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集聚在胸腔的一團怒火,似在叫囂燃燒,原本仿若是草原上飛舞的點點火星子,哪怕是隻被輕輕的一撩,便可燃起燎原的大火,如今卻偏偏真的被夜童撩起了這最後的一把火,當真是怒髮衝冠。
這樣想着,一股莫名之火驀地從胸腔裡噴出升騰而起,不過現在可不是隨意發火的時候,唯有想辦法解決該死的夜童。
正發愁間,白鳳心中微動,正巧可以順着夜童這話,就此就默不作聲,冷眼靜觀其變,不再說話,無端端的將自己拉進這個泥坑越陷越深。
白鳳隨即轉怒爲喜,心中暗罵道,夜童啊夜童,你不過也就是一個沒長腦子的小孩罷了,竟然白白的就給我可以下的臺階,如今倒是不怕這在場的所有人質疑了。
白鳳冷切了一聲,淡漠的說:“夜童,我纔不屑與你這種小孩爭辯,隨便你怎麼說都好,身正不怕影子斜,饒你怎麼說都無法誣陷我。”
“你這個潑婦倒是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別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信了你的鬼話,若是這黑袍人待會子扒下了頭上罩着的斗篷,一下子現出這帽子底下的真容,若是這人當真是若水冰姬,我看你要怎麼死”夜童一撇嘴,冷嘲熱諷的看向白鳳。
雖然這白鳳和夜童的爭吵打斷了衆人,不過星宿不忘步步緊逼,滄桑的眸子注視着黑袍人的一舉一動,沙啞的聲音自喉嚨裡傳出道:“我看你們都不要再爭吵了,我們幾個外人在這裡爭吵來爭吵去也沒什麼意思,人家正主還沒有說一句話,我看這一切都要等着這位正主發話。”
星宿堪堪的又將這話引子扯回了原來的方向,在場的所有人經星宿這一提醒,纔想起這番爭論的目的,一雙雙凌厲的眸子不由得齊齊的望向若水冰姬。
大家雖是都未說話,靜默的看向若水冰姬,卻似是都在等着她開口回答,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是或是否來回答這些質疑。
不過這若水冰姬也真真是奇怪,縱使是圍繞在她周圍的人已經吵翻了天,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可是若水冰姬卻似置若罔聞,這些話一句都沒有進到她的耳朵裡,仿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若水冰姬淡然冷漠的站着,幽深的眸光自斗篷底下射出,緩緩的掃視了一圈衆人。仿若只是一尊巋然不動的雕像立在一側罷了,她乍看上去,根本就不關心這一句一句的爭吵裡的主人公到底是誰,依然淡然的站在原地。
恍若不是星宿這一語點醒夢中人,大家還真的是忽略了這恍如空氣的主人公,此時皆是將一雙眸子全都投射到了這碩大的黑色斗篷身上,恨不能可以看出個窟窿來,將這黑袍人看個透徹到底,徹底解開心中的疑惑。
碧眼銀狐看向若水冰姬,委實是摸不透這人的心裡在想什麼,這女人不單單是身體裹在黑袍子裡,怕是連靈魂都藏在陰影裡,叫人從遠處望去,委實看不真切。