子,江公子,二位請隨紅衣上三樓見邀月先生!”紅衣心中甚喜,這兩人應該能入得爺的眼了吧!
這三年來,她假借邀月居以文會友,爲爺招納人才,可是爺眼光甚高,有用之人至今不過十人,希望今日這二人能讓爺滿意,有些事已經拖得太久了,爺的脾氣爺越發的難測,不想自己落得個辦事不利的下場。
伴君如伴虎,她的爺雖然不是虎,但也算得上赫赫威名,身居要職,只是性情難測,就是她這個跟了爺快十年的丫頭,都不能看清分毫。
紅衣引着二人來到三樓,“爺,莫公子,江公子到了!”
“進來吧!”邀月先生般躺在羅漢塌上,透過琉璃光看着窗外微微搖曳的梅花,他的家裡也有一株梅花,卻遠不如這窗外開的早,微微吹進房間的涼爽宜人,他嘴角微微上翹,整張臉也如朝陽般燦爛起來。
無憂聽得這聲音,心中一驚:這聲音好耳熟!
擡頭一看,瞠大了眼,差點驚叫出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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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爲了這麼幾首詠梅,塵塵絞盡腦汁,卡的亂銷魂一把,最後實在沒辦法,剽竊了,親們,原諒塵的才疏學淺!頂着鍋蓋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