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太后的寢宮門口,太子跟藤輕染站在門外,迎接皇上。
遠遠的,皇上帶着一隊人馬過來,身邊還多了一個道士,聽聞太后病危,皇上一臉冷沉入冰塊,到了門口只看了太子跟藤輕染一眼,便急忙進去看望太后。
藤輕染跟太子互看一眼,趕緊尾隨着皇上進去。
“娘,兒臣回來看您了!”進去後,皇上直奔太后榻前,看到太后形容枯槁的模樣兒,不禁潸然淚下。
“你……你終於回來了,皇上……要爲哀家做主啊,太子他……他竟然毒害……哀家……”太后拉着皇上的手,費勁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皇上聽了大驚,正要回頭質問太子,突然,太后的手一鬆,無力的垂了下去!
“娘!”皇上一聲嘶喊之後,發現太后已經去了。
接連一個月,整座皇宮被白綢覆蓋,太后駕崩,皇宮陷入了壓抑的悲痛氣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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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皇上獨自一人站在那,目光盯着牆上的一副字畫,字畫上是一個壽字,那是太后六十大壽的時候皇上親筆寫的,當時獻給太后做壽禮,太后西去後,皇上感懷傷事,命人把字畫從太后寢宮拿到了御書房,睹物思人。
“皇上,仙塵道長求見。”
“宣!”聽到仙塵來了,皇上從字畫上收回目光,做到書案前面。
接着,王公公引着仙塵進來,仙塵走到皇上面前躬身行了一禮。
“陛下,您找貧道有何事?”
皇上擡頭看了一眼仙塵,仙塵是他去在山東尋找仙山的時候遇到的,精通到家法術,深諳成聖不老之道,深得皇上信任。
“仙塵,現在天下都在傳言,是太子害死了太后,你既然能知天命,可知道這所傳之事是否爲真?”皇上沉聲問仙塵,聲音透着疲憊,自從太后去了之後,太子不孝,想要篡奪皇位,毒殺太后的謠言不知從哪裡開始,頃刻間就傳遍了整座京都,太后臨終又指明是太子下毒,而太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辯解,這件事讓人不免覺得蹊蹺。
皇上盯着仙塵,深沉的目光透着銳利,他其實也懷疑了很久,卻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才找仙塵過來一問。
“陛下,這皇室之爭,也是定數,您既爲天子也應知道,但這忤逆不孝之道,卻是逆天而行,順天者應,逆天者亡,此乃大道也。”
“那你是說,這件事確實是太子所爲了?”聽了仙塵的話,皇上的聲調突然高了幾分,透着幾分威嚴。
“貧道不敢,貧道只是說,這件事是何人所爲,日後便知,皇上不必憂心,但貧道算出,太子的審命確實跟太后相剋,天機不可泄露,皇上,贖貧道只能言之到此。”仙塵看了皇上一眼,話說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卻始終不肯說破。
“下去吧。”皇上聽了有些不悅,一揮手讓仙塵退下了,但剛纔仙塵那句太子跟太后的命相剋的話,卻留在了皇上心中,只是,他現在看不到確切的證據說明是太子毒害太后,就不能狠下心去廢了他。
太后駕崩一個月後,天空晴朗了兩日,卻下起了小雨。
藤輕染獨自坐在寢宮之中,望着外面淒冷的雨絲,靜靜的出神。
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外,藤輕染看到,趕緊回過神走過去。
“你們都退下吧。”藤輕染看到冷月的眼神,命所有人退下,等冷月進來後關上殿門。
“太子妃,屬下查到,那天夜裡五皇子去過太后那。”等殿門關上,冷月立刻說出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梵雪謙?”藤輕染聽到這個消息,差點跳起來。
“是,並且,屬下在城外抓到一個散播太子謠言的人,那個人誓死不肯說出他的主子是誰,但屬下從他的身上搜到了這個。”冷月拿出一塊令牌交給藤輕染。
看到令牌上面那個熟悉的字,藤輕染徹底震驚了,久久回不過神。
竟然是梵雪謙,怎麼會是他……
盯着令牌良久,藤輕染猛然想到第一次被太子追殺的時候,竹林裡梵雪謙跟太子殊死的搏鬥,梵雪謙在她進宮之後刻意的接近,還有,那天她問到太子會是誰下毒後,太子的沉默,難道……,太子早就知道是誰做的?
