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回答很平淡,但是她的每一句話都震撼着司馬炎的心!好像她對自己很不在意,可是又處處做着從來沒有任何女人爲他做過的事!
遲疑了一刻,司馬炎說了一句。“你好好保重身體!”說完,便轉身要走!
“殿下!”看到他要走,華雨初本能的喊了一聲!
這麼快就要走?怎麼在他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要做父親的喜悅呢?他不是還沒有任何的子嗣嗎?雖然華雨初的心已經夠淡然,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滑過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華雨初的呼喚,在走了幾步後,司馬炎突然停住了腳步,並轉身望着華雨初。
望着司馬炎離去的背影,華雨初久久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
許久後,銀環上前小心的問道:“小姐,您不是說您懷孕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嗎?現在侯爺知道了怎麼辦啊?會不會有事啊?”
“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華雨初說完後,轉身走到了書案前。
“小姐……”
“下去!”銀環還想說什麼,而華雨初則是不耐煩的道。
“是!”見小姐似乎有些不高興,銀環退了下去。
華雨初拿起筆,提筆想了一下,便一氣呵成的畫好了司馬炎的那雙眼睛……
司馬炎傷感的走出了華雨初居住的宮殿,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首望了一眼背後的宮殿,然後轉頭吩咐小順子道:“小順子!”
“侯爺!”小順子趕緊上前聽命。
“幫本宮留意着這裡,夫人不能出任何差錯!”司馬炎吩咐道。
“是!”小順子剛纔也已經知曉了夫人懷孕的事情。
又想了一下,司馬炎最後囑咐了一句。“這件事先不必聲張了!”
“是!”小順子低首應聲道。
司馬炎揹着手快步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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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仍然同往常一樣流逝着,只是好像飯菜和起居用品比以前好了不少,不過司馬炎始終還是沒有來看過她。每日,華雨初想念他的時候,只有望自己畫的畫發呆!
這期間,雲初知道了妹妹懷孕的事情,她懇請皇上准許妹妹生下司馬家的血脈。李如風思慮多時後還是同意了。所以雨初也不必躲着了,安心的待產……
轉眼三個月後,春天來臨了!
這日,銀環正在掃着地,而華雨初則是坐在窗子邊上望着充滿春意的景色沉思着……
“哎呦!啊……”突然間,肚子便傳來了一陣陣鑽心的陣痛!
一刻後,華雨初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微的汗水,而陣痛的感覺卻是沒有絲毫減弱的意思。難道是肚子裡的小東西等不及要出來了?
想到這裡,華雨初便驚慌的大叫銀環。“銀環!銀環!”
聽到小姐的叫聲,掃着院子的銀環把掃把一扔,便飛快的跑到了屋子裡!
“小姐,您怎麼了?”銀環看到小姐面孔都扭曲了,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可能要生了!趕快去稟告……侯爺!”華雨初的手抓着桌角斷斷續續的道。
“奧!小姐,您忍着點。”銀環說了一聲,便撒腿往外跑!
“啊……”而華雨初則是疼的已經坐在了地上!
銀環跑出身後的院子,徑直的跑向了司馬炎獨自居住的地方!
“奴婢要見侯爺!請公公通傳一聲。”銀環焦急的央告一名守在門口的小順子。
“什麼事?”小順子掃了一眼銀環道。
“夫人要生了!”銀環急得不得了。
那小順子一挺夫人要生了,也十分的着急。馬上道:“我這就去稟告侯爺,產婆馬上就會到,你趕快去照顧夫人!”
“是!”銀環轉身去了!‘
兩個時辰後,雨初的院落中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一刻後,一個產婆笑嘻嘻的跑了出來。
而此刻,坐在石桌前的司馬炎的臉上那凝重的表情也鬆懈了許多!他端起面前早已經晾涼的茶水喝了起來。
“生了位小姐還是少爺啊?”站在司馬炎身旁的小順子問道。
“是位少爺!”那產婆笑着回答。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小順子馬上轉身興高采烈的祝賀道。
這個時候,司馬炎站了起來,揹着手道:“就叫司馬丘吧,今日統統有賞!”說完,他便邁步就走。
“侯爺,您不去看看小少爺和夫人?”見侯爺要走,小順子上前低首問道。
聽到小順子的話,司馬炎停了下腳步,轉頭望了一眼華雨初的房間。遲疑了一下,說了一句。“我還有事要處理,改日再來吧!”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了!
“是!”小順子只得喊了一聲。
其實,司馬炎並非是不想去看看自己那初生的兒子,只是他不想看到華雨初那雙幽怨的眼睛。上次看到她以後,他的心久久都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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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轉眼便過了半年!
秋日的陽光下,華雨初抱着兒子在樹下唱着動聽的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它爲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呵呵……”兒子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嘴裡也跟着嗚嗚亂喊着,一雙胖胖的小手在華雨初的懷裡亂抓着……
而這時候,一個青色的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她們。看到兒子那開心的笑容,司馬炎的嘴角間也勾起了一個溫馨的笑意!
這半年來,司馬炎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有閒暇的時候,就會身不由己的跑到這裡來。每每看到兒子那胖胖的小臉,彷彿他今生的哀愁便全部煙消雲散了。當然,他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通常是看看兒子便藉故離開了。所以司馬炎和華雨初雖然已經有了兒子,但是她們之間似乎還是沒有交集!
