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怎麼了?”見藤輕然讀高景媛的詩神色異常,歐陽徇感到不解,問了一句。
“沒事。只是沒想到高大人的女兒有如此才氣,這樣的奇女子可是天下少有。”藤輕染看了歐陽徇一樣,神色已然恢復如常。
“既然如此,娘娘的意思。這高景媛算是通過了?”歐陽徇試探的問道,他以爲藤輕染一定會因爲前幾日的事情不準高景媛入學,這高炎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是考試,本宮也說了一切都按規章制度公平進行。歐陽大人就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辦吧,不管是名門大戶還是寒門小戶,無論身份是誰,只要考試通過了,自然准許入學。”藤輕染略微思索了一下,神色淡然的對歐陽徇說道。
“是,微臣一定照辦。”聽藤輕然這麼一說,歐陽徇心裡也不再疑慮,雖然他因爲受恩於藤輕染才願意爲她辦事,但心中也自然有自己的原則,公事公辦也是他爲官一直奉行的守則,再說皇上納妃的事情他一直決定不插手,所以皇后怎麼對待高炎的女兒,這件事他不想過多參與。
簡單的商議之後,歐陽徇命兩名學生收好試卷,打算回去審閱之後擇日公佈考試結果。
歐陽徇離開後。藤輕染立刻叫毓秀等人回宮,到了宮中之後,立馬叫冷月過來。
“去查查高景媛的身世,看看她從小到大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情?”冷月進來後,藤輕染讓毓秀等人出去,悄悄佈置給她這項任務。
“是,卑職現在就去。”冷月領命,轉身要去辦,藤輕染又叫住她。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皇上。”藤輕然謹慎的囑咐冷月。
“卑職明白。”冷月點頭,轉身閃出門消失在外面。
看着冷月消失,藤輕染挪到桌前,靜坐在凝思回憶高景媛寫的那首詩,那根本不可能是高景媛做的詩,但讓她驚訝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高景媛抄襲的竟然是大周之後將近六百年纔出現的詩詞,那個作詩的人是一名男子,據歷史上的記載,應該是當朝爲官的,小有名氣。
藤輕染肯定自己不會記錯,猛然她想起了之前那個趙丞相的女兒,也是穿越而來。記得她進宮後也企圖用才華吸引太子,幸好被她及時發現,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沒想到這個高景媛竟然也是如此!
回想之前看到的那首詩,藤輕染越想越覺得震驚,其實若不是她用那種辦法勾引樊釋天,她倒是很想跟她做個姐妹,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說不定還能成爲好朋友,可惜,她們兩個都是如此野心,而且手段很讓人不齒。
既然如此,她就沒必要像她示好了。
心中想着這些,只等冷月回來確定便可以知道高景媛究竟是從何而來,但女學的事情還需要一些日子,要等宮外的學校建好,時間還早着。
“母后!”藤輕染剛要想下面的事,伽羅跟着兩個小宮女從外面跑進來。
“又去哪瘋跑了,這麼大的皇宮都關不住你!”看着伽羅帶着滿頭的汗進來,藤輕染笑着嗔怪了一句,親自過去拿毛巾打算給她擦擦汗水。
“母后你說錯了,就是因爲皇宮太大,所以我纔要跑很多路嘛。”伽羅古靈精怪的朝她吐吐舌頭,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乾,旁邊的小宮女本來打算上來伺候她,動作還沒她快。
“等學校好了,你也跟着過去上學吧,不然宮裡的地磚都要被你踏壞了!”藤輕染邊給她擦汗便說道。
“好哦!要去上學嘍,母后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皇!”聽到要去上學,伽羅興奮不得了,轉身就要跑去告訴樊釋天,藤輕染剛要叫住她,樊釋天已經邁步進來了。
“什麼是這麼高興?”看到要奔出門的伽羅,樊釋天笑着問女兒。
“父皇,母后同意我去女學了!”伽羅一臉驕傲的說道,臉上帶着好入春天陽光般的明媚。
樊釋天聽了擡頭看藤輕染,表情微微有些疑惑,開始還以爲她不會同意伽羅去上學,畢竟那裡都是一些百姓的子女,他還準備爲伽羅當說客呢,沒想到竟然同意了!