“你確定,消息沒有錯?”藤輕染還是無法相信,給太后下毒的人是梵雪謙,如果說梵雪謙趁着太后的事散播謠言,想要打擊太子她刻意理解,畢竟皇子們之間的爭鬥,自古就沒有停過,梵雪謙身爲皇子,爲了得到皇位對太子使用一些手段很正常,但是,下毒毒殺太后,她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會是那個帶着天真無邪笑容,還跟一個孩子似的梵雪謙做的……
“屬下不敢大意,確實是這樣。”
聽了冷月的話,藤輕染的一顆心徹底涼了,目光有幾分恍惚,好一會纔回過神。
“我知道了,你去吧。”藤輕染讓冷月退下,而後一個人回到榻上,看着手中那塊令牌,陷入了沉思。
一輛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出現在皇宮東門,在正午人最少的時間,沿着皇宮東門外的一條街悄然離開。
慈仁堂對面的茶樓,藤輕染下了馬車後,帶着斗笠率先進去。
一會,又一輛馬車過來,停下後,梵雪謙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茶樓的夥計看到梵雪謙過來,一早就候在門口的他,趕緊把梵雪謙帶到了二樓的雅間。
“不回去幫你的太子壓風,怎麼又心情請我出來喝茶?”藤輕染正坐在桌前想着心事,剛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還沒朝門外看去,就聽到一陣熟悉帶着調皮的聲音傳來,接着,梵雪謙的一張笑臉出現在她面前。
“來了,快坐!”藤輕染笑着起身,招呼梵雪謙坐下,目光看似無意卻暗中仔細觀察這梵雪謙的臉色。
“跟我還這麼客氣,難道嫁了人,連我這個朋友都要疏遠了?”梵雪謙大咧咧的坐在藤輕染的對面,坐下後口氣嬌嗔的說道,還是從前那副沒大沒小的樣兒。
藤輕染一愣,看着表現得一如從前的梵雪謙,想想自己邀他來的目的,突然有點懵了,難道冷月的消息有誤,真的不是梵雪謙做的?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太后的事情跟我有關?”藤輕染髮愣的空檔,梵雪謙卻把她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差點讓藤輕染亂了陣腳。
藤輕染看了他一眼,調整了一下自己,冷靜下來後坐下,認真的看着梵雪謙說道:“我當然不希望是你,但是……”
“但是有人給了你證據,說是我做的,是嗎?”不等藤輕染的話說完,梵雪謙忽然睜大眼睛,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藤輕染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想了一下決定不再隱瞞,便點了點頭。
“那你相信了?”梵雪謙看到藤輕染點頭,突然收起了一貫的吊兒郎當,一雙眼睛認真的看着藤輕染問道。
藤輕染被問得又是一愣,擡頭看着梵雪謙,看到他眼中被冤枉的委屈跟憤怒,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相信他們,從小到大,只有太后一個人疼我,現在她不在了,他們就開始對付我,見不得我了,所以,你也跟他們一道,因爲他們比我厲害,比我強……”看藤輕染髮愣,梵雪謙忽然有點情緒失控,開始控訴所有人的,連帶小時候被欺負的一些事都說了出來。
藤輕染看着他激動又萬分委屈的樣,聽着他說那些話,突然覺得這件事自己決定的太草率,她怎麼忘了,太后是最疼梵雪謙這個皇孫的,梵雪謙自幼沒有娘,太后那麼疼他,他怎麼會毒害太后呢,而且,他從前做那些事,恐怕也是因爲小時候受了欺負,也是爲了自保,看來,她是真的誤會他了……
這樣一想,藤輕染心裡一陣自責,看着梵雪謙還說個不停,眼眶都紅了,便趕緊起來跟他道歉。
“好了,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錯怪你,來來來,這杯茶就當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別生氣了好嗎?”被梵雪謙的一番說辭打動,藤輕染覺得自己冤枉了他,趕緊倒茶給他賠不是,畢竟太子也沒有親口說過,是梵雪謙做的,她自己妄下論斷,確實有點莽撞了。
“真的?你相信不是我做的了?”看藤輕染端起茶杯,梵雪謙突然不說了,擡頭睜着一雙天真的眼睛問藤輕染。
“當然,不然我還跟你道歉幹嘛。”藤輕染笑着道,看着他不說了,心裡才舒服了點。
梵雪謙一聽這話,端起桌上一杯茶,放到藤輕染面前,然後伸手接過藤輕染手中的茶杯,看着她道:“那你陪我一塊喝,我剛纔也太激動了,也給你陪個禮道個歉,以後咱倆就扯平了,還跟從前一樣。”梵雪謙端着藤輕染倒好的茶杯,好似幾歲孩子般的任性。
藤輕染一愣,但馬上釋然了,梵雪謙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這樣,她還真要懷疑了,想着她端起梵雪謙遞給她的茶杯,哄孩子似的,跟梵雪謙砰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梵雪謙破涕爲笑,把茶杯送到嘴邊,眼睛去始終看着藤輕染。
藤輕染以爲是他還在耿耿於懷,乾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笑着看梵雪謙,可是剛看了一眼,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緊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藤輕染倒下之前,一隻大手及時將她接住,輕鬆的攬入了懷裡。
“我說過,我要得到你,誰也別想搶走!”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裡失去知覺的藤輕染,梵雪謙突然變了一張臉,目光變得詭異森冷,冷笑着說道。
接着,他抱起藤輕染走向裡間,把藤輕染放到牀上,伸手推掉她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