“咯咯……咯咯……”當幼小的司馬丘看到司馬炎的時候,他衝着父親傻笑着。
這個時候,華雨初感覺到有人接近了自己,她停止了歌唱,擡頭望去,只見是司馬炎站了自己的跟前!
“參見侯爺!”華雨初愣了一下,趕緊抱着兒子起身要行禮。
“免了!讓我抱抱他。”司馬炎說了一句,便笑着伸手過去。
“丘兒,你爹又來看您了!”華雨初把手裡的兒子交給了司馬炎。
最近幾個月來,司馬炎時常都會來抱抱他,華雨初發現:當面對兒子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溫和的,充滿了慈愛,沒有一點點冷漠!而這個小傢伙好像也很喜歡司馬炎,每當看到他就會呵呵的笑。這也許就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吧?
“丘兒,這兩天有沒有想念爹啊?來!咱們飛一個……呵呵……”司馬炎竟然也會逗孩子了!
站在一旁的華雨初微笑着望着他們父子兩個。一個抱着兒子左搖右晃,一個是傻笑着望着他的父親。這個場景真是溫馨幸福!彷彿在華雨初的記憶力只有在面對兒子的時候他纔會笑得這麼開心!
“咯咯……咯咯……”司馬丘一直都在傻傻的笑着。
過了一會兒,只見司馬炎的袍子上開始往下滴水!
“哎呀!尿了!”司馬炎抱着兒子道。
“哎呀!快把他交給臣妾吧?”華雨初一看司馬炎的袍子自腰部以下都溼了,而且地上也是溼乎乎的,她趕緊伸手想把兒子抱過來!
“不用!童子尿可是很珍貴的藥材呢。是不是啊?丘兒?你個臭小子,爹一來就尿爹一身……”平時寡言少語的司馬炎在這個時候彷彿十分的多話。
“奴才這就去給殿下取一件替換的衣服去!”一旁的小順子趕緊道。
“去吧!”司馬炎頭也不回的道,他的眼睛裡只有懷裡的兒子。
看到司馬炎絲毫不嫌棄兒子的髒物,她十分的欣慰,仍然微笑着望着他們父子!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順子已經把衣服取了過來。華雨初把兒子交給銀環,自己引着司馬炎到屋裡換衣服!
華雨初細心的爲司馬炎穿戴着袍子,每一個鈕釦她都仔細的扣好,每一個褶皺都不放過的把它抻平……
低頭望着如此細心的華雨初,司馬炎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
“穿好就好了!不用如此仔細!”司馬炎低頭望着彎腰爲自己抻着袍子的華雨初。
“難得伺候侯爺一次,臣妾想做得最好!”這是華雨初的真心話。算算嫁給他已經快六年了,可是這是她第一次爲他穿袍子。
聽到華雨初的話,司馬炎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呆滯的望着她。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苦悶。如果這是雨初,那該有多好啊!
“好了!”一刻後,華雨初站直了身子,對司馬炎笑着說了一句。
“哦!”出神的司馬炎輕聲哦了一聲,便轉頭要走!
不想,這個時候,一陣清風從窗子裡飄過,書案上的一張紙張隨風飄落在地上!
看到飄落在地上的那張紙,華雨初轉身緊張的彎腰撿了起來!剛想轉身再放到書案上去,不想一雙手已經把那紙張拿了過去!
“侯爺!”華雨初擡頭擰了眉。
司馬炎望着那紙張的畫像,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擡頭望着華雨初道:“你畫得越來越好了,尤其是眼睛非常的傳神!”
聽到司馬炎的讚許,華雨初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是因爲妾身現在能夠常常見到侯爺,看得多了,當然也就畫得好了!”
“你一點都不記恨我哦嗎?”司馬炎疑惑的問道。
聽了司馬炎的話,華雨初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多年來他一直對自己冷漠至極。生了兒子,他也沒有去看自己一眼!可是,很奇怪,爲什麼她就是恨不起來!而且她的心還會隨着他的高興而高興,隨着他的憂傷而憂傷?
“侯爺是妾身的丈夫,是臣妾兒子的父親,臣妾想不出記恨侯爺的理由!”華雨初望着司馬炎真誠的回答。
聽了這個回答,司馬炎的心莫名的糾結了!望着眼前這個無比柔弱的女子,他的心裡有一絲的愧疚,也許他真得給予她的太少了!
“我……”司馬炎剛想在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焦急的聲音!
“侯爺!不好了!”小順子拿着拂塵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司馬炎望着窗子外的人問道。
“太妃吐血了!太醫說恐怕不好了。”小順子慌張的回答。
聽了小順子的話,司馬炎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遠去的司馬炎,華雨初擰緊了眉頭……
“炎兒!”看到司馬炎來了,太妃掙扎的想起來。
“別動!您還病着呢。”司馬炎坐在牀邊按住母親。
“我還行!”太妃伸手摸着司馬炎那俊朗的臉龐道。
“母親,放心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看到母親那蒼白如紙的臉,司馬炎的心裡難過極了!
自從李如風登上皇位後,就廢黜了司馬炎母親的皇后之位,改封太妃。司馬炎的母親是個性情剛烈之人,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所以一直都鬱鬱寡歡!
“炎兒,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走後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太妃說着說着便流了眼淚。
“您在胡說些什麼?您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司馬炎不想聽這些。
“雨初是個好女人,你要和她相親相愛,現在你又有了兒子……咳咳……咳咳……”說着,太妃便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