“染兒,你真的願意讓伽羅去上學?”心中不解,樊釋天想了一下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是啊,她這個性子再不受點管教以後怕是要翻天了,正好讓她鍛鍊一下。”藤輕染說道,其實她早就想要伽羅去跟那些百姓的孩子一塊上學了,一方面可以收斂一下她的性子,第二還可以讓她知道,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但在某方面也跟普通人是一樣的。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讓她去吧。”樊釋天點頭表示同意,只不過看着女兒的眼神有幾分不捨,其實這麼長時間來,他已經習慣了女兒的吵吵鬧鬧,想到馬上就要聽不到了,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藤輕染看着他,對他的心思自然明白,但女兒大了終究要管教,在宮中這個環境又缺少同齡的玩伴,一律都是侍奉的宮女太監,伽羅又是公主,時間久了必定會生出傲慢目中無人的性子,她不允許自己的女兒這樣。
“對了,皇上,今日高大人的女兒報名考試,還做了一首很有意境的詩詞,你要不要看看?”想起考試的事情,藤輕染話鋒一轉,說完轉身拿過來自己之前抄寫下的那首詩,過來給樊釋天看。
藤輕染並沒有太多意思,只是想看看樊釋天是否認得那首六百年以後纔會出現的詩,因爲想要證明高景媛是否來自現代,並沒那麼簡單,她想是不是高景媛真的做出了這首詩,被後人抄襲。
樊釋天身爲皇子的時候,對很多詩詞歌賦都很有造詣,而且也收藏了很多,她就是想問問他,但樊釋天的反應,很讓她意外。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隨便抄寫幾句就能湊成一首詩,有什麼好看的!”樊釋天濃眉一皺,十分不耐煩的說道,壓根看也不看藤輕染拿過來的那首詩!
藤輕染一愣,沒想到他對高景媛如此反感,她還以爲憑着那一夜……,不過也很正常,樊釋天這個性格最討厭被人算計,想必那一夜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就算髮生了,肯定是高景媛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他。
這樣一想,藤輕染也瞭然於心了,之前還存在的一點擔憂,徹底沒了。
“臣妾只是想,她既然報了名,而且又是高大人的女兒,不考慮其它,皇上好歹要給高大人幾分薄面。”藤輕染就事論事的說道,並不是有意要刺激樊釋天。
但樊釋天對這件事似乎還很有牴觸,只不過看藤輕染說得很嚴肅,眉頭皺了幾天沒有再說什麼罷了。
一會李公公過來說有朝臣求見,說要請皇上定奪淮南賦稅的事情,樊釋天便轉身走了,藤輕染知道他可能忙到晚上,吩咐李公公照料一下他的晚膳,把伽羅交給毓秀,便坐下研究女學剩下的一些雜七雜八事情。盡史共血。
晚上,樊釋天一直到深夜纔回來,藤輕染也忙了一天覺得累,便帶着伽羅早早睡下,沒有等他。
深夜,樊釋天在御書房想了很久,叫來兩名暗衛,給他們佈置了一項秘密的任務,去高府把高景媛殺了!
因爲自從上次的事情後,他已經感覺到,高景媛這個女人心計很深,加上高炎現在權傾朝野,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不是什麼好結果,今天聽說高景媛報名女學,他越發覺得再不做個了結,以後會不可收拾。
兩名暗衛領命離去,樊釋天這才從御書房回後宮。
回去後看到藤輕染跟伽羅早早睡下,他站在門口凝視了睡得正香的母女兩個很久,才轉身到隔壁偏殿歇下。
藤輕染因爲一心想着女學的事情,第二天一早醒來就把歐陽徇召進宮跟他商量,考試結果已經出來了,高景媛果然在那一輪的考試裡取得了第一名。
藤輕染二話不說,當即准許高景媛入學,歐陽徇也沒提出什麼意義,雖然他還是有些不理解皇后的做法,但大概也能想清楚。
因爲女學校內的佈局需要安排,跟歐陽徇商議完雜事之後,藤輕染又跟他以及下面幾個負責女學建設的人去了學校的選址,就在皇宮東側,她打算看看匠師的圖紙以及校舍的佈局。
樊釋天跟朝臣們商議了一天朝事,下午的時候,兩名暗衛回來了,告訴了他一個意外的消息,他們竟然刺殺高景媛失敗,而且還被高景媛發現了!
“這種事都做不好,朕要你們何用!”御書房內,兩名暗衛遭到了樊釋天的怒斥,他培養的暗衛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卻敗在一個女人手裡。
但是兩名暗衛看着很無辜,因爲他們也不知道爲何會失敗,他們只是一進入高景媛的房間內,就感覺有些不對,還不等動手,高景媛突然出現,然後看了他們一眼後,他們就突然沒有下手的決心了,好似被了一般……
兩名暗衛把事情經過告訴樊釋天,樊釋天雖然生氣,但也覺得奇怪,可是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弱女子會把兩名暗衛擊退,他沉思片刻,決定讓兩名暗衛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