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對於一個新娘子來說當然有些難爲情,但是雲初還是不放心。她生的兒子她知道,司馬希那麼排斥這樁婚事昨晚說不定就會給太子妃臉子看了!
“粗魯?”李婉清根本就沒有經歷過洞房花燭夜,她當然不太明白皇后娘娘問的什麼,再說她又是一個粗枝大葉的姑娘。
看到李婉清瞪着的大眼睛,雲初擰了眉頭。心想:怎麼回事?難道昨夜太子沒有跟她洞房花燭?想到這裡,雲初真是有些生氣,她可不想讓青兒的女兒受當年自己受的委屈!
下一刻,雲初便轉身問身邊的女官道:“東宮的白緞送來了嗎?”
“送……送來了!”那女官支吾了一下低首回道。
“拿過來!”掃了一眼那女官的神情,雲初便知道個大概了。
此刻,李婉清如同聽在雲裡霧裡。什麼粗魯?什麼白緞?皇后娘娘都是在問的什麼呀?不過,這也難怪,李婉清自小沒有了娘,出嫁前作爲爹的李荊總不好跟她講這些,再說李荊粗枝大葉的一個大男人也忘了交代人講這些。而前幾天宮裡的嬤嬤去給李婉清講解宮廷中的禮儀。恰巧該講這一段的那一天李婉清私自出府去了。那嬤嬤想這種事就算不講太子殿下也會教會的。所以便回來覆命說講過了。反正這種事情好交差,總不會有人親自去問太子妃她講沒有講過閨房中的事情的!所以,李婉清到現在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那女官轉眼拿來了一個托盤,托盤裡放一塊潔白的緞子。女官硬着頭皮端過來給皇后娘娘過目!
雲初低頭一望,只見那白緞仍然潔白無瑕,上面沒有一點該有的鮮紅血跡。看到這裡,雲初便不悅的道:“爲什麼不早點拿給本宮過目?”
“皇后娘娘,實在是皇上說不用讓您過目了!免得讓您擔憂。”那女官見皇后娘娘不悅了,趕緊跪倒在地回道。
“你……”雲初剛想說什麼。
這個時候,李婉清突然不解的問道:“母后,這白緞子是做什麼用的?您爲什麼要發火啊?”
聽到李婉清的話,雲初才消了點氣!畢竟,今日是她和希兒的大好日子,她還是不宜在孩子面前動氣的。所以,下一刻,雲初便揮手示意那女官退下。然後拉過李婉清的手笑道:“沒什麼!是下人們疏忽了而已。”
“哦!”李婉清點了點頭。
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奇怪那白緞子是做什麼的?她記得好像昨晚那白緞子是在自己的牀頭上來着。不過皇后娘娘沒有回答,她也不好再問什麼!
這個時候,送皇上的司馬希回來了!
瞥眼看到兒子回來了,雲初則是故意大聲的對李婉清道:“記着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或是受了什麼委屈,儘管來找母后,母后都會替你做主的!”說着,她還故意看了一眼旁邊的司馬希。
“謝謝母后!”聽了這麼貼心的話,李婉清則是笑着點點頭。
“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這些日子肯定是把你折騰壞了,希兒我還有幾句話要囑咐他。等一會兒就讓他回去陪你!”雲初和藹的對李婉清道。
“是!那兒臣告退了。”李婉清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母后,您有什麼要教誨兒臣的?”望着李婉清走後,司馬希低首問道。
他的話裡有些僵硬,他們母子還在爲大婚的事情而鬧着彆扭!
“既然你已經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好纔是!昨夜你是不是沒在新房啊?”雲初扳着臉問兒子。
“母后只是讓兒臣娶她,並沒有說讓兒臣跟她行夫妻之禮吧?”司馬希還在和孃親賭氣。
“你……”司馬希的話讓雲初氣憤不已!
“兒臣還有事,先告退了!”沒等雲初要發脾氣,司馬希已經退了出去!
“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望着離去的司馬希,雲初嘆氣的道。
“娘娘,這種事也不能太逼太子殿下了,鬧不好會起相反的作用的!”身旁伺候自己多年的女官勸道。
“哎!本宮能不急嗎?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圓房?這樣子他們怎麼能培養感情呢?”雲初轉眼望着身旁的女官道。
“娘娘,男女之間有沒有情愛還要看他們自己!您和皇上當年不也是經歷了許多才走到一起的嗎?”那女官對於皇上和皇后當年的事情可是都清楚的很。
“要說也是!咱們只能在旁觀了。哎……”那女官的話讓雲初消了氣,並談了口氣……
這邊,李婉清走出了坤寧宮。丫頭冬兒便迎了上來。“小姐,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咦,太子殿下呢?”
“皇后娘娘說有話對他說!”李婉清一邊回答着一邊四下張望着。“對了,告訴那幾個宮女不要沒事跟着我們!”
“是!”冬兒應了一聲,便轉身對身後的宮女道:“你們都回東宮去吧!”
“是!”那些宮女福了福身子便跨步朝東宮的方向走去了。
這邊,李婉清卻不是走向東宮的方向,她四處亂轉着!
“小姐,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宮裡咱們不熟,還是不要迷了路!”冬兒上前勸告着小姐。
“你沒看到那麼多太監和宮女嗎?迷了路鼻子下面不是還有一張嘴嗎?”李婉清滿不在乎的道。
正說着,李婉清突然看到前方有幾個宮女和太監提着幾個包袱在走着,看樣子那包袱還挺沉的。
“他們那是拿的什麼呀?”李婉清好奇的對冬兒說。
“不知道啊!好像還挺多的。”冬兒望着他們手裡的包袱道。
擰着眉頭想了一下,李婉清便徑直走了過去!指着那些包袱道:“你們手裡拿得是什麼?”
