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黑眸裡平添了幾分驚喜,她的丫頭果真不同,縱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像尋常女子一般,或對他的身份和地位敬畏,或對他的容顏花癡,依舊對他愛答不理,一副像躲瘟疫一樣不願意接觸的神情。
白澤發自心底的誇讚道:“娘子,真真是聰明狡猾的小狐狸!”
凌歌冷冷一笑,漫不經心的說:“多謝誇獎,若是沒什麼事,告辭了。”
白澤潑皮無賴似得摟住她曼妙的腰肢,霸道的說:“好不容易見到娘子,爲夫纔不會讓你離開。”
這個時時刻刻都在佔她便宜的男人,真的是傳說中冷漠疏離,驕傲冷血,十丈之內生人勿近的孟章白澤?
凌歌無語,“你是不是神經錯亂?”
無一絲惱意,白澤饒有興趣的問道:“娘子何出此言?”
凌歌漠然一笑,“要不然你就是雙面人格,我聽說,你連殺一百人眼皮都不會擡一下,是個嗜血殘忍的冷酷惡魔。怎麼還有如此無賴無恥的一面?”
白澤眸含笑意,“所以呢?”
凌歌幽幽的說,“請保持你的高傲冷血好嗎?”
白澤仰頭大笑,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凌歌冷眼看着這突然大笑的男人,心內腹誹,果然是瘋了!還瘋的不輕!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白澤止住笑聲,定了定心神,微微一笑,“娘子是內人,怎麼能和那些外人相提並論?爲夫寵愛都來不及,怎麼捨得對娘子冷臉?
這是什麼歪理?凌歌忍不住追問道:“你的內人外人是什麼劃分範圍?”
白澤一把將她拽的更近,呼吸幾近可聞,眸若星辰,骨節分明的手指捋了捋她額前的碎髮,似認真似玩笑,“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外人。”
凌歌冷笑一聲,“真是不勝榮幸!”
漆黑的眸子暗了暗,白澤頹然的苦笑,“娘子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嗎?不過,滴水也能穿石,本王早晚會穿到石頭中央。”
凌歌不置可否,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倒想看看若他所說,到底能做到幾分。
眸色一轉,凌歌開口:“安將軍和那支軍隊消失都與你有關係吧?”
白澤微微一笑,面上無波無瀾,輕慢的說:“那幾個人?讓我想想…死了。”似在說一件捏死螞蟻一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這妖孽男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能在宮內將一隻軍隊悄無聲息的殺了,處理的毫無痕跡,若是與他爲敵,想必下場會很慘很慘,死無葬身之地。
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敵人,凌歌沉了沉心神,“爲什麼殺了他們?”
妖邪的眸子深沉無底,周身如同在世修羅一般散着逼人的寒氣,似要摧毀一切,語氣森冷,如同發下重要誓願,一字一頓從心底傳出,“欺負我娘子之人,我必誅之。侮辱我娘子之人,我必殺之。我娘子所喜之物,我必得之。我娘子不喜之物,我必毀之。”
這纔是真正的你嗎?
如同傳言中的一般,從地獄而來踩着屍體而來,披荊斬棘,嗜血冷酷的修羅。
凌歌有一瞬恍惚,斑駁的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籠着那張絕世的妖孽容顏,卻又恍若是九天神氐翩然而落,撬開了她層層深鎖的心底一角。
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