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兩人同時回頭,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雄赳赳氣昂昂,手拿兩把鍋鏟的人!
看到來人,田大壯差點感激得流淚,用求救的眼光看着藤輕染,差點喊出娘……
聽到有人進來,大小姐本能的護住自己脫得僅剩下肚兜的上身,然後杏眼圓瞪,對藤輕染怒喝道:“你進來幹什麼?”
兵乓叮噹——
藤輕染扔掉手中的鍋鏟,一臉不屑的踏入洞房,一步一步朝大牀之上的兩個人走去,“我進來,當然是來救我的男人,他是我的,你以爲我會那麼容易讓給你?”藤輕染輕蔑的看着大小姐,哪裡還有之前卑微的樣兒。
“哼!想跟我搶男人,也要看我的弟兄答不答應!”大小姐被藤輕染這麼輕視的一句話勾起了火氣,坐在大牀上對外面一喊來人,可是喊了半天卻沒有一個人過來!
大小姐一愣,接着不解的看着藤輕染,藤輕染回頭看了看外面,衝大小姐一笑:“別叫喚了,他們都被我放倒了,我在飯菜裡下了毒,你現在就算喊到天亮,也沒人進來幫你!”
什麼?
大小姐一驚,接着臉上露出了懼怕,她不過是個弱女子,雖然在山寨裡面仗着自己老爹蠻橫慣了,但是她一點武功都不會,也沒信心打過藤輕染,這……這可怎麼辦?
“那你……你想怎麼樣?”一看完了,大小姐頓時蔫了,露出一副軟弱的模樣看着藤輕染。
藤輕染瞅瞅她,確定她是真的害怕之後,二話不說走到牀邊,把光着半個身子的大小姐從田大壯身上扯下來,把衣衫不整的田大壯從牀上拉起來。
“你還不配我把你怎麼樣,我只要我的人。”藤輕染看着縮在牀腳的大小姐,輕蔑了說了一句後,找來一身衣服讓田大壯穿上。
田大壯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等穿好後,他看着女主簡直激動得難以形容,剛纔她拿着兩把鍋鏟衝進來的樣子,好像……好像花木蘭啊,雖然他沒見過只是聽過花木蘭的故事,但他實在太佩服她太崇拜她了……
藤輕染帶着田大壯出了洞房,到了大堂之後,田大壯看到滿地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跟死豬一樣呻吟的劫匪。
“他們……他們怎麼辦,要不我們去告訴官府吧……”剛纔聽說藤輕染給劫匪們都下了毒,再看到他們這個慘樣,田大壯突然想出這個主意。
藤輕染瞄了他一眼,沒說話,而是走到劫匪中間,看着滿地哼哼的劫匪說:“你們中了我的穿腸腐骨散,要是沒有解藥三天後就要腸穿肚爛而死,想不想活命啊?”
聽到這話,本來還哼哼的劫匪們頓時停止了哼哼,全都瞪大驚慌的眼睛一致的看着藤輕染,“想!想!求求姑奶奶放我們一馬,給我們解毒吧……”劫匪們開口求饒。
“那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們了?還要不要去村子裡搶鹽了?”藤輕染不理會,繼續問道。
“不敢了!不敢……”劫匪們一致的搖頭,全都怕了藤輕染了,其實他們就是一羣無處謀生的烏合之衆,爹不養娘不要的,沒辦法才湊合到這裡做了強盜,平日裡也就幹了點偷雞摸狗搶劫路人的勾當混飽肚子而已,什麼殺人越貨的事他們都不敢,也就是吹牛裝大而已……
藤輕染美眸掃過倒地的劫匪們,看到他們個個面帶懼色,最後滿意的點點頭,“那好吧,看在你們有心改過的份上,那我就……考慮一下。”藤輕染想了一下說道,她突然想到跟田大壯私奔也沒有去處,這山寨倒是什麼都有,那不如……
藤輕染整想着心裡打算的時候,大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來,她悄悄的走到田大壯身後,趁着田大壯不注意,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就開始哭。
“你不能不要我,人家都已經跟你拜過堂成過親了,你不能拋棄人家……”大小姐抓着田大壯的袖子哭起來,哭聲驚動了藤輕染跟地上的劫匪。
所有劫匪看着大小姐的模樣兒,全都呆住了,但他們哪裡顧得上,保命要緊,所以都不敢替大小姐求情。
藤輕染回頭,看到哭哭啼啼的大小姐,衣服都沒穿好,就那麼坦肩露臂的搖晃着田大壯的胳膊,田大壯一臉無奈,又不好意思放開,這成什麼樣兒……
她看着就一陣心煩,不是因爲自己的男人被搶,而是她剛纔已經決定,要留在這裡做山大王,也想到讓這裡的人全都歸順了自己,還考慮要不要等她跟田大壯成親之後,讓這個女人做個小的以後有人給她端茶倒水……
但她還沒跟田大壯成親,她就開始使出狐媚子的功夫勾引自己男人了,這還沒正式做小的就開始做不符合名分的事了,這不行,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想着,藤輕染舒展眉頭,幾步朝大小姐走過去,打算提前給她講講該怎麼安分守己等着做人家小老婆……
在藤輕染跟田大壯被劫匪弄到山寨後,村子裡的人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藤輕染跟田大壯被山上的劫匪擄走了。
教育好了大小姐,給山寨的人吃了解藥之後,藤輕染搖身一變,成了寨子裡的大王。
她定了日子,打算三日後跟田大壯成親,然後看大小姐的表現,表現好就把她給田大壯納了,做個妾。
因爲礙於藤輕染的毒藥,衆多劫匪們一致不敢反對,而藤輕染也警告過他們,她給他們吃的解藥必須要吃一個月,否則毒性就會發作,最後腸穿肚爛而死。
這天晚上,藤輕染簡單安排了山寨的一切事物之後,一個人悄悄去了後山。
其實她在菜裡放的就是一些肚子疼的毒藥,根本不是什麼穿腸腐骨散,有毒的草藥也是她從聶痕那認識的,只不過那天到後山的時候,她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秘密。
到了山上,藤輕染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屏息靜氣,然後用心去想了一會,慢慢伸開手,一抹藍色光芒從手心發出,接着,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畫面。
她看着眼前出現的“空間“,裡面羅列着各種草藥名稱,用法,有解毒的,又劇毒的,還有很多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看着裡面的內容,藤輕染感覺大腦又開始震盪起來,有些零碎散亂的畫面從腦海裡翻騰,她隱隱覺得,這些都跟她的身世有關。
她盯着空間看了好一會,關閉之後,正要閉上眼睛去回想腦子裡剛纔出現的那些零碎的畫面,忽然聽到山寨裡有人喊了一聲!