爲首的一個太監端詳了一下李婉清,見她頭上戴着金鳳,身上穿着太子妃定製的袍子,便馬上跪倒在地道:“奴才們參加太子妃!回太子妃的話,這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昨日大婚的時候用的綢布,現在沒有用了,所以都拿去燒了!”
“綢布?”聽到那太監的話,李婉清趕緊上前去打開那包袱一看。只見裡面都是大紅色的綢子,手感很好,顏色也亮麗。
“你說什麼?這麼好的東西全部要燒掉?”李婉清蹙着眉問那太監。
“是呀!這是規矩。宮裡面一些不用的東西都要燒掉的。”那太監回答。
“還有什麼呀?要一起燒掉的?”李婉清很有興趣的問。
“還有一些舊衣服,舊被子之類的!呵呵……”那太監雖然不知道太子妃爲什麼對這些舊東西這麼感興趣,但是還是得好好的回話。
聽到這個太監的話看,李婉清立馬眼睛一翻!隨後,她便對那太監道:“你們把這些東西都送到東宮去!”
“什麼?送到東宮?”那太監吃了一驚!
“嗯……以後本宮會親自處理這件事!所以以後宮裡有什麼要燒的東西都送到東宮去。”李婉清居高臨下的拿出太子妃的做派來道。
“可是……”那太監感到有些爲難。
“剛纔皇后娘娘說讓本宮幫她管理這後宮的事情。怎麼?你還要親自去問皇后娘娘不成?”李婉清對那太監冷聲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那太監一聽皇后娘娘,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只好磕頭。
“辦得好本宮以後會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幾句的,說不定就能給你找個更好的差事!”李婉清笑嘻嘻的對那太監道。
“謝太子妃提攜!”那太監聽了這話,自然是喜出望外!
“行了!本宮也回去了。你記得把這些東西都送到東宮去,啊,找這位冬兒姑娘就好了!”李婉清指了指身後的冬兒。
“是!是!”那太監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稱是。
“嗯!”李婉清點了點頭,然後美滋滋的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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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東宮西院裡的如煙正在對鏡梳妝。
銅鏡中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皮膚白皙,眉似柳葉,鼻如玉管,脣若櫻桃。只是這是一位弱似垂柳的佳人。她的身材極其纖細,削肩膀,腰弱水蛇般苗條。一雙秋波水汪汪,讓人一看就我見尤憐!
如煙本是一名宮女,偶然一次與太子相遇,兩個人便墮入情網!本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坐上太子妃的寶座,可是未曾想太子卻娶了他人。不過,如煙覺得已經牢牢的把太子把握在手中,有了太子的寵愛和承諾她有的是時間把那太子妃拉下馬!
昨夜是太子的洞房花燭夜,可是卻留在她的房中。這讓如煙更是得意的很。昨夜她拿出百般的溫柔功夫竟然讓太子答應絕對不會碰那太子妃李婉清,並且承諾半年內就會把她休回孃家,讓她做太子妃!
咚咚……咚咚……
正在梳頭的如煙聽到門被輕輕的敲響了兩下,便朝門的方向喊了一聲。“誰啊?”
自從跟了太子後,她的身價就不一樣了!雖然在這東宮中她沒有任何的名分,但是東宮的人當然都知道她是太子的女人。所以東宮上下都拿她當半個主子,也都尊敬的稱她一聲如煙姑娘。以前宮女的活計當然是不用她幹了,現在她還有專門的人服侍。
“是我!如煙。”外面的男音明顯的壓着嗓子。
聽到這個聲音,如煙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裡的梳子,起身快步的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如煙!”只見一個穿着禁衛軍盔甲的男子慌張的走了進來!
如煙伸出頭去,左右看了看,只見沒有什麼人看到,才放心的關緊了房門!
“放心吧!沒有人看到的。”那男子笑嘻嘻的道。
“你來做什麼?”比起那名男子的熱情,如煙卻是冷冰冰的。
“當然是想你了!”說着,那男子便上前伸手抱住瞭如煙。
“你做什麼?放開我!”而對於這名男子的熱情,如煙則是很反感的撩開了他的手。
“如煙,咱們好幾天不見了,你就一點也不想我嗎?”那男子有些受傷的對如煙問道。
這名男子是禁衛軍中的軍士,名叫周武,和如煙本是同鄉。如煙十四歲進宮後,就很得到周武的照顧。幾年間,一來二去,如煙就和周武暗中相好上了!這在宮中是大忌,所以幾年來他們都十分的小心,並未讓任何人發現。本來他們約好,等如煙二十五歲被放出宮後,周武就會立即娶如煙,並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周武在禁衛軍中是個小頭目,可以給如煙海算不錯的生活。本來兩個人就這樣暗中來往這,可是不想,兩個月前如煙突然邂逅了太子。她竟然投入了太子的懷抱。這讓周武很是受傷!
聽到周武的話,如煙只好敷衍道:“想有什麼用?現在太子一直都纏着我。你這麼冒失的來不怕被太子碰上嗎?”
如煙攀上了高枝,不想再和周武來往了,畢竟周武最後只能給她一個小康的生活。而太子則是南越的儲君,未來的皇上。就算以後自己做不了皇后,那最少也是個皇妃。面對瀟灑英俊地位尊貴的太子,如煙當然不會再選擇守着周武了!只是,她和周武的事情她可不想讓太子知道,所以她必須穩住周武,最好能夠讓他永遠都不要來找自己。所以,她現在只能哄騙嚇唬周武!
聽到如煙的話,周武十分的懊惱!被別的男人搶了心愛的女人,周武當然是心有不甘,但是對方卻是一國的儲君太子殿下,他也是隻能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