“老大!不好了,有人來攻打我們山寨了!”不知道藤輕染去哪的劫匪衝着後面喊了一句,藤輕染聽了皺眉,趕緊往回走。
攻打山寨?是誰這麼大膽子?
藤輕染邊往回走邊想,她這幾天已經瞭解過了,這些人平日干的也不是什麼大營生,那點偷雞摸狗的事連官府都懶得管,是誰會大半夜來攻打他們呢?
回去的時候,藤輕染看到滿山寨的人都亂了,大小姐緊跟着田大壯身後嚇得臉色慘白,其它的人都跟炸了毛似的,拿出了所有的武器,真好似打仗一樣。
不知怎麼,藤輕染看着他們那樣兒,就想笑,這樣子也能打仗?
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有人來上門挑釁,她這個老大自然要帶頭出去看看。
藤輕染叫來馬老大跟一個看着還算鎮得住的人,三個人一起走到山寨大門口,看看那些過來攻打山寨的到底是什麼人。
山寨的大門就是幾十根破木頭樁子,到了大門口,藤輕染看到外面空無一人,哪裡有什麼攻打山寨的士兵,她正要回頭問剛纔報信的人,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從對面吹來。
藤輕染回頭朝山寨外面看去,夜色籠罩下的一片荒野看着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但這風是從哪來的?
她正想派個人仔細去看,突然,眼前的黑暗中出現了一片人影,手中拿着鐵鍬木杴掃把甚至擀麪杖,好似幽靈般出現在她的視野裡,朝着山寨的大門前來。
這些人的前面走着一個帶頭的,仔細一看,竟然是聶痕!
聶痕身後跟着村子裡願意過來救人的男女老少,操着他們帶來的傢伙,不知道聶痕是給他們吃了什麼藥,所有人全都一聲不吭,步伐一致,製造出一種驚天動地的氣勢,就那麼朝山寨走來。
看到聶痕,藤輕染第一個反應就是回頭,然後下令讓人把大門關上,死後都不能讓他們進來!
她好好的山大王不做,難道要回去被天天催債做一個受欺壓到要發瘋的可憐蟲?不行!
絕獨不幹!
可是她剛纔沒看錯吧,想到聶痕那一張士氣沖天的臉,冰冷的眼神,繃得要裂開的臉,她還從來沒見過他……竟然這麼讓人有點忍不住喜歡的模樣兒啊……
不行,她已經有了田大壯了!聶痕那貨是個孽障,雖然是來救她,但目的是爲了銀子,她可不能敵友不分!
心裡快速做了權衡比較,藤輕染正要一溜煙跑回去,還每到進屋,就聽到身後傳來聶痕的一聲低吼。
“站住!”聶痕站在大門口,看着正要往裡面逃的藤輕染,剛纔隱藏在暗處他什麼都看清楚了,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這丫頭怎麼跟劫匪成了一夥了?
皇宮。
承乾殿的大門緊閉着,門口站着幾名侍衛。
屋內,國師盤腿坐在地上,太子坐在他的對面,太子的臉色很白,幾乎透明。
片刻之後,國師先睜開眼睛,目光擔憂地看着太子,正要詢問他是不是感覺好些了,話還沒問出來,太子突然噗——,從嘴裡吐出一口烏黑的血跡。
國師看到後,趕緊命人過來把太子扶到後面的牀榻之上,接着給他把脈。
太子緩緩睜開眼睛,幽深的黑眸裡露出死寂的絕望,還有一絲難以隔斷的不捨。
“國師還是不要費心了,孤王……知道自己的情況……”太子看到國師臉色凝沉,緩和了一下說出一句話,可是話剛說出來,嘴角剛斷了的血跡再次冒出來。
旁邊的宮女趕緊替太子擦拭,國師聽了太子的話,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一邊。
他剛纔爲太子做法,企圖用五行氣場的調整來控制他的毒發,但還是失敗了,看來太子的毒真的